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看,你為什么想要我過去給你打下手。畢竟我非名牌大學畢業(yè),非科班出身。而且我還記得公務(wù)員這種東西是很難考的,你確定不是因為想走后門給我安排份工作?”
梁子衿緩緩開口,清冷的眸光里帶著些許的笑意。笑意里三分真、三分假。令人看不透。
“因為我知道你缺一個機會。你并不像是個會簡單放棄的人,雖然我猜不透你的想法,但直覺你在等待些什么。然后下定決心要完成這件事。”徐獻說著整個人放松下來,不似方才表情嚴肅。恢復爽朗的笑意,舉止優(yōu)雅的仰躺在椅背上,然后繼續(xù)說道:“不要問我為什么,我就是這么感覺的。”
“說說看,我缺什么樣的機會?”梁子衿并沒有被人看穿心思的惱怒,徐獻這個人能做到跟秦昊交鋒,都喜怒不形于色。更何況只是看透她這樣一個簡單的人。所以她并不吃驚徐獻能發(fā)現(xiàn)她當前狀態(tài)的不同。
徐獻閉了閉眼,似乎正在沉思。梁子衿看著他的樣子,以為他剛剛說的話只是猜測。釋然一笑,還沒來得及說些什么。徐獻已經(jīng)緩緩開口:“你想要弄清楚與秦昊有關(guān)的事情。是嗎?”最后那個問號,他已經(jīng)隔著桌子湊到她的面前,聲音很輕,但不似以往的談笑風生,帶著嚴肅。難得的在她面前,顯得心思復雜的模樣。
梁子衿抬眸看著他,絲毫不畏懼他的眼睛,與他直視片刻。然后才微微一笑:“看來你很聰明。”說完,她搖搖頭:“也對,要是不聰明,秦昊能把你當防賊似的。不過你在我面前一直這么單純爽朗的形象,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坐上財務(wù)處長的人。我還一直以為你是走后門進去的。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
“那是。”徐獻粲然一笑,然后收回眸光,坐回到原位。再看向她:“看來我今天是要滿載而歸。”
他說的極為肯定,梁子衿忍不住又是一笑。深呼吸口氣,然后端過桌子上的酒杯,輕輕的與徐獻的相碰:“看來以后我也得好好防著你。否則總是這么輕易被你看透了,那以后還怎么在你底下做事啊?”
“事實上你不需要防著我,我這種身份說白了只是個財務(wù),跟正規(guī)企業(yè)本質(zhì)上并不見得有太大的差別。更何況難道你是沖著我手上的賬務(wù)來的?完了,那這么說我就是在引狼入室了。”
徐獻笑著打趣,氣氛頓時融洽起來。他知識淵博,說起話來幽默有趣。兩個人難得扯東扯西的十分愉快,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結(jié)束的時間。
遠處褚冉正朝著這邊走來,剛開始東張西望的在尋找什么,后來與梁子衿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頓時驚喜起來。對著她揮了揮手,意思是該走了。
梁子衿瞧見褚冉投遞過來暗示什么的眼神,有些無奈一笑。但人已經(jīng)站起身來:“今天聊得很開心,徐處長。”
“事實上我更喜歡你稱呼我笑老虎,或者徐先生,又或者徐獻。”徐獻站起身來,上前兩步,在比較適合的距離旁邊站定,然后笑著說道。
“可是沒辦法,如果以后真成為了徐處長的下屬,那么這樣的稱呼會被人置喙吧!”梁子衿笑著打趣道,一番話倒是說的有理有據(jù)。徐獻無奈一笑,無法反駁她。瞧見他那一副被她打敗的萎靡神情,會心一笑,才又繼續(xù)說道:“好了,玩笑完畢。咱們該談點正事,尊敬的徐處長我可能現(xiàn)在不能過去你那邊上班,雖然你開出的條件令我很心動。但我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如果你愿意等我半個月,我會考慮。”
說完,她對著徐獻微微一笑,然后從他身邊繞過,朝著褚冉走了過去。
“好,沒問題。剛好這個月我有事要出差去外地交流學習,大約兩周的時間。希望等我回來,你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復。”徐獻在她身后說道,聲音不大,但卻剛好在她能聽到的范圍。
梁子衿回頭,看向他。有些感激:“那謝謝你的邀請,不勝榮幸。”
回去路上,褚冉都像是個興奮的小麻雀,整個人情緒高漲的不行。拉著她一路的說東說西,對各種東西都十分的新奇。褚冉過的一向都很節(jié)省,兩個人來的時候就是坐公交車來的。但回去的時候顯然經(jīng)歷過洗腦般的改變,決定叫一輛出租車回去。兩個人都坐在后座上,褚冉拉著她的手臂,整個人都仰躺在她的肩膀上。
“真的很好奇怪,原來這種高端的場所聚會,名義上是相親。但看起來更像是各色成功人士叫喚名片的場所。”說著,褚冉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的名片,上面全部都是某某公司的總經(jīng)理,某某公司的董事長之類的頭銜。
“看來我們的小妞又學到了寶貴的一課,所以你要感謝你們的老板。對了,沒見到你們其它的同事?還是后來你們見過面了。”梁子衿語重心長的說道,然后又想起些什么,有些疑惑的問道。
褚冉表情微癟,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呀!其實我都是騙你的。根本就沒有什么所謂的交流聯(lián)誼,其實這是我們老板給我的,讓我過去看看的。順便去收這一堆的名片。”說著她抖了抖包包里都快被塞滿的名片,表情格外的委屈。
“早猜到了。你就是一個人無聊,又怕我一個人呆在家里,才想的這么一出吧!”梁子衿無奈的笑笑,然后挽住她的手,將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兩個人靠在一起的時候,感覺特別溫暖。
肩膀上的褚冉還在喋喋不休:“也沒啦!其實這確實是一場相親會,而這兩張票又是老板的母上大人給他弄的。想要讓他多結(jié)識一些漂亮的姑娘,早點成家,然后再立業(yè)。但是我們老板根本無心這種場合,再加上我又單身,作為對優(yōu)秀員工我的獎勵,然后贈送給我的。另外在順帶著給我安排了點任務(wù)。嘿嘿,你別生氣哈!不過,你和那個男人聊了這么久,看來是有戲啊!”說著褚冉已經(jīng)又坐直身子來看向她。
“咦,這樣質(zhì)問的語氣,你是在懷疑什么?”許是喝了點酒,梁子衿感覺腦袋暈暈的,莫名的很喜歡這種輕松的感覺。笑意也有些松散起來,微瞇著眼看著眼前不停在晃動的腦袋,然后挑起一抹笑意問道。
褚冉抬手摸了摸她有些發(fā)紅的臉頰,然后撇撇嘴:“感情是喝酒喝多了,我還以為你又恢復正常了。”說著她搖搖頭,又笑的格外燦爛起來:“不過這樣也很好,至少是個好的開始。不過你還沒說那男人到底是誰呀!看起來還挺優(yōu)質(zhì)的樣子。真的是好令人羨慕啊!”
“所以,你又開始犯花癡了。”梁子衿看著她開始眼冒紅心的夸張表情,有些鄙夷。不過,她笑著說道:“我還真是羨慕你永遠這樣元氣滿滿的模樣,好像隨時都有無窮的動力,讓你充滿干勁。你們老板肯定很欣賞你吧!”
“那是。”褚冉得意的一笑,隨即又垮下臉,一把拉過她的臉扳正看向她:“別逃避話題,趕快坦白從寬。有沒有可發(fā)展的前途,其實女孩子不必要那么保守,有新的機會就得好好嘗試。多一種選擇,多一次機會嘛!”
“所以姑娘,你們該下車了。”
褚冉難得說那么順溜的話,自己都被自己驚嚇到了。正要開口求夸贊。司機已經(jīng)順著她的話開口接道,實在是太順了。褚冉頓時呆住。最后還是梁子衿笑著從包包里掏出錢交給師傅,然后拉著還在神游中的褚冉飛快的下了車。
“姑娘,該下車了。”梁子衿還在笑著打趣。
褚冉推了她一把:“滾~少在老娘這里裝卡哇伊。我不吃這一套。”
“那你吃哪一套?”梁子衿笑著問。
褚冉皺起眉頭,仿佛經(jīng)過深思熟慮一番,才嚴肅的回答:“嗯,我最愛美色。姑娘,劫個色。”說完朝著梁子衿撲面而去,兩個人瘋瘋癲癲的糾纏在一起,走在夜深人靜的大道上,一邊擾人清夢,一邊慢慢走遠。
第二天晚上,梁子衿就到了東方之珠報道,褚心底下的領(lǐng)舞剛好摔斷了腿,要修養(yǎng)半個月。褚冉一直惦記著梁子衿之前答應(yīng)自己的事情,正好頂替半個月的時間,梁子衿應(yīng)該就能在這段時間找到更合適的工作。很合適的時間段,所以褚冉立馬就幫她跟褚心商量好了,今天就是第一天上班。
“規(guī)矩你應(yīng)該都還記得,因為你是剛來的,所以跟底下的人配合方面可能還需要磨合。接下來的一周,如果你有時間,盡量早點過來跟大家排練一下。可以嗎?”
褚心穿著一身灰色的貼著亮片的緊身裙子,棕卷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濃妝下的臉已經(jīng)看不出來之前的清秀神色,顯得成熟老練,卻又不失妖嬈。她隨意的拿過桌上的煙盒,點燃一根煙。慢條斯理的抽了一根,才笑著說道。她經(jīng)常喝酒抽煙,嗓音天然的帶著嘶啞,公鴨嗓的聲音卻又莫名的協(xié)調(diào),低沉嘶啞的嗓音有種莫名的性感。跟她的人特別配。
“這個當然沒問題。不過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褚心姐,我想要見見東方之珠的老板宋總,不知道方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