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藍的笑容盡數收回,頗為不滿。
傅渺渺這顆小甜心立即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林黛藍的手臂,朝著她沒心沒肺的笑著,但心里卻是腹誹著:小叔好樣的!這叫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就在此時,只聽見傅瀚明的聲音再次響起:“渺渺,爸爸想和你單獨聊一聊,現在可以嗎?”
傅渺渺一愣,聽著傅瀚明如此溫和的語氣,她一下子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錦月聽到傅瀚明要找傅渺渺聊,不免有些擔心起來,伸手拉了拉傅戰霆的手指。
傅渺渺沒有回答,保持著沉默,反倒是林黛藍伸手拍了拍傅渺渺的肩,出聲說道:“渺渺,去和你爸單獨聊聊吧。”
其實林黛藍的初衷很簡單,到底是父母,她也希望他們的關系能夠得到緩和。
傅渺渺一向聽林黛藍的話,這次她也只能點點頭,跟著傅瀚明朝著花園的方向走去……
等到他們兩人離開后,林黛藍出聲說:“我準備上樓小憩一會兒”而后,她吩咐著,“傅管家,晚餐時間再叫我吧。”
“好的,老夫人。”
“奶奶,您好好休息,孫兒會常常來看您的。”傅浩帆仍然不忘記示好。
林黛藍點點頭,語重心長的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很清楚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不要再自毀前程了。”
“奶奶放心,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傅浩帆保證再三。
“嗯。”林黛藍應聲后,邁步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傭人迅速跟了上去。
隨后,傅浩帆望向傅戰霆和錦月,虛偽假笑的出聲喊道:“小叔、嬸嬸,我先上車了。”
傅戰霆微微頷首后,傅浩帆笑著轉身離開。
當傅浩帆轉身的那一刻,那笑變得猙獰可怕,扭曲的面部表情里卻又帶著些許喜悅,就像是會吃人的鯊魚那樣張開著血盆大口,等待著獵物到來那般。
錦月望著傅浩帆的背影,秀氣的眉頭皺緊,小手不由自主的抓緊了自己的衣擺……
這偌大的廳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你在害怕。”傅戰霆看著坐在身邊的錦月,語氣很是篤定的響起,率先打破了沉寂。
錦月知道自己瞞不過傅戰霆,她看著他,點了點頭,“是,我在害怕。”
“有我在,還害怕?”
錦月如實說道:“假設這次生日宴圓滿結束,那的確是皆大歡喜,宴會籌備的人是能討你媽媽的歡心……但是傅瀚明極力推薦我來籌備這次的生日宴會,你難道不覺得很奇怪嗎?”
傅戰霆輕笑,慢條斯理的道出一句話,“你覺得會皆大歡喜么?”
錦月望著傅戰霆,皺了皺秀氣的眉,道:“你也覺得傅瀚明會給我下套?”
“他恐怕會做出更令人驚訝的事。”
錦月看著傅戰霆,有些懵了,“什么叫更令人驚訝的事?他還會做什么?”
“拭目以待。”傅戰霆的樣子依舊是不疾不徐。
錦月困惑的看著他,他就像是在等著一場好戲上演那樣,淡定到了極點,“傅戰霆,你為什么一點也不緊張啊?”
“緊張有用么?”傅戰霆很是淡然的樣子,和錦月的反應截然相反。
錦月氣結,道:“你明知道這是一趟渾水,我蹚進去也就算了,你干嘛也跟著踩進來啊?萬一傅瀚明真的有什么預謀,那要怎么辦?”
“說過要保護你。”這六個字就是他蹚渾水的理由。
錦月咬了咬下唇,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只是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不知道該說什么。
隨后,只見他薄唇微啟:“宴會,有把握么?”
“你是指討你媽媽開心還是指傅瀚明給我下套?前者我有把握,但后者……還真是一點把握也沒有,誰都不知道傅瀚明要做什么,所以只能防范于未來了。”錦月若有所思的說道。
傅戰霆輕笑,伸手將她攬入懷里,問:“你準備怎么防范?”
錦月抿了抿下唇,豎起一根手指頭,說:“我想讓傅少幫我一個忙。”
“說。”
“我要一些針孔攝像頭。”
“可以。”
錦月聽到傅戰霆的爽快答應,朝著他露出了感謝的笑容。
傅戰霆看到她笑的如此甜美,眉頭微蹙,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腦勺,低頭吻住了她的唇……
他要的,從來不是她的感謝。
笑容也一樣。
……
花園內。
傅瀚明朝著傅渺渺笑著,而后將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了她,“這個,你拿著。”
傅渺渺一驚,錯愕的眨了眨眸,一口拒絕,“我不要。”
她壓根沒想到傅瀚明會送她東西,她現在可不是受寵若驚,而是心驚肉跳!
“你長這么大,我這個當父親的從來沒有給你買過什么東西。”傅瀚明這話說的有些慚愧。
“我媽愛你那么久,給你生了孩子,受到了那么多人歧視的目光,你也從來沒有送過她什么東西,現在,你也沒有必要送我東西,只會讓我覺得惡心!”傅渺渺對傅瀚明根本沒有任何感情,或許,他是個好父親,但對于她來說,他不是!
“渺渺,對于你母親,我有著千萬個抱歉……你就不能給我這個當父親的一次機會,讓我好好彌補你?”傅瀚明很是悲慟。
“你對我母親的千萬個抱歉,留著對她說吧!”傅渺渺氣的牙癢癢,看到傅瀚明火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也不知道奶奶干嘛讓我和你談談,我一點也不想和你談!從你在發布會現場帶走我,企圖要以父親的身份教訓我的時候,你就已經夠惡心的了,現在還來這里惺惺作態,你買的東西我不要,你愛給誰就給誰吧!反正我傅渺渺不要!你聽見了沒有啊?!”
渺渺不是一個言辭犀利的人,也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她現在的一番話語全部都是出自她的真心,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她心里想說的話,沒有任何粉飾,她只是用口說自己的心,那么簡單而已。
她對傅瀚明的恨意實在是太深了,喊他一聲“父親”完全是因為她對母親的承諾,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