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從秦振澤的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就見到齊裕璟神色慌張的朝著自己跑來,微微皺眉問道:“怎么呢?”
“梁子衿好像出事了!剛剛卡普爾打電話來說梁子衿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了,她進不去。”齊裕璟的聲音里有一絲的慌亂。皇爵酒店里的豪華房間房門鑰匙為了讓保密和安全所以只有秦昊手上才有進去的鑰匙。現在緊急情況酒店都沒有備用鑰匙開門。
秦昊的心陡然間就開始換慌了,那種慌亂和以往的慌亂都不一樣。他只覺得所有的事情在一夕之間就亂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平靜幾乎在瞬間就剎那崩塌:“回酒店。”他冷冷的說完就朝著停車場跑。
齊裕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秦昊,一路超車闖紅綠燈好幾次險險的與迎面而來的車相撞,然后十幾分鐘趕到皇爵酒店,他幾乎是瘋了般的就推門闖入房間。
卡普爾率先叫了起來。
秦昊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梁子衿,安靜的躺在床上。潔白的床單都是她手腕上割破靜脈之后流的血,那種血就像是一朵朵的花,格外的艷麗、格外的好看。連帶著梁子衿那清秀的小臉在此刻也顯得比以往要令人動心無數倍。
“梁子衿。”秦昊走了過去。
梁子衿沒有回應他,嘴唇已經泛白。秦昊知道她的生命正在漸漸的流失,他的心里有種從未有過的慌亂與害怕。那種感覺就像是心缺失了一塊,而那一塊他即將永遠也在找不回來。他的眸光狠厲中飽含哀傷:“梁子衿,梁子衿,你聽著,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你不是最在乎你的媽媽嗎?只要你現在去死,我馬上就告訴她你自殺的消息,然后斷絕你媽媽的一切治療,讓你媽媽馬上就下去找你。”
“你,你好狠!”梁子衿緩緩的睜開眼睛,恨恨的看著秦昊。
“對呀!我好狠的。所以你最好記住,別輕易的就去死。否則我說到做到。”秦昊說著彎腰把她抱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救護車來了嗎?”
齊裕璟頓時拿過一邊的毛巾捂住她的手腕:“已經在樓下。”
醫院里梁子衿正在搶救,已經幾個小時了都還沒有出來。秦昊渾身是血的坐在醫院的長廊上,那是齊裕璟從來沒有見過的頹廢模樣。齊裕璟拿過剛剛買的水遞過去:“放心,她會沒事的。你先喝點水!”
秦昊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后目光在毫無焦距的移動到搶救室的門口:“宋明在哪?”
“我已經給他打了電話,他正在來的路上。”齊裕璟回答道。
“叫他馬上出現在我的面前,立刻、馬上。”秦昊突然發狠的叫道,他只相信宋明的醫術,只要宋明來了或許梁子衿更有活下來的生機。
齊裕璟被他的神情所震懾住,呆愣幾秒然后瞬間回神:“好,我馬上就去給他電話。”
齊裕璟打完電話回來的時候,醫生已經出來:病人失血量太大,需要緊急輸血。病人是A型血,可是醫院里的備用血庫已經沒有了梁子衿的血型,需要臨時找人來抽血。
秦昊立馬站起身來:“我是A型血,輸我的血。”
“我擔心你一個人輸出這么多血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畢竟病人需要大量的血液輸送。最好還能夠找到其他同樣血型的人一同過來,用于病人備用。”醫生說道。
齊裕璟立馬在旁邊對著秦昊說道:“我記得神話集團有所有員工的血型資料,我立刻就調出來。然后我會通知所有和梁子衿一樣血型的人讓他們立刻馬上趕到醫院來,所以你要以自己的身體為重。”說完也不管秦昊是否答應就轉身跑了出去。
醫生按照正常人的血量先抽了出來,但是明顯還不夠。而齊裕璟那邊到現在沒有答復,看來是受到了秦振澤的阻撓。秦昊強撐著有些疲憊的身體站起身來對著醫生說道:“不用再等了,繼續用我的吧!”
“可是這樣可能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我們不建議你再來。”
“我說行就行。”秦昊冷聲說道,語氣不容拒絕。
醫生被他的歧視嚇到,他是神話集團的繼承人,神話集團的秦董每年都會給醫院投資,所以他認識秦昊。不讓秦昊繼續第一是確實剛剛給秦昊檢查身體發現他的身體并不是血量特別足的人,可能跟他在母體的時候是雙胞胎有關。第二方面則是害怕萬一秦昊出個什么事情,那秦董會怎么來找醫院。
但是現在他到猶豫不決起來。
本著治病救人來說,盡量先把人救下在說。畢竟秦昊即使身體虛弱,只要以后再多補補,流失的部分總歸會補充回來。而且秦昊畢竟是男人,身體倒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宋明趕到的時候,秦昊正和梁子衿各自躺在床上,秦昊正在給梁子衿輸血。齊裕璟已經回來,見到宋明進來,對著他噓了一聲,然后帶著他走了出去。
“怎么樣呢?”宋明問道。
齊裕璟搖搖頭:“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梁子衿的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了。等等醫生說不需要再輸血了才知道具體的情況。倒是阿昊,他這樣會不會有影響?”
剛剛他去了神話集團按照之前的計劃剛調了員工資料出來,就被秦振澤發現。秦振澤把他叫道了辦公室問了詳細的情況,他不得不說。可知道情況之后,尤其是知道是為了梁子衿去獻血,秦振澤更加不準他帶員工去獻血了。他不可能也不會違背秦振澤的命令,自然只能失望而歸。
想到這件事情他愧疚不已。
“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輸血量是多少,但我剛剛看了秦昊的臉色,應該還能支撐一會,所以你不用太擔心。”宋明沉吟片刻說道。
齊裕璟點點頭:“那就好。對了,你白天到底去了哪里?還有到底是怎么回事,早上阿昊一言不發的從房間里走出來,我就看到了梁子衿被折磨的夠狠的樣子。而你又大清早的不在,我看到那些照片也就大概知道了些許的事情。但是你怎么會跟梁子衿有那些照片出來,按照常理來說阿昊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來去責備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昨天的事情就是個誤會。昨天吃完飯你們先走,我們后來遇到了那個男人。我也不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只知道是以前經常照顧丫頭生意的客人。后來這個人說了一些侮辱丫頭的話,我就動了手。我怎么會知道一切最后會變成這個樣子!”宋明解釋道。
“你們說的是包兆,說道這個我突然想起來昨晚我們去外面談生意,碰巧遇見了這個包兆。后來也不知道這個包兆對阿昊說了些什么,然后阿昊出來之后表情就變了。看來和這個人有很大的關系!”齊裕璟回想起昨晚包兆嘴角受傷的樣子,一切事情頓時清晰明白起來。
“只是那些照片不可能是包兆自己去照的然后給秦昊,按照你說的既然他會那樣侮辱梁子衿。那證明他根本就不知道會遇到梁子衿,而后來惱羞成怒卻是誤會她和你的關系,這也是后來秦昊會懷疑你和梁子衿起因。梁子衿還在皇庭一號的時候,包兆就對梁子衿很好,甚至上次梁子衿被朱洪發抓起來的事情也是包兆偷偷的給我們通風報信。所以可能這個包兆以前就是阿昊心里的一塊心病。只是你,你后來怎么會在房間里被秦昊看到抱在一起。”
齊裕璟不解地問道。
“說來這件事情也很奇怪,我抱著丫頭去床上。剛好腳被什么東西給絆倒,然后就恰好兩個人摔倒在床上。一切就像是都設計好的,突如其來。”
“這么說來看來這些都是一個連環計,是誰會這么處心積慮的來離間阿昊與梁子衿。而誰又能神不知鬼不覺得把一切給算的這么清楚,這個人一定有什么人在我們身邊做內應。”
齊裕璟和宋明兩個人突然相視點點頭,幾乎瞬間想到一個人。也只有她能在房間里設計這最后的一個關節。
昏暗的房間里,喝的半醉的男人坐在吧臺上神情陰冷而憂傷。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他的肩膀。
“包總,深夜獨自在酒吧里買醉不寂寞嗎?”
包兆回頭看向熟悉的面孔,嗤笑一聲:“宋氏千金什么時候也落到這樣的地步,難道你還沒搞定你的秦昊?”
聽見他的話宋容爭也沒見動氣,笑著說道:“搞沒搞定他都只屬于我,倒是你包總,盯了那么久的女人就這么被人給搶走了,這口氣換我可憋不了這么久!”
“那也不關你的事。宋容爭別人都當你是宋氏千金極盡獻媚,不敢得罪。但我和別人不同,所以別惹我。另外這種事情我只做這一次,走出這個門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沒有任何的關系,我跟你也沒有任何的關系。告訴你哥哥他讓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他承諾給我的事情也要記得兌現。”說完包兆起身踉蹌著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