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只是不希望觀眾因為你個人質疑我們的專業(yè)程度!
小姑娘妝容冷艷,穿著暴露的舞蹈服裝。剛剛并沒有看仔細,現(xiàn)在才發(fā)覺小姑娘說話時的樣子,像個十足叛逆的搖滾少女形象。梁子衿的笑意在臉上凝固,并沒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愣在原地。
女孩已經(jīng)一把將她推開,就要離去。她被推的突然,有些沒站住,朝著身后連退了幾步,才站定下來。
“你這姑娘忒沒禮貌!绷鹤玉粕锨皫撞剑∷氖滞,令她停下步子。
小姑娘回頭冷冷的看著她,眸光里帶著十足的殺傷力。見到這眼神對梁子衿并沒有太大的作用,有些不耐的掙了掙被她桎梏住手腕的手,卻沒有掙脫開來。不由擰起眉頭,冷冷說道:“放開!
“她叫李蘭,年紀小。子衿姐別介意!”
梁子衿回頭看向說話的人,上次在東方之珠的時候,兩人就認識。算作相熟,來的時候沒有見到她,本來以為她已經(jīng)離開了。沒想到還在,或許只是她見到。兩人只是點頭之交,但在此相遇滿面有些驚喜,緊皺的眉頭稍微松散:“阿雨,是你呀!”
阿雨點點頭,然后看向李蘭:“小蘭。這位姐姐跳舞跳得很好的,而且是專業(yè)的科班出身,自小底子就很好,所以才能成為替代的領舞。你別瞎鬧別扭,而且子衿姐是真心感謝你的!
李蘭輕輕皺眉,冷瞥了梁子衿一眼:“既然是專業(yè)的,希望下次就要拿出專業(yè)的態(tài)度來。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尤其是我們這種群舞的,大家到了臺上的表現(xiàn)就不僅僅是個人的榮譽,還關乎到所有人!
態(tài)度依舊冰冷,但好歹能聽得出字里行間里的軟化。
梁子衿很認同她的話,于是松開手,能感覺的出來她們都比她小很多,至多二十出頭的樣子。但說出來的話卻令她這個科班出身的舞蹈者感到自愧不如。她有些歉疚的說道:“小蘭你說的很對,不好意思,下次我不會了。今天的事情我也是很認真的感謝你,也跟你保證我不會再有下次。”
“子衿,那邊有人找你!
梁子衿剛剛說完,身后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回頭看向奏樂的老師,順著他指向的方向看了過去。角落里的桌子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點點頭,然后回身看向李蘭和阿雨。
“子衿姐,你去忙吧!我們沒事!卑⒂暌呀(jīng)體諒的說道。
包兆經(jīng)常會到東方之珠來喝酒,以前喝酒是為了應酬。后來有了梁子衿,更多是覺得小姑娘有趣,所以喜歡上喝酒,F(xiàn)在確實純粹的喝酒買醉,然后在來一場成人類的游戲,消磨時光。除了花錢,他的人生基本已經(jīng)被秦昊毀滅。
“看來秦總對你也不過如此!卑缀鹊挠悬c多,舉止雖然不算粗魯,但卻和以往的紳士模樣差了太多。甚至那眉眼里的戾氣令他看起來氣質變得有些陰郁。
梁子衿在他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然后拿過旁邊的酒瓶利落的撬開瓶蓋,丟到一旁。剛剛還未換下來的貼滿亮片的馬甲,在燈光的照耀顯得褶褶生輝,有些刺眼。
包兆抬手遮住那抹刺眼的光芒,然后非常自然的將面前的空酒杯推到梁子衿的面前:“不介意重操舊業(yè),替我倒一杯吧!”他笑意嘲諷。
“當然不介意!绷鹤玉莆⑽⒁恍,并不見過多的情緒波動。拿過酒瓶將酒倒進酒杯,然后在推動酒杯,穩(wěn)穩(wěn)的停在包兆觸手可及的地方。這個動作以前梁子衿做過千遍萬遍,依舊非常熟稔。
“我發(fā)覺我以前確實小看你了!卑啄眠^酒杯一飲而盡,酒杯落在桌子上,發(fā)出一聲脆響。他輕笑著抬頭看向她,笑意格外的璀璨:“你說要是以前我就發(fā)現(xiàn)你的妙處,將你收入囊中,后面還有秦昊什么事。我們也就不至于蹉跎這么久不是?”說著話他的眸光變得赤~裸、曖昧起來。桌子下的腿不知何時抬起,輕輕的碰觸著梁子衿露在外面的腿,光滑的皮膚十分敏感。穿著襪子的腳延著她腿部的曲線來回滑動,格外撩人。
梁子衿突然站起身來,笑看著他。
包兆眸光不改,看向她的眸光里盡是興味。他在等待她的反擊。
“包總的酒喝完了,我在替你添一杯!闭f著她彎腰將桌上的酒杯移到面前,重復剛剛的動作,利落的倒酒、漂亮的收尾。在平穩(wěn)的將酒杯推到包兆眼前,整個動作依舊一氣呵成。不似以往的青澀,更顯得成熟、嫵媚。
包兆有些吃驚她的改變。笑意卻不改:“既然離開秦昊了,那就來我身邊如何?”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點燃。抽了一口,在挑眉看向她。戲謔的笑容里飽含期待。
“看來離開秦昊之后我的魅力見長,可惜我的價格不是包總能夠買得起的。既然已經(jīng)嘗到教訓了,又何必像條狗一樣對我糾纏不放?我可記得以前的包總,是個中規(guī)中矩的正人君子。從不流連夜店,探尋一夜情的!绷鹤玉迫套「估镉行⿶盒牡母杏X,強笑著看著現(xiàn)在的包兆,對他這種從根上開始腐朽的行為,表示失望。
包兆慢條斯理的將鞋子穿好,然后站起身來。慢慢的走進到梁子衿的身邊,兩個人之間縫隙在一個拳頭之間。高出她半個腦袋的臉,此刻正停留在她額頭很近的地方。
梁子衿能感覺到他輕拂在面頰上的溫熱氣息,想到包兆現(xiàn)在布滿陰郁的眼神,有些害怕。但卻并沒有退縮,她還記得以前在面對包兆時,曾經(jīng)在少女懷春的想過。他是最適合灰姑娘心中的白馬王子形象,帥氣儒雅,對她尊重禮貌、進退有度。甚至她還在心里期待過某些事情的發(fā)生。但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綺戀。對他的親近,只覺得惡心。
她這樣想,也這樣做了。并不是惡意的想要表達厭惡,是莫名的感覺胃里翻涌?赡苁莿倓偟陌滋m地有些烈,胃受不了。不過她并沒有心思想這些,因為她已經(jīng)趴在桌邊的垃圾桶里狂吐起來。
包兆的眼神里有著翻騰的怒氣,他恨不得拉過身邊的女人,狠狠的質問她:就這么厭惡他,厭惡到想吐?
“對不起。剛剛只是不舒服!绷鹤玉仆峦,回身看向包兆,已經(jīng)保持著比較適合的距離內(nèi)。
“有時候我特別想要掐死你,有時候我又特別的喜歡你。你偷了我的心,人卻投入到了別人的懷抱。有時候我恨不得將你捏碎,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不要想得到。但我總舍不得,甚至在我想要好好緩解彼此之間關系的時候,你突然就躺在了另外一個男人的懷中。讓我生氣、讓我抓狂。你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包兆說著情緒已經(jīng)開始激動起來,染上酒意的臉龐,已經(jīng)是面目猙獰起來。
他抓住她的肩膀拼命的搖晃,想要求個結果。梁子衿卻只感覺到一陣眩暈,然后有瞬間的耳鳴。聽不到周圍的身影,只有嗡鳴聲不斷的在耳邊回響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視線變得清晰起來。而她也才察覺緊箍住的肩膀的手,不知道在何時松開。身后是一個女人的纖細白嫩的手扶在肩膀上,令她不至于摔倒。
“你沒事吧!”聲音輕柔,卻帶著熟悉。
梁子衿突然覺得人生真的是特別的嘲諷,往往在你最低谷的時候,老天爺總是會給你來一份出其不意的大禮。令人不禁又氣又好笑。低垂的眉眼經(jīng)過短暫的適應過后,已經(jīng)能夠看清楚人臉。不再感到眩暈,她從身后的人手上掙脫出來,站穩(wěn)。然后先是回頭對著身后的人道謝:“貝小姐,剛剛的事謝謝你!
“沒關系,剛剛不過是舉手之勞。更何況幫你的是阿昊!必悰澄奈匆娺^這樣冷靜的梁子衿,除卻那段時間看著她裝瘋賣傻的鬼精靈模樣,還有初次見面在自己面前的哀傷與退讓。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她變得疏離冷漠的神情。她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不過你不要緊吧!要不阿昊,你送她進去醫(yī)院檢查檢查吧!我看她氣色并不太好。”這話說的很真誠,她并不是狠心的人,反正現(xiàn)在秦昊已經(jīng)不再喜歡她。
“我沒事!绷鹤玉茢[擺手,在秦昊沒有回答之前,笑著推辭道。
“秦總還真是會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的。不過兩張一樣的臉,秦總到底更愛哪一張呢?是左邊,還是右邊呢?”包兆抬手將嘴角里的血絲擦拭干凈,再抬手指了指貝洺微,然后在只想梁子衿。笑意嘲諷。
梁子衿嘴角泛冷,感嘆包兆這個人還真是不長記性。一點點的打擊就刺激成這樣,果然是蜜糖罐子里泡大的人。總是吃不住教訓,還再試圖惹怒秦昊,讓自己輸?shù)母鼞K些嗎?
她搖搖頭,笑意不屑:“很抱歉,包總既然無意與我敘舊,那我就先告辭離開了。”說著她上前一步,走到秦昊的身邊,然后停下步子;仡^看向他:“今天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秦先生與貝小姐!闭f著她對著貝洺微輕輕一笑,十分友好。這一笑是感謝她剛剛對她真切的關心。然后繼續(xù)說道:“按理說我應該請你們喝一杯以示謝意。但真是抱歉,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的雅興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