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被封鎖,豪車停靠在街道的一側,是個盲點。
溫莫羨緊隨其后,在傅戰霆打開車門的那一剎,一把手槍直接對準了他的后背,“傅戰霆,你沒有資格擁有她。”
“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的。”傅戰霆冷呵一聲,頓時,五六把手槍對準了溫莫羨。
邢森已經帶人趕到,原先是來處理蘇家事宜的,卻沒想到看到主子被人抵著槍,這怎么能忍?
“溫先生,有話好好說,這樣大動干戈,實在是傷和氣,更何況在這個地方開槍,不太好吧?”邢森跟著傅戰霆多年,處事手段也是圓滑的。
一旦溫莫羨扣動扳機,他就會被打成螞蜂窩,搭上自己,這是萬萬劃不來的。
氣氛一下子沉寂。
“我要去醫院,哥哥一定知道了……我要去找哥哥……”錦月那虛軟無力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此時此刻的寂靜。
“邢特助說的是,既然月月要去醫院,那誰送去都是一樣的。”說著,溫莫羨收起了槍支,邁步朝著他車輛停靠的方向走去。
邢森做了一個手勢,保鏢也都收起了那明晃晃的手槍,只是他們的目光依舊定格在了溫莫羨的身上,直至他上了車。
傅戰霆面色冷峻,低頭望著懷里的錦月,冷聲道:“你的莫羨哥哥生氣了。”
錦月伸手緊緊抱著他,小聲說了一句:“我只想在你身邊。”
現在的她是脆弱的,沒有任何武裝和鎧甲,只想在所愛之人身旁得到心安,僅此而已。
他嘴角上揚,森冷的臉龐一點點軟化,他抱著錦月上了車后,駕駛著車輛揚長而去……
這一場好似燒透半邊天的大火,再次將蘇家推到了風口浪尖。
同情、嘲笑、太多太多的聲音席卷而來……
“哥……”錦月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了蘇牧滔的面前。
蘇牧滔皺著眉,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朝著她張開了雙臂。
“哥……”錦月嚎啕大哭,像是個孩子那樣撲入了蘇牧滔的懷里。
蘇牧滔神情哀傷,痛心的閉上了眸,他伸手輕輕拍著錦月的背,哽咽道:“哥哥都知道了,都知道了……”
錦月不敢去回想,方才的畫面依舊歷歷在目。
蘇牧滔望向站在門口的傅戰霆和溫莫羨,他這個當哥哥的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妹妹惹上了兩個什么樣的人物。
隨后,他委婉的下了逐客令:“傅先生、溫先生,你們在商界是風云人物,我們蘇家的事讓你們如此上心,我蘇牧滔在這里謝謝二位了。”
話音落下后,他有些艱難的爬起身,沒有辦法站立,只能坐在床上朝著傅戰霆和溫莫羨鞠了一躬。
錦月吸了吸紅紅的鼻子,伸手扶住了他。
蘇牧滔伸手輕輕拍了拍錦月的手背,“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二位就回去好好休息吧。事已至此,誰都無力改變什么,我和妹妹只有接受的份,靜等警方那邊的調查結果,接下來的事情也就不勞煩二位了。”
“既然牧滔你都這么說了,我也的確是該回去休息了。”溫莫羨朝著蘇牧滔點了點頭,而后將視線移到錦月身上,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對錦月也是一如既往的關懷,“月月,有什么需要莫羨哥哥的地方,立馬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錦月抿了抿下唇,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機械的點了點頭。
“別太傷心了,伯父伯母也不愿意看到你現在這樣。”
錦月再次點頭,隨著她點頭的幅度,淚滴落而下。
“牧滔,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第一時間聯系我,我一定鼎力相助。”溫莫羨和蘇牧滔親切的打了招呼,儼然就像是自家人那樣。
蘇牧滔公式化的點頭,道謝。
等到蘇牧滔離開后,蘇牧滔望向傅戰霆,問:“傅先生有什么要說的嗎?”
傅戰霆沒有回答蘇牧滔,視線自始至終落在錦月身上,“現在心安么?”他擔心的是她,他要的只是她的安心。
錦月一怔,倏地抬眸望著他,噙著淚的水眸格外動人。
“等你心安,我再離開。”
只是簡單地八個字,但卻是那樣有力。
錦月有些抽泣的出聲道:“你回去吧,我沒事的。”
“月月,你送一下傅少吧,這是禮貌。”
錦月一愣,轉頭望著蘇牧滔。
蘇牧滔朝著她微微頷首,“去吧。”
隨后,錦月送傅戰霆到了電梯口,她伸手按下了電梯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
“到了。”錦月抬頭望向她,可是迎來的卻是他炙熱的吻。
他就這樣俯身吻了下去,伸手將她攬入懷里,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唔……傅……”錦月出聲喊他,擔心會被人瞧見,可是接下來的話語聲全部被他的吻給吞沒了。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錦月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這才松開了她的唇,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別哭了。”
錦月眨了眨那雙淚眸,點頭再點頭,有些擔心的朝著周圍望去,“你趕快回去吧,別被人看見了。”
傅戰霆望著她,神情是凝重的,按著她的小腦袋,將她再次摟入懷中,低頭吻去了她臉頰上殘留的淚。
這個懷抱真的太暖了。
“快點。”錦月哽咽著催促著,將他朝著電梯的方向推去。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而后邁步進入了電梯內。
錦月站在電梯外,望著電梯內的傅戰霆,努力揚起了一抹笑,即便笑得比哭難看,她也努力用笑容告訴他自己沒事。
等到視線徹底被合上的電梯門杜絕后,她才重新朝著蘇牧滔的病房內走去。
但她并不知道,這一幕早就被暗處的隱藏攝像機記錄下來了……
剛進病房,蘇牧滔看著錦月魂不守舍的樣子,指向了一側的陪護床,出聲說道:“先好好睡一覺,別再去想了,別再折磨你自己。”
錦月點了點頭,躺在了蘇牧滔旁邊的陪護床上,她側著身子,望著他,問:“哥,以后家里是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