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處長,我身體不適,今天請假。望批準!】
梁子衿給徐獻發(fā)短信請了個假,昨晚上梁子衿手機一路關機,徐獻打了一個晚上,早上接受到梁子衿的短信之后,立刻就打了電話過來。
梁子衿猶豫著等了十幾秒才按下接聽鍵,剛接下電話……
徐獻的聲音就急迫的傳來:“子衿,你到底怎么呢,昨晚我一直給你電話,你一直沒接。我都快急死了,你怎么樣呢,身體沒什么事情吧!你別嚇我,要是有什么事情馬上跟我講,我送你去醫(yī)院。”頓了下,他的聲音愈發(fā)急迫:“不對,我現(xiàn)在就過去接你,送你去醫(yī)院檢查,小病得早點治。不要后面拖延嚴重了,更加難受。”
“這樣我先把電話掛了,你等我,我半小時就到你家這邊來。”
“等等……”
梁子衿叫住徐獻,她也覺得很好玩,她還半句話沒講,但是徐獻就講了那么多的話。一句她都沒辦法插上嘴,以前她只覺得徐獻對她這樣好,對她這樣好的人,怎么會騙她,又或者故意設局來試探她呢。
“我沒事。”梁子衿說。
電話那頭的徐獻問的小心翼翼:“真的沒事?”
“嗯,真的沒事,就是身體還有點虛,不太想上班。對不起。”
“說這話干嘛,我們什么關系,要我說你不想上班就不上唄,放心我還是養(yǎng)得起你的,你不想上咱們就不上,甭說你休一天了,就是休一個星期,也沒問題。只要你身體好,只要你覺得開心,怎么的都好。”
徐獻又掰扯開了,梁子衿沒有了玩笑的心思,這種話以前聽起來覺得好玩。現(xiàn)在卻只覺得十分的嘲諷,不是嘲諷徐獻,而是在嘲諷自己。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心智不堅定,明明還沒有忘記秦昊,可卻又跟徐獻在一起了,“你別對我這么好,我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
梁子衿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哭腔,聽得徐獻莫名的就心疼起來。他的心特別的揪疼,那種感覺好像被利刃穿心而過,疼到他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忍住心里的難受,他說話時依舊在笑:“怎么會,在我心里我們家子衿就跟個小仙女似的,那么美,那么好看,還那么善良。誰都可能是壞人,我們家子衿不可能是壞人。”
徐獻還在繼續(xù)打趣,好像沒聽出來她話里的意思,她不愿意繼續(xù)聊下去,怕徐獻聽出來她在哭,“那我就先休息了,謝謝你,徐獻。”
“我還是喜歡你教我阿獻。”
“阿獻。”
梁子衿改口。然后掛了電話。
……
徐獻的心其實十分的難受,昨天宋容庭給梁子衿打電話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知道宋容庭要告訴她什么,可他還是任由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他只是看向看看到底秦昊在她的心里還有幾分的地位,還有,他還差多遠的距離才能走進到她心里那個最深的位置。
那天,在金燦燦的生日宴會上。他那樣誠心地握著她的手,希望她能給自己一個回應,即便是一點點,他也覺得心滿意足。可她就那樣隔著人海望著對面那個人,誰也不知道,當時他們兩個人就那樣在他的眼前,旁若無人的相望。有那么瞬間,他心里開始有個奇怪的念想:他希望秦昊死,永遠消失在眼前,永遠都不要出現(xiàn)在梁子衿的眼前。這樣或許,梁子衿的視線才能有機會停留在他的身上,哪怕是半刻。
可后來,秦昊找到他,對他說:“你要好好照顧她,不準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情。否則,我要你的命。”
他對他說那話的時候,他都要以為他自己才是梁子衿心底里的那個人。可秦昊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對他說的這樣的話。幸福這個詞,難道不是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給最愛的那個人最好的幸福嗎!
這話他沒問,因為他不敢問。甚至站在秦昊的面前,他這個天之驕子,局長的獨生子,海外留學的身份,還有這么年紀輕輕就到處長的地位,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單就那么一點,梁子衿愛的是他秦昊,可他秦昊現(xiàn)在又在說什么。
徐獻他沒忍住,捏起拳頭就打了秦昊一拳,秦昊沒有還手。他把他壓在地上,扯住他的領帶,告訴他:“我會給梁子衿幸福,這輩子只有我能給她幸福。我不管你到底愛不愛她,現(xiàn)在她選擇了我,我就會讓她幸福。所以不用你來插什么嘴,你不配,你不配。如果不是你,她可以更幸福,她可以更幸福的。”
他一直在說話,一直在重復最后那句話,還有件事情在他的心底里是個秘密,這件事情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算是一個特別的存在,因為這個特別的存在,他才能這樣堂而皇之的站在她的眼前,以一個救世主的身份。即便她對他是感謝,是報恩,亦或者是施舍,都好。只要她站在他的身邊。
可是只是一句話,梁子衿的整個世界都亂了,因為那個人。他沒有阻攔,他想,假如那個電話梁子衿接了,他一定會組織她去見宋容庭的。
但她卻沒有接那個電話,還騙了他。
*
梁子衿本來只是想睡個覺,在家好好補個眠。沒有想到從小感冒,真的上升到了大感冒。褚冉把她送到醫(yī)院,然后還給徐獻打了個電話。等到她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徐獻就守在身邊。
他握著她的手,一個勁地在對她說對不起。
“怎么呢?”梁子衿淡淡地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她仿佛睡了很久,腦袋和身體都還很沉,有些難受。
徐獻見到她醒來,十分開心:“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你都昏睡了三天三夜了,我都怕你醒不過來了。還好今天早上高燒終于退下去了,否則……”后面的話徐獻沒有說出來。
梁子衿對著徐獻微微一笑:“沒事,我從小就是這樣,一生病感冒,發(fā)個燒不滿三天不會退下去的。但是熬過第三天就會生龍活虎了。你別擔心,倒是你在這里守了多久了,看你滿臉胡子拉碴的,哪里像是那個指點江山的徐處長呀!你要是不說,我都要以為是哪里來的流浪漢了。”
“流浪漢?真的嗎?”徐獻一向很注重自己的形象,還有身份,一聽梁子衿這么說,立馬給驚到了。他抬手摸了摸下巴,卻有些胡渣,腆笑著:“看來真的不是太好啊,你就忽略我的今天,等等褚冉會過來照顧你,等她來了,我就先回去收拾下。等晚上在來看你。”
“嗯,我沒事,你不用在這里守著。又不是什么絕癥,你這么小心翼翼的。”
“啊呸,你這叫說的什么話,什么絕癥不絕癥的,以后別瞎說這些。你什么事也沒有,就是我覺得我得盡到你男朋友的職責。”頓了下,他嬉笑著繼續(xù)說:“你就當是滿足滿足的愿望,好歹我在這里也住了好幾天了。我怎么的也得過過干癮好,以前在國外讀書的時候,我就羨慕別人躺在那里,有女朋友,或者有男朋友出雙入對的。當是我就在想,以后我要是有女朋友,也得這么個樣。她對我好,我對她好的。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你可別剝奪我的機會啊!”
梁子衿被他說的好笑,點了點頭:“好。”
徐獻這下才滿意了,陪著她坐在旁邊,梁子衿剛醒來,也沒太多力氣。大多時候都是徐獻在旁邊不停說笑話,逗她笑。她就在旁邊靠在枕頭上,靜靜地聽著,淺淺的笑意掛在臉上。很安靜,但也很祥和。
褚冉進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幅樣子,她‘嘖嘖’地笑了兩聲:“喲,瞧著這金童玉女的模樣,還真是和和美美,挺好的。早知道我就在遲點過來了,省得打擾到你們恩愛了呀!”
“別瞎說。”梁子衿擰了擰眉頭,瞪了一眼褚冉。
反倒是徐獻,笑意漣漣:“我就愛聽你瞎說。”
“呦呵,瞧你那模樣還真是賤兮兮的。”
我的天,梁子衿完全沒想到她這才昏迷幾天,褚冉和徐獻的畫風就陡然轉變成了這個樣子,還真是令人大吃一驚,“我說你們能不能別這樣啊,忒嚇人,我這個病人剛醒來,都要被你們這詭異的畫風給嚇昏過去了。”
“別,我不說了。子衿,你可千萬別在嚇我。你這昏睡一次,就把我魂嚇的半個都沒了,要是你再來一次,我就沒命了。”徐獻的甜言密語,簡直層出不窮。每句話都聽的讓人雞皮疙瘩都起來,渾身發(fā)麻。
褚冉在旁好笑:“就你會說話,要我說你這個處長不會就是靠甜言蜜語得來的吧!”末了,見到徐獻也不反駁,但笑不語的,嚇到了褚冉:“那還真是驚了我的天了,子衿,你快扶著我。我知道了個驚天大秘密,我會不會被滅口啊!”
“得了,你別鬧了。”梁子衿在旁好笑,看向徐獻:“你還有事就先回去吧,先收拾下自己,在去上班。我保管今天就能出院了。”
“真的?”徐獻湊到梁子衿的身邊來,聲音變輕幾分:“說實話,我還真巴不得你就這樣病著,反倒讓我多些機會和你獨處。”
‘獨處’兩個字,徐獻說的格外輕。但梁子衿還是聽出來了意思,她嗔怪地看了一眼徐獻:“流氓,滾……”
徐獻這才笑吟吟地站起來:“好嘞,小的現(xiàn)在就聽從夫人的吩咐,滾出去。”
說完立刻在梁子衿發(fā)怒之前,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