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大概是鄧良長這么大以來,最憋屈的時候了。
面對齊景,他除了你你你之外,真不能拿齊景怎么樣。
“婉兒,如果你執意因為誤會我要退婚,我也攔不住你,不過,不管怎么樣,現在,你我還是有婚約的,你的安全,我得負責。我送你回府,至于你是要進宮讓皇上收回賜婚圣旨,還是直接退聘禮,都隨你。”
“但是,我不能讓你跟別的人走,你如果出事兒了,我這輩子良心都會不安的。”
“我如果是圖謀不軌的人,你覺得,這么多年了,我還能什么都不做嗎?”鄧良還是沒死心,一但退婚,他想要再接近莫婉就難了。
“美人在懷了,自然就有心思在我面前當個正人君子了。”
“既然鄧公子這么擔心我的安全問題,不如,我派人進宮,請皇后娘娘派幾個侍衛來接我!要是侍衛鄧公子都不放心,以我和皇后娘娘的交情,想必,請求皇后娘娘派一下禁軍統領來接我,也是可以的。”莫婉知道,今天她想輕易擺脫鄧良是真的不可能了。
而且,就算齊景幫她擺脫了,她也不能確定齊景是個什么人。
畢竟,認識了這么多年的鄧良她都沒看清為人,又何況是齊景呢?
今天到底是誰把她引到這里來的,她還沒搞清楚,不過,她倒是可以確定,的確不是齊景引她來的。
“派人到宮里,來回也需要時間,天黑了,只怕尚書會擔心。”鄧良說道。
真讓宮里派人來了,那他就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了。
“我爹爹擔心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差這半天!”莫婉說道。
剛才齊景說的話,她是聽進去了。
這個時候,她如果單獨跟鄧良走,只怕十有八九,他會用強的。
他隱藏得這么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又有什么奇怪的?
她雖然傷心難過,卻也不希望因此把自己的性命和清白也丟給了這樣的人。
她的確大意了,情況不清楚,就被引到了這里來。
如今,鄧良是絕對信不過的,對于齊景,她更是不了解。
而且,還有幕后引她來的人是誰她也不知道。
突然的,莫婉覺得自己現在處在了一個很被動而且危險不明的處境中了。
“我派人去宮里請皇后娘娘派人來接你。”齊景說道。
莫婉知道謹慎了,是好事兒。
他也明白,她不會跟他走,也不會跟鄧良走,總不能就這么干耗在這里。
“那就有勞齊大少爺了。”莫婉點頭。
“你就那么相信他!萬一他的人根本沒進宮呢!你就這么隨便就跟別人走嗎!”鄧良氣急地看著莫婉問道。
“我現在,誰也不信,只相信皇后娘娘。”
“這個時候了,皇后娘娘自然不會親自出宮來接我,但是,她絕對會派她最信任的人來接我。”
“統領我認識。”莫婉說道。
聽著莫婉這么說,鄧良也只能干著急地站在那里,什么都做不了。
而梅娘還沒走,她站在門口,低著頭,不知道的人以為她在傷心難過,而事實,她只是低下頭,思考著要不要對莫婉出手。
不是打,而是下藥。
如果現在對莫婉下藥,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莫婉肯定會選擇鄧良,只要莫婉成了鄧良的人,那這個婚也就悔不了。
到時候,莫婉只能嫁進鄧府。
梅娘知道,現在的情況,鄧良肯定在怪她,怪她突然跟過來,導致了讓莫婉發現了她。
如果她幫著鄧良得到了莫婉,那是不是,他就不會再生她的氣了?
到時候,她想要嫁進鄧府,也容易多了。
但是,現在齊景還在這里,她真的對莫婉下藥,萬一被齊景發現了,只怕她會連命都丟掉。
要是命沒了,那她豈不是丟了夫人又折兵?
齊景已經示意自己的人按莫婉說的去做了。
莫婉也坐了下來,反正這里距離皇宮有一定的距離,一來一回的,也沒那么快,她就坐在這里等吧。
因為廂房的門開了,剛才他們說的那些話,洛晴月不用寒承冽告訴她,她自己也聽得清楚了。
“看來,事情沒我想象中的難辦。”洛晴月小聲地看著寒承冽說道。
統領已經去攔下齊景派去的人了。
他就在這里,哪里還用得著去宮里呢?
“這個鄧良隱藏得極深。竟然連尚書都瞞過了。”寒承冽說道。
莫尚書一把年紀了,朝堂上風風雨雨經歷了那么多,看人的眼光應該來說不會太差的。
但,鄧良不僅騙過了莫婉,還騙過了莫尚書。
可見,這隱藏的功力,一般人是沒有的。
“心不至于多惡毒,不過,他不可能只專心于婉兒一人。但是,他又清楚地知道,婉兒是不可能與別的女人供侍一夫的。”
“他這些年來之所以能一直表現得深情不變,是因為早就在外面藏了女人。”洛晴月對于鄧良這個人,已經不想多說什么。
在寒月國,那些大戶人家,甚至說皇室,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別看現在寒承冽娶她的事情沒人敢說半句了,再過段時間,那些大臣肯定就要嚷嚷著讓寒承冽選美填充后宮,為皇室開枝散葉了。
鄧良這些年能打動莫婉,無非就是他表現出來的一心一意罷了。
如今,這個表面被拆穿,莫婉傷心是傷心的,不過應該不至于失去理智想不開的。
“皇上,你能看懂這個齊景,打的是什么主意嗎?”洛晴月現在比較好奇齊景這么做是為了什么。
只為了讓鄧良丟人?
這樣的理由不太可能。
“看上婉兒了。”寒承冽說道。
“咦?”洛晴月更好奇了。
“婉兒和鄧良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少,齊景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就是心儀婉兒,也不會說的。”
“不僅不會說,他還會在心底一再跟自己說這是不可能的。”
“今天的事情,應該是眼看著婉兒就要嫁給鄧良了,他忍不住了。”寒承冽說道。
“齊家相比鄧家,應該是不一樣的。”寒承冽想了想,說道。
“嗯,我知道,他們兩家的確不一樣。”洛晴月之前是國師,對于寒月國的事情,她自然都知道。
齊家恨不得把掙來的錢都給國庫,甚至想把家業都給國庫,這一點兒,以前她和寒承冽就奇怪過。
也派人去查過,事實上,不僅齊景,還有齊家父母,都是恨不得什么家業都丟了去。
然后自己好收拾收拾去山里養牛羊。
結果,越是不想要,生意反倒越做越順利,越做越大,現在是想扔也扔不下。
加上,不管是齊家父母,還是齊景,他們在做生意的事情都有天賦,眼光獨特。
要知道,齊家的家丁,工錢宮里禁衛軍的統領奉祿都高。
在齊家做事的,就沒有缺錢的……
鄧家不一樣,雖說鄧家在生意的事情上也沒有說奸商的,但天賦上,遠不及齊家。
別看兩家看似家業差不多,事實上,早已經差遠了。
“這婚,婉兒要退自然就退了,只是,我們并不能因為鄧良在外面藏了女人就對鄧家如何。”
“而且,就像剛才齊景所說的,只怕鄧良會不擇手段,想要將生米煮成熟飯。”寒承冽看著洛晴月,知道她和莫婉之間的關系,他是提醒洛晴月讓莫婉防備著鄧良。
“婉兒要是退了這個婚,只要未嫁,鄧良都會想辦法去得到婉兒。說好聽是挽回,難聽了,不過就是想著占有。”洛晴月說道。
“沒錯。”寒承冽點頭,他想表達的也是這個意思。
“總不能轉身又為她賜婚給齊景吧?這樣的話,到時候謠言四起,口水都能把尚書府給淹了。”洛晴月說道。
“現在要是讓尚書知道了鄧良做的,只怕莫尚書會氣得背過氣去。”寒承冽倒是擔心莫尚書會不會被氣到。
“這個事情,你說該怎么做?”洛晴月倒是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了。
說是說名聲什么的無所謂了,可是真當謠言四起時,聽著也難受。
“先發制人。”寒承冽說道。
到底是皇上,要是連這么點事情他都處理不了,那這皇上是白當了。
“你是說……”洛晴月一臉我懂了的樣子點了點頭。
于是,暗一已經下去安排了。
把鄧良在外面藏了女人的事情添點油加點醋地傳出去,從宮里把消失傳出,說服力絕對是最大的。
到時候,不管鄧良或者說鄧家想要去詆毀莫婉都沒那么容易。
皇后娘娘不忍好姐妹受欺負,重新為其指婚也就在情理之中了,不是嗎?
“只是這樣還不夠,既然這位鄧公子忙著成親了都忍不住要來這里找他的相好,那不如就成全了他們?”洛晴月說道。
鄧良直接把梅娘娶進了府,不管是妾也好,妻也好,只要他把人娶進門了,那就更別想著要詆毀莫婉了。
你都能娶了,莫婉怎么就不能嫁呢?
“只是,萬一到時候,鄧家污蔑婉兒早已經是鄧良的人了,該如何?”洛晴月畢竟是女人,心要細一些,想到這個問題,她眉頭又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