當初宋容爭和秦昊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可現在轉頭也才不過一個月的功夫,頂級集團的秦總就要同宋氏集團的千金結婚,消息瞬間又刷爆全城。
而作為兩人中的另外一個關聯者,梁子衿又瞬間火爆全城。只是關注的事情發生了逆轉性的變化,四處都有娛記躲在門口,就為了采訪她對此事持有怎樣的態度。
不知道是誰透露的她所住的那個小區,娛記都堵在樓下,幸虧沒有人知道褚冉,梁子衿被徹底困死在小區內。不敢出門,甚至連鄰居都沒敢見到。
“子衿,我說你這是造什么孽,好不容易擺脫陷害吧,現在又陷入到緋聞當中。人家好生的要結婚了,關你屁事。巴巴的堵在你這里,非要問個什么態度。有這么添堵的人嘛,我都想沖下樓去臭罵他們一頓了,真是氣死我了都!”
褚冉叉著腰,已經被這些娛記們快要逼瘋...白天也來,晚上也來,吃飯都在樓下,連續三天了,也不知道是圖個啥。
梁子衿有些抱歉:“冉冉,別生氣,在過兩天事情就過去了,等到他們...我這邊就沒事了,就是這幾天辛苦你了。”
“別呀,千萬別這么想。我倒是沒什么,就是尋思著,現在這些娛樂記者有這么閑嗎?放著那些明星什么的不去采訪,天天蹲在這里算怎么回事,一條娛樂新聞有那么重要嗎?難道現在他們除了盯著我們平民,就沒其它目標了嗎?哎,我就是怕你每天悶在家里會悶壞,早知道我就不讓你回國來了,至少在國外,你還能正常出去行走吧!”
梁子衿耐心聽褚冉講完,才笑著拉過她叉腰的手,在旁邊坐下:“冉冉,耐心點,也別擔心我,都會沒事的。所有噩運都會過去,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再說這才哪到哪兒啊!別擔心!”
褚冉被她的話逗笑:“得,就你耐力最好,二十萬里的長征都沒你這么苦情,你說我到時候把你的故事寫成書,會不會變成一本破梗的言情日志啊!”
“滾——”
梁子衿推搡了褚冉一把,兩個人笑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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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兆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就在秦昊同宋容爭婚禮的前一天。
梁子衿剛悶在家里陪Angla看完動畫片,陪她在睡午覺,被電話吵醒的。
“喂,子衿,是我,包兆。”
她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我知道,包總,您找我有什么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包兆的聲線非常的輕柔低啞,帶著某種東西夾雜在里面,有種很特別的性感,像是引/誘,又像是在同她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梁子衿腦袋瞬間清醒過來,面色暗了幾分,依舊在笑,但卻沒有先前的迷糊,變得清醒:“包總你怕是誤會了,我沒這樣的意思,只是覺得包總您無事不登三寶殿,不會這樣無緣無故的聯系我而已。”
“這樣啊!”
包兆依舊在笑,電話隔得特別近,對方的呼吸都能聽得很明白,聲音里的愉悅是騙不了人的。前段時間的視線減弱,令梁子衿對聲線特別的敏感,她能確信此刻的他心情很是不錯。
他說:“子衿,我只是覺得我們已經許久沒見了。正好我這幾天到C市來談一筆生意,明天早上的飛機走,你作為東道主,我請你吃頓飯,就當做是送行,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賞光我們吃頓飯!”
“包總要請我吃飯?”
梁子衿疑惑地問,她并不覺的他們現在有交情好到這樣。即便過往既往不咎,他們之前也沒好到這份上,送行飯由她來去陪。
“怎么,你不愿意?”
包兆依舊在笑,但那笑意卻令梁子衿心里一陣打鼓,大約見過他儒雅溫潤無害的,也見過他面目猙獰脅迫她的樣子,到之后時過境遷他卷土重來到沒有任何異樣的模樣,她總覺得有點毛骨悚讓。
略頓了會,梁子衿笑著婉拒:“沒,只是包總怕是不知道,我現在是名人,樓底下一群人守著,我根本就走不出門。所以只能等下次有機會我再來請包總吃飯,當做是賠罪禮了!”
“既然這樣,那我就只能失望而歸了。”
包兆全程聲線沒有任何的變化,掛斷了電話。梁子衿才將腦袋里那一閃而過的東西,徹底揮之而去。相信包兆當真只是打個電話,約她吃頓飯,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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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獻回國了,就在晚上到的。他給梁子衿打了個電話,約她晚上出來見一面。
徐獻說“子衿,我們見一面,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講。”
梁子衿無法拒絕,即便她完全可以把白天對包兆說的話在重復一遍。也確實現在出門,很有可能被那些狗仔賭個正著,捕風捉影的事情,到了明天,又是一條頭條新聞。
但她又想到之前在美國的不辭而別,到后來她想要對他講清楚的事情,又點頭答應了。
簡單換了身衣服,又將妝容畫得特別濃烈,然后拜托褚冉帶了圈假發回來,原本短短的頭發,瞬間變成了長發。在配上妖嬈的妝容,以及那稍顯暴露的V領露勾的裙子,外披著一件淺色系的風衣外套,腳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
她已經很就沒有在穿過高跟鞋,此刻穿上有種特別奇妙的感覺,她走路略顯踉蹌,東倒西歪的,適應很久才漸漸感覺到好了點。褚冉帶著短發、口罩,打扮成同梁子衿差不多的形象先走,將那些狗仔都給引開。
梁子衿才在后面跟著出來,順利躲過記者。整個計劃很簡單,但行動起來卻像是在做賊一樣,頗有幾分‘驚心動魄’。她走到路口,攔了輛的士車,就到了跟徐獻約好的西式餐廳,吃牛排。
徐獻已經在那邊等候多時,提著行李箱,坐在包廂里,悶聲的在抽煙。
服務生領著梁子衿進來的時候,他才抬頭瞟了她一眼,然后慢條斯理的將煙頭摁滅,丟到一邊的煙灰缸里面。
梁子衿才瞟見煙灰缸里已經有三四根煙頭了。徐獻情緒不大好,她看的很分明。
“你來了!”徐獻的聲線粗嘎,或許因為‘風塵仆仆有些疲累’,又或者接連抽了幾根煙,有些熏著嗓子了。
梁子衿無從得知,點了點頭,然后走到徐獻的對面坐下。包間里的桌子是個兩人標準的包廂,一個小四方桌子,對面兩張椅子,他們各自坐在對面,離的不遠,但也不近。
她笑了笑,問他:“李叔去接的你?怎么回來沒提前跟我講下,我讓褚冉買點菜,你過來我們煮火鍋吃也行啊!哦...”她又想到樓下那些惱人的記者:“我又忘了,底下很多娛記守著,你過來也不方便,對不起啊!”
“你除了跟我說‘對不起’,好像就沒有別的話講了似的!”
徐獻在笑,但神情卻緊擰著,彼此都想放松心情,同對方說話,緩解這樣尷尬的氣氛,但到最后卻只是讓彼此都顯得更加的尷尬、異常。
梁子衿沒吭聲,不知道該怎么繼續這個話題。因為下一句,她依舊想說‘對不起’,只是被徐獻這樣的話給打斷了。
“我聽說宋容爭要和秦昊結婚了!”
徐獻又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根煙,在抽著。全程他沒抬眼看過梁子衿,低著頭,眸光飄飄的落在桌面上,桌子是格子布,很歐式的簡單花色,上面并沒有字,但他卻好像看入了神。
“嗯。”
徐獻撣了撣煙灰:“聽說是明天。”
“是,明天。”
她摸不透徐獻想說什么,但低垂著的眸光卻分明有些刺痛,‘宋容爭和秦昊這次大約是真的,再也沒有變數了。’因為前幾天的新聞上,秦昊當眾朝宋容爭求的婚,不算浪漫,但在全城面前求婚,也算是很鄭重之下的決定。
徐獻抬頭看向她,眸光落在她的額頭上,并沒有下移,手指放在煙灰缸的旁邊,沒有移動,靜靜的,煙頭忽然燒到他的指尖,‘啪嗒’一聲,他被燙到,煙頭掉落在煙灰缸里,煙灰散落,忽明忽暗的幾秒鐘之后,煙頭竄滅。
“你,你對他還在意嗎?”此刻徐獻的嗓子已經非常啞了,略顯憔悴。
梁子衿問:“在,在意什么?”
徐獻回她:“在意秦昊,在意他跟別的女人結婚,在意他...在意他愛不愛你。”這樣的詞匯,徐獻這輩子大約都不想說出來,但他也同時必須承認,‘梁子衿所有的表現都還證明著她愛秦昊,即便是恨,那也是愛的表象。’
“我不在意。”
梁子衿垂著眸子,神情冷了幾分。
徐獻笑了笑:“是嗎?”
“不是嗎?”梁子衿反問,抬眸看向他。眸光卻在觸及的那剎,又頹地低下頭去。不敢看,也不敢同他直視。更不敢露出歉疚的神情來,看徐獻。
徐獻沉寂的沒在吭聲,外面服務生端著牛排進來,先放了一份在梁子衿的面前,又放了一份在徐獻的面前。一份是六成熟,一份是八成熟,一份是微辣,一份是特辣的。
梁子衿沒什么心情吃東西,徐獻卻吃得很舒服。他家教良好,吃飯的時候顯少說話。她已經適應,靜靜地覺得如若她不吃,反倒顯得更加怪異。埋著頭,用刀叉小心的切著牛排,時不時的卻發出‘嘭哧’,餐具敲擊餐盤的聲音,特別清脆、刺耳。
反觀徐獻,全程靜默的好像在排演默劇。紳士、帥氣的王子,坐在那里,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