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別墅里呆了半小時,管家宣布可以開飯。
別墅里的布置還和之前一樣,梁子衿算作熟門熟路,所以找?guī)饋硪脖容^方便。
本來秦昊打算陪她一起來,但她見他跟那幾個兄弟聊得正開心,好像被人纏住了,一時半會也脫不開身。
要說老婆去上個洗手間,還要老公陪著,總歸太丟臉。梁子衿沒打算讓秦昊丟這個人,就算秦昊自愿的,也不行。
順著走廊左拐,然后再右拐,終于找到地方。
看來這間是別墅里的次臥,梁子衿有些小心的推門進去。然后關上門,解決完生理需求,在走出來。剛走到房門口,次臥房間里的燈猛然地被打開。
梁子衿被嚇到,面色慘白的看向房間。
季洪半躺在床上,顯然是剛進來瞇覺的。現(xiàn)在被梁子衿吵醒,幽冷的眸光里泛著不悅。
“那個,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進來的。我就是上個洗手間。我,我現(xiàn)在就走,你,你繼續(xù)。”
梁子衿的話越緊張,說的越是斷斷續(xù)續(xù)的。
季洪這下徹底從床上坐了起來,地上的淡藍色棉拖就在床邊,他低頭穿上拖鞋,一步一步,踩在地上沒有聲響。但梁子衿卻感到異常緊張,想要轉身就跑,但就目前這樣的處境,做這樣的事情忒不禮貌。
“三哥,你,你有事?”梁子衿問。
季洪走到她的面前才停下,幽冷的眸光不見方才的笑意,只剩下平靜:“你很怕我?”
“不怕,我不怕呀,三哥為什么這么說。”
都說暴君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怕他吧!更何況也沒人會喜歡別人怕自己的吧!更何況季洪是個人民警察,不是什么地痞流氓。
她笑的笑意,季洪看著她低著頭機靈的模樣,唇角突然咧開一抹清冷的笑意來。他抬手想要替梁子衿拂開面上的一根發(fā)絲,梁子衿順勢就躲開了。
“不怕我,那你躲我什么。”季洪問。
梁子衿被問倒,這個問題不好回答的吧!她抿了抿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緊張:“沒,我就是不習慣別人碰我,畢竟我是有夫之婦,再說跟三哥孤男寡女處在這么個房間里,總歸是不好。”
說著話,梁子衿抬頭看向季洪,眸光清亮,帶著坦然。
這意思分明在說,你看我們現(xiàn)在這樣兩個人呆在這里不合適,你還是讓我先走吧!
季洪笑意加深,又朝著梁子衿走近了一步。梁子衿感受到季洪的靠近,跟著就朝著后面退后一步。他繼續(xù)進一步,她就繼續(xù)退一步,直到她被逼到墻角,不得不抬頭看向,緊張的問:“三哥你要做什么?”
“你猜我要做什么?”季洪問,語句平順,依舊一字一句,帶著沉緩,不見過多情緒起伏。
但偏偏這樣的季洪在梁子衿的眼中又開始變得陌生起來。她察覺到現(xiàn)在的季洪,有些危險。
過去即便季洪吻她,她也沒察覺到這種感覺。那是因為季洪對她一向禮貌、克制,而且疏離,保持著安全的距離,只是接近,但從不打擾。
但現(xiàn)在很顯然,季洪在打擾她,在撩她。
“我猜三哥是在提醒我鞋帶散了。”梁子衿說著就低下頭,彎腰從季洪的桎梏中脫離出來,半蹲在地,剛碰到鞋帶。
整個人就被季洪撈了起來,拉近懷里:“別他媽的跟我扯這些廢話。”
這應當是梁子衿第一次聽季洪罵人,她被驚呆了,愣愣的看向眼前眸光變得有些森然的季洪,不知所措。
季洪突然低頭就一把吻住了梁子衿的唇,這下梁子衿徹底驚醒,拼命的在季洪懷里掙扎。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懸殊,她掙扎不過,反倒被她撬開唇舌,就要趁勢攻入。
“啊!”季洪輕叫了聲,松開了梁子衿。清冽的唇角邊,緩緩流出一抹血跡來。
“三哥,今天的事情我就當你喝醉了,但是以后請不要在這種事情。我已經(jīng)是秦昊的老婆,還是他孩子的媽。”
梁子衿恨恨的瞪著季洪,她的手以一種保護的姿態(tài)護在肚子的地方,生怕別人傷害到這個孩子,就像是頭母獅子,拼命的在捍衛(wèi)自己的主權。
季洪看的有些發(fā)愣,隨后抬手用拇指指腹擦拭掉血漬,笑意淺淺:“你們結婚呢?”他問。
梁子衿想點頭,最后還是搖頭:“我們正在進行中。”
“進行中?”季洪嘲諷一笑:“那就不算數(shù),你還是未婚,我就可以追求。法律上是這么規(guī)定的,更何況法律上也沒寫,不許追求已婚婦女。”
季洪說最后那句話的時候,笑意邪魅。削薄而蒼白的面容,在這么一瞬間不復以往那么堅毅,反而有些像是電視上的反派份子,臥底的警察,現(xiàn)在懶得在偽裝什么,直接暴露本性一樣。
梁子衿突然有些害怕,抬手打向季洪:“你無恥。”
手腕被季洪握住,橫在空中:“我無恥,當初你接近我的時候,并沒這樣說。對了,你還對我投懷送抱。”
“我,我沒有。”梁子衿無力的反駁,被季洪握住的手腕,有些發(fā)紅發(fā)疼。
她實在是不能明白,那么沉穩(wěn)內斂的季三哥,怎么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三哥。”
紀南的聲音傳來。
季洪松開手,舔了舔舌尖的血腥味,然后臉色逐漸恢復如常。
紀南已經(jīng)推門進來,見到兩人對面而戰(zhàn),梁子衿神情清冷,說不出來的怪異。季洪反倒正常的像是沒喝醉酒的人一個樣子。他突然笑了笑,估摸剛剛季洪是說了什么令梁子衿生氣的話,把人給氣到了。
“我有事,先走了。”梁子衿察覺到紀南頻頻投遞到她身上的眼神,狠狠地瞪了一眼紀南,淡淡地說道。
季洪沒有說話,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但梁子衿已經(jīng)無心在去探尋什么,現(xiàn)在她只想馬上見到秦昊。轉身朝著外面走,紀南瞧見梁子衿那一閃而逝的哀傷與難過,終于察覺事態(tài)有些嚴重,對著季洪笑了笑:“三哥,我送她下去,你也快來,飯做好了。”
說完就跟著梁子衿前后腳的離開。
“那個,剛剛三哥是不是對你做了什么?”
紀南跟在梁子衿的身后,小心的問道。尤其是見到梁子衿眼中一閃而過的淚光,突然有些害怕起來。
秦昊與季洪他都怕,也都敬,但他只是想給季洪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不想把事情弄成這樣。
梁子衿咬牙忍住內心的羞憤,平靜的搖搖頭:“你期待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fā)生,還有,紀大公子,我以為你是個好人,才會相信你的話,遵守你我之前的約定。但是現(xiàn)在你把我當初什么,平衡季洪與秦昊兩人之間關系的籌碼,還是你送給季洪的生日禮物?”
“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紀南沒想到會被梁子衿這么毫無保留的拆穿,也有些抱歉起來。
“對不起?”梁子衿冷哼一聲,笑意嘲諷:“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是不是你撞死了人,你一句話,那個人就能死而復生。如果能,那我就原諒你。”
紀南被她的話給噎到,沒想到梁子衿的嘴會這么厲,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怎么呢。”秦昊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抬手一把將渾身在顫抖的女人攬入懷中,然后看向紀南,眸光里泛著冷意。
紀南最怕的就是秦昊這種眼神,有些緊張的砸吧砸吧舌頭,沒敢說一句話。
梁子衿已經(jīng)回過神來,這個時候不適宜在讓秦昊知道什么,總歸以后她躲著點季洪就好。
本來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就該躲著季洪的。都怪她貪心,總希望多認識一些秦昊的朋友,為了那聲“嫂子”,就這么不管不顧的來了。
“我沒事。”梁子衿回身雙手橫在男人的腰間,將他抱住。整個人靠在秦昊的懷中,感覺有些疲累:“我有點累,你現(xiàn)在陪我回去好不好?”
秦昊不知道女人發(fā)生了什么,低頭看向女人黑叢叢的頭頂,然后抬手摸了摸她的后背,帶著安撫:“好,你怎么說怎么好。”
聽得出男人對自己的寵,梁子衿的心溫暖起來。點點頭,相攜著就要走出門。
“喂,六哥,你吃頓飯在走嗎?反正都過來一趟,飯也做好,吃頓飯也是好的。”說話的是另外的一個男人,和秦昊年紀相仿,穿著黑白相間的斑馬色系的西裝,整個人英挺不凡。
剛剛梁子衿聽他們介紹過,這個男人是C市凡……影視公司的老總陸逸凡,是個富家公子哥,做過演員,后來做你為了就自己開公司做老板,也是陸雨鈴的哥哥。
秦昊跟他兩人關系不錯,給他幾分面子,回頭看了他一眼:“不了,我老婆有點不舒服,孕婦麻煩,改天再見吧!”
陸逸凡聽他這么說,也不在過多置喙。這種事他深有體會,因為家中也有這么個剛懷孕幾周的妻子。
再想到妹妹陸雨鈴對自己的囑托,看來只得食言了。
“那你們路上小心!”這話算作對話結束。
秦昊點點頭,攬過梁子衿的腰間,兩人轉身就走出了別墅。剛走到門口,就見到一輛紅色的跑車在面前停下。
開車的人率先走下來,穿著一襲紅色大衣,內搭黑色蕾絲短裙,淺綠色的皮鞋,整個人顯得干練又時尚。她步履妖嬈的扭身走到秦昊的面前,取下帶在臉上的墨鏡,露出頗為精致的面容。然后伸出手:“秦總,你好,我是陸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