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戰霆的神色有了極為明顯的變化,他沒有出聲,視線落在了那砸得四分五裂的手機上。
“傅少,要不要去看看少奶奶的情況呢?或者讓她到十八樓來,說不定對傅少恢復記憶有好處,而且少奶奶是真的很關心傅少……”邢森在幫錦月說話,試探性的詢問著傅戰霆。
“不過是失去了關于一個女人的記憶,你覺得有必要大費周章的恢復記憶么?”
邢森愣了愣,他覺著仿佛一切都回到了從前,那個身邊沒有任何女人,也沒有任何緋聞,被人猜測是否有斷袖之癖的傅戰霆又一次回來了。
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今天逾矩了,朝著傅戰霆很是恭敬的點了點頭后,他邁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安排她進VIP病房,醫藥費算在K。N的賬上。”
邢森聽到傅戰霆的吩咐,倏地怔住了腳步,不免為錦月感到高興,他笑著應聲道:“是,傅少,我這就去安排。”
“你開心什么?”傅戰霆瞧著面前滿臉笑容的邢森,眉頭緊蹙。
邢森立馬搖頭,解釋道:“我是替少奶奶感到開心。”
“她是誰的女人?”
“傅少的。”
“我的女人,需要你來替她高興?”
邢森還沒反應過來,笑瞇瞇的說:“傅少,你這不是失憶了嗎……”
“怎么?我失憶了,她就不是我的女人了?”
邢森沒敢猶豫,迅速點頭,“是是是,少奶奶是傅少的女人,永遠都是!”
“你可以出去了。”
“是。”邢森立馬點頭,而后快速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迅速下去辦事。
待到邢森離開,傅戰霆緊擰眉峰,他剛才是在表現對一個女人的占有欲?
這個蘇錦月從前在他心里到底占著多重的分量?即便遺忘了她,依舊下意識的占有,在聽到她受到傷害的那一刻,他的心更是有著無法言喻的痛?
“該死!”傅戰霆低咒一聲,對自己這樣不由自主的舉動,顯然是惱火的,在他的記憶里,何曾這樣過?
……
錦月被安排進入了VIP病房,白芷惠和白芷美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經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難道是林黛藍良心發現了?錦月畢竟挨了她一棍子,還是在十八樓暈倒的,她擔心傳出去影響她的名聲吧?可這算什么啊?真的是打一棍子再給一顆甜棗吃!”
白芷美搖了搖頭,很是肯定的說:“絕對不會是林黛藍,她那樣恨我,怎么可能會安排我的女兒入住VIP病房呢?”
“姐,剛才沒機會問你,你和林黛藍到底有什么過節啊?”
面對白芷惠的疑問,白芷美顯然不想多說,“都是陳年舊事了,還提這個做什么?不提了不提了,現在當務之急是照看好錦月。”
“姐,你說得對,甭管是誰的安排,這VIP病房環境、設施都是一流的。”
白芷美點點頭,沒再多說什么,兩人將視線一齊移到了錦月身上。
躺在床上的錦月睡的并不安穩,她正陷入了一個可怕而又冗長的夢境之中,夢里的傅戰霆距離她那么近又那么遠,她每一次出聲喊他,他都會越走越遠,始終不肯回頭看她。
她拼命的朝前跑,奮力的想要追上他,可當她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卻忽然消失了……
“傅戰霆……傅戰霆……”她不停的呢喃著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
坐在一側沙發內的韓赤野聽到錦月的喃喃聲后,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床邊。
錦月的額頭開始沁出薄汗,小手開始不由自主的緊抓著身側的薄被。
“蘇蘇!蘇蘇!”韓赤野出聲喊著她的名字。
錦月是驚醒的。
“月月?”白芷美伸手握住了錦月微涼的手掌,“是不是做噩夢了?”
錦月回過神來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沒事的,只是個夢。”白芷美很是溫柔的安撫著她。
“是啊,蘇蘇,你別怕,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的。”韓赤野伸手輕輕拍著錦月的肩膀,朝著她笑著,“肚子餓不餓?喝一點粥好嗎?”
錦月搖頭,回憶起不久之前發生的那一幕,她的淚難以抑制的奪眶而出……
他的冷漠,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入了她的心口。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陌生人那樣,她寧愿承受他的怒火,也不愿感受那樣冰冷可怖的眼神。
“蘇蘇,你怎么哭了?別哭呀!”韓赤野急急忙忙用紙巾擦拭著她臉頰上的淚,“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讓醫生來!”
“不用了。”錦月哽咽著制止道。
“月月,你瞧瞧你現在這樣子,你不吃東西怎么行啊?”白芷美很是擔憂的勸說著,“多多少少都要吃一點!不然,你叫我們怎么放心的下呢?”
“對,姐說的沒錯,我這就去把粥熱一熱,你必須要吃東西!”隨后,白芷惠朝著一側的小型廚房走去。
“我來幫你。”白芷美跟上白芷惠的步伐,兩人一起進入了小廚房。
在韓赤野的幫助下,錦月做起身,她抿了抿下唇,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望向窗外,問了一句:“記者都走了嗎?”
“是。”韓赤野如實回答,“邢森已經帶人清場了。”
錦月苦澀的笑了笑,哽咽著說:“他們離開了,我沒有繼續留在十八樓的理由了,原先只是一門之隔,現在卻相隔好遠好遠……”
“月月!”韓赤野伸手握住了錦月的雙肩,“你能不能別滿腦子都想著那個男人?剛才你被保鏢拖著走,摔倒在地的時候,他在干什么?他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他眼睜睜的看著你暈倒在他的面前,他無動于衷!月月,你醒醒吧,他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傅戰霆了,他的眼里沒有你,你應該是最清楚這一點的!”
韓赤野的這一番話如同一盆涼水澆向了她,讓她從頭頂涼到腳底心。
炙熱的淚,又一次滑落而下……
錦月搖頭,自責不已,“是我不好,他怨我惱我氣我,都是應該的,如果不是我,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也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