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衿知道他說的人是貝洺微。
但經過這一夜的折騰,渾身傷痛的她根本就沒有心思在配合著醉酒的他演一出叫做貝洺微的戲,她就這樣僵硬著身體靠在他的懷中,一兩分鐘后,見他沒有在動作,才又小心的從他懷里爬了出來。然后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
一番折騰下來梁子衿感覺特別的疲憊,躺在床上沒多久,就又迷糊的睡著了。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見到宋明站在她的眼前,笑意溫和的模樣:“丫頭,你感覺有沒有好點?”
梁子衿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宋明,然后眨了眨眼,才又欣喜的笑道:“好久不見,宋醫生。”
“你說才多久沒見,你就又把自己給折騰成這個鬼樣子。還真是神氣,如果要以這樣的方式見面。那我倒希望咱們就不要在見面了最好。”宋明有些生氣的說道。
宋醫生是真的關心她,梁子衿知道,所以倍感親切。她抬手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已經被綁了繃帶,根本就動作不了:“宋醫生,我這是個什么造型啊!我又沒摔斷胳膊和手,就是擦傷。沒那么嚴重吧!”
宋明搖搖頭,一副她無可救藥的模樣:“感情你還知道是擦傷,擦傷是很容易得破傷風的。你這樣一點也不照顧自己的身體,對得起你的爸媽嗎?對得起關心你的人嗎?”
“有這么嚴重?”梁子衿疑惑的問道,記憶中她不就擦傷了手心嗎?
“沒有那么嚴重,你自己的身體你難道不知道。頭疼、發燒、渾身乏力,哪一樣你沒有占。在加上你本身體質特殊,你都昏迷了兩天了,要是重度昏迷你就要成植物人了,還不嚴重。”宋明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要知道當時秦昊給他電話過來的時候,他看都嚇了一跳,更何況是秦昊當時的場景。簡直都快瘋了,偏偏這個丫頭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梁子衿低著頭,停頓了幾秒,才回答道:“好像是有點,主要是當時秦昊喝醉了,打電話叫我過去接他,所以半夜又折騰了下,我就沒怎么在意。沒想過會這么嚴重。”
“他喝醉了酒,自然有齊裕璟和慕寒來去接他,你湊什么熱鬧。就算是他們不在,你也可以叫卡普爾和柳姐,隨便誰去都比你這個病人過去好。再說就算你在關心秦昊,也要以自己的身體為主。”
“我沒有關心他。”梁子衿抓住宋明話語里的關鍵詞,反駁道。
宋明先是一愣,隨即又笑了起來:“放心,他沒在這里。去公司了,因為你的病他連著兩天沒過去公司,今天聽說是秦董回國召開董事會,硬被我逼著過去的。”
“他沒去上班?”梁子衿疑惑的問道。
“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昊對你怎樣。但凡哪一次你出事他不是費心費力的親自照顧你,不過這樣一想,你這樣回報他也算是有良心。怎么樣?兩個人現在的關系指不定有多好吧!”宋明笑的一臉促狹。
梁子衿低著頭笑容有些苦澀,卻并沒有讓宋明看出來。她調整完情緒然后才抬頭看向宋明,笑容已經恢復明媚:“宋醫生,你別打趣我。倒是你和瑞恩現在才是我關心的重點對象,怎么樣?瑞恩有沒有已經變得完全正常起來。我好期待見她一面。”
提到瑞恩,宋明表情愈發柔和起來:“在我的照顧下當然得好了,她先前還過來看過你。不過你那時候還沒清醒,所以我讓她先回去休息了。等等她應該就會過來,我引薦你們兩個人認識認識。”
梁子衿的燒基本已經退了,只要在休息休息就好了。宋明替她量過體溫之后也逐漸放心下來,本來想要先回去,但賴不過梁子衿想要見瑞恩的心情,所以就在這里等瑞恩過來跟她見一面之后,在一同離開。
瑞恩已經基本走出過去的陰影,談吐也逐漸恢復正常。早就聽宋明提起過梁子衿這個妹妹,也十分的想要認識。但是一直也沒有什么機會,現在終于有機會能夠認識,也是高興的不行。
“聽宋明說你全名叫梁子衿,我可以叫你子衿嗎?我聽說中國有句詩叫做: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當初就覺得這首詩特別的唯美,你的名字就是那個子衿嗎?我覺得還真是很有緣分。”瑞恩拉過梁子衿的手開心的問道。
“當然。”梁子衿笑著說道:“那我可以叫你瑞恩嗎?之前聽宋醫生說起你們的愛情故事,我就特別特別喜歡你。現在終于能見到真人了,我非常佩服你的愛情觀,我覺得你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很值得一交的朋友。如果褚冉見到你肯定會更高興的。”
“是嗎?你說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就是覺得喜歡宋明,然后我就要追到手,就是這樣。你跟秦昊肯定也是這樣吧!相愛的兩個人心里眼里哪有什么厲害不厲害,反正陷入熱戀之中的時候不是做什么都會變得很勇敢嗎?”瑞恩說著看向梁子衿眸光疑惑:“不過,褚冉是誰?是你的朋友嗎?你的朋友肯定也和你一樣,善良、漂亮。我也特別期待能和她見面。不過現在當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你先把病給養好才行。不然說什么都是空談。”
梁子衿認真的點點頭,兩個人互相說著私密的話,約定著下次的見面。因為考慮到梁子衿身體剛好點不易太累,而瑞恩本身的身體也比較差,所以宋明就先帶著瑞恩回去了。
秦振澤回到C市是因為陳盛的事情,徐穎那邊已經簡要的將事情稟告過他。而秦昊的解決方他確實認同,但卻并不認同他為了一個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毀滅前程。
開完董事會后,他就將秦昊叫到了自己在C市設立的總裁辦公室里。
“你到底想要怎樣?一再地挑戰我的底線,一再地為了一個女人毀滅前程。這就是你所謂的事業心,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業的決心。當年在貝洺微身上吃的虧還不夠,還要在被人背叛一次才夠。”秦振澤拍著桌子,氣的說話時頗為歇斯底里。
秦昊卻完全不為所動,冷峻著表情悠閑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靜靜的抽煙。
“秦昊,你這是在漠視我。”秦振澤怒吼道。
“我以為我的態度已經夠明顯。”秦昊抽了一口煙,然后好整以暇的抬眸看向他,表情不置可否。
秦振澤被他的態度氣的不輕,坐在位置上直喘氣。年齡開始有些大了,很多時候他都感覺到有點力不從心,也正因為如此他不能容忍秦昊有任何一絲一毫的脫離他的掌控,以及他為他所有安排好的人生道路。但現在他越來越猜不透自己這個兒子的內心,就像是前生的冤家,今生就是專門來與他敵對的。
“阿昊,這就是你對你父親說話的態度嗎?你這些年的教養都去了哪里?”秦振澤聲音低下來,第一次有些顯現疲態出來。
秦昊冷笑一聲,將手中的煙卷捻滅,丟進一旁的煙灰缸里面。然后慢慢走到秦振澤的面前:“我只記得當年你也是這么在外公的面前說話的,我不過是有樣學樣。比起您的教誨還差的太多!”
“你,你。”秦振澤喘到說話都有些磕磕巴巴:“我就知道你是為了你外公來尋仇的,可是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我才是你有血緣關系正統的父親。”
“哦!”秦昊挑眉看向眼前這個已經開始有些老年垂暮模樣的人,露出可憐的眸光,聲音悠冷,仿若地獄般傳來:“父親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時候,可從來沒有想過你老婆和你的兒子、女兒。”
秦昊的話令秦振澤的眸光變得有些混沌起來,他想起自己可憐的女兒秦思思來。當年如果這個女兒還在,他們一家四口或許真的不會到現在這樣的地步。如果不是程安青胡攪蠻纏,抓住他一點點證據就開始歇斯底里,他根本就不會長久不回家。這樣根本也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想到這里他的眸光又恢復清明,變得狠厲起來:“就算如此,那跟我又有什么關系。哪個男人不會在外面應酬,和別的女人逢場作戲,倒是你的媽媽不想著在家相夫教子,還想要獨攬大權。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都說無風不起浪,秦董還真是輕而易舉就將所有的事情推得干干凈凈。我真希望有一天秦董還能這樣不知悔改。”秦昊說著轉身坐回到剛才的位置上,神情已經不復方才的狠厲,變得冷漠起來。
“秦董這么急找我來肯定不是為了來跟我敘舊、算舊賬的。”秦昊冷笑著問。
秦振澤的情緒開始穩定下來,不論秦昊怎么狠,那都是他的兒子。怎么都不可能、他也不會讓他脫離自己的手掌心,在心里吃下一顆定心丸之后,他換上笑著的面容走到秦昊旁邊的沙發上坐好:“這次的競標案你有多少的把握?”
秦振澤說的是C市娛樂項目擴建的競標案。
“秦董什么時候把手伸到我這邊來了。”秦昊并不理會他的刻意討好,神情冷漠與厭惡。
“我知道你不喜歡別人管你的事。”秦振澤有些悻悻的收回笑臉,神情同樣嚴肅冷漠起來:“但是我也要提點你一句,不要讓梁子衿成為你的軟肋。”說著他抬頭看了一眼秦昊,語帶威脅:“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都是你的父親。你是我的骨血,我所做的一切最后都是你的。同樣你做的所有事情都與我息息相關,所以你最好能管住自己的情緒,否則我就只能親手幫你解決后患。你知道的,我同樣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