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一樓餐廳內,坐在輪椅上的錦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了那熟悉的叫喚聲……
“月月!”白芷惠興沖沖的跑到了錦月的面前,看著她綁著紗布的大腿,她這個當媽的怎么可能會不心疼呢?當下,她的表情就變了。
錦月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錯愕的一個字也說不上來,酸澀感倏地涌上心頭,那炙熱的淚就在眼眶打轉……
緊接著,白芷惠的聲音微微顫抖的響起:“月月,你,你的腿怎么樣了?是不是很疼?溫莫羨真是禽獸,裝作那么溫文爾雅,對你好、對我們也好,可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喪心病狂,居,居然對你開槍!”
白芷惠話音落下,錦月卻久久沒有出聲。
坐在一側的蘇牧滔望著錦月,笑道:“怎么連媽都不喊一聲?還有我這個哥哥,你也沒叫啊!”
錦月聽到蘇牧滔的話語聲,這才一點一點回過神來,她沒有說一個字,只是伸手用力的握住了白芷惠的手,當感受到手掌的柔軟溫熱后,她一下子就笑了。
“媽……”
白芷惠也是松了一口氣,“你這孩子,真是把媽給嚇壞了!”
“媽,別墅不是著火了嗎?你和爸不……不是已經……”錦月簡直覺得難以置信,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忽然,她想起了方才在書房里傅戰霆和她說的話。
——等會無論你知道了什么,都別生我的氣,嗯?
原來他指得是這個!
那是不是意味著,他早就已經知道溫莫羨會放火燒蘇家,所以提前將她的父母送護到安全的地方了?!
“是傅少,這一切可都得感謝傅少,如果不是傅少,我和你爸恐怕真的要葬身火海了!大火的前一天深夜,傅少特地到訪,派人將我和你爸帶離了別墅,把我們送到西郊的一棟小洋房里,一直等到事情結束,才把我們重新接回來,就安頓在原先咱家前面的那一棟別墅。看到咱們家燒成了廢墟堆,我這心是又難受又高興,難受是因為咱們家被成了那樣,高興地是我和你爸躲過了這一劫,沒有讓溫莫羨這個陰險狡詐的小人得逞!”
果然是這樣!
原來傅戰霆早就知道溫莫羨要將黑手伸到她父母這兒,所以他早早的作了安排,但卻將她蒙在鼓里!
錦月抬眸望向站在身側的傅戰霆,輕輕地拉了拉他的手指,兩人四目相對后,她出聲道:“謝謝。”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意味深長的說了兩個字:“今晚。”
錦月的臉頰倏地就紅了起來,但站在一側的白芷惠卻不明白小兩口在打什么啞謎。
“月月啊,這次多虧了傅少!”白芷惠很是感激的說道,“要不這樣吧,等你和傅少傷好之后,就來家里吃飯,媽和傭人一起準備一桌子的菜,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錦月囧,她媽媽已經把傅戰霆歸入他們一家人的行列中了?
“岳母說的是。”
傅戰霆這一聲“岳母”嚇得錦月險些從輪椅上掉下來,但卻讓白芷惠笑的是那樣高興,對這個女婿的稱心如意完全是溢于言表的。
錦月抬頭望著傅戰霆,看著他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更是無言以對。
“趕快吃飯吧,我肚子好餓。”她迅速岔開話題。
“對對對,吃飯,先吃飯!”白芷惠笑瞇瞇的拉開座位。
等到入席用餐后,錦月望向了坐在一邊的蘇牧滔,出聲說道:“哥,你的復健什么時候開始啊?”
“等再過一個月,差不多就要開始復健了。”
錦月點點頭,鼓勵道:“哥哥加油。”
“宋家那邊處理事情的態度都很好,宋家大小姐也隔三差五來探望,還給我找了有名的康復師,我會努力的。”他也想徹底擺脫輪椅,不求恢復的和從前一樣,只求恢復個七七八八,他就已經很滿意了。
“宋家的賠償款也很到位。”白芷惠對此很是滿意,而后望向錦月,再次問道,“月月啊,你和傅少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媽要提前給你準備起來了。”
“噗……”錦月險些噴出來,她窘迫的望著坐在身邊的白芷惠,在桌下用手輕輕地推了推她,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
“哎呀,月月,你推我干什么啊?你和傅少感情那么好,我看剛才傭人還喊你少奶奶的,你這不是早晚要嫁給傅少的嗎?我這個當媽的總得問清楚啊!”白芷惠說的有理有據,完全沒有放過席間這個好機會。
錦月恨不得當個鴕鳥,找個地洞鉆進去算了。
她低著頭不敢看坐在對面的傅戰霆,握著筷子的小手一點一點收緊,在心里不由得腹誹著:這個家伙千萬別語出驚人啊!千萬別!
“只要她愿意,明天都可以。”
“咳咳……”錦月又被嚇得咳嗽了幾聲,真的是夠語出驚人的!
坐在一側的蘇牧滔看著錦月的反應,全程露出了身為哥哥關愛的微笑,看著她臉紅到耳朵根的樣子,他這個哥哥立即上來打圓場……
“月月這才剛大學畢業,現在談婚論嫁還有些早,等到了合適的時候再說吧,不用這么著急。”蘇牧滔望向白芷惠,再次說,“媽,這嫁出去的女兒可是潑出去的水,你還是讓月月這盆清澈甘甜的水在你身邊多留會兒吧。”
錦月聽到蘇牧滔的這一番話,迅速向他投去了極為感激的目光,關鍵時候還是哥哥靠譜啊!
可就在她剛在心里感謝過蘇牧滔的時候,他接下來的這一句話,卻是讓錦月原先耷拉著的小腦袋更是低了下來……
“雖然現在月月這盆水也已經潑出去一大半了,但總是還沒嫁人的,不過如果按照生米煮成熟飯的理論,這飯也煮的夠熟了,什么時候嫁也都是可以的。”
“哥……”錦月好不容易擠出來了這一個字,很是哀怨的看著蘇牧滔。
調侃過后,蘇牧滔立即笑著說:“好了好了,吃飯,月月不是最喜歡吃蝦的嗎?哥哥給你剝兩個?”
蘇牧滔話音剛落,傅戰霆那略帶笑意的低沉嗓音緊接著響起,只是淡淡的說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