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摟過她。
顧言言也明白她們的心情,這一個月來,和她們的相處,讓她終于在這個異時空里有了一種歸屬感,不再那么孤單寂寞了。
她們不是她的親人,卻勝似親人。
現在讓她看著自己的親人很快就要去面對未知的危險和苦難,她卻什么都做不了,這種心情,可想而知了。
因為劫難將至,他們也懶得再動,就直接在這個小鎮呆著,每天就是吃喝玩,對于他們來說,現在相處的每一刻都是十分珍貴的。
“二哥,給我號個脈吧。”這一天早上,鐘離云姜和百里寒牽著手,從小鎮的山上回來之后就直接走到蘇少謹的身邊坐下,說道。
慕容輕輕她們眼睛都亮了。
“懷了!”蘇少謹還沒把脈,慕容輕輕和槐槐她們都已經跳起來了,鐘離云姜讓號脈,那十有八九就是懷上了啊!
鐘離云姜只是笑,是不是懷了,號完脈就知道了。
不過,她大姨媽已經晚了好些天了,不出意外,的確是要懷了。
蘇少謹伸過手,搭在她的手腕上,很認真。
當他手收起來的時候,抬頭看向鐘離云姜和百里寒:
“恭喜。”是呀,恭喜,只是,誰都聽出來了,蘇少謹的這一聲恭喜,帶著壓抑。
就這么一個妹妹,懷孕是喜事,本應高興的,但是,一想到那將至的劫難,誰又能高興得起來?
要知道,鐘離云姜現在懷了孩子,同時意味著的,就是她要獨自一個人,懷著孩子,去未知的時空,經歷未知的磨難。
懷著孩子,比起單槍匹馬去闖,要受罪太多了。
“你們不要這樣。你們要想,有孩子陪著我,不管要面對什么,我都不是一個人。”鐘離云姜說道。
而此時,天空的異象再次出現,這一次的彩虹,顏色更深了。
“該來吧。”鐘離云姜說道。
已經給了一個月他們準備了,他們也該知足了。
“娘子。”百里寒只是緊緊地將她抱在懷里,妻子懷孕的喜悅他還沒得來及去感受,馬上卻要面對分離的痛苦。
“百里寒,我可不管你到了哪里,你記住,你是我鐘離云姜的男人!你要是敢碰別的女人,老娘毀天滅地也不會放過你!”鐘離云姜一臉認真眼帶淚花地說道。
“上天入地,我百里寒只有你一個女人,只要你。”百里寒回道。
彩虹消失,一道道的雷聲乍然響起,雷聲之大,似要將整個小鎮都劈成碎片一般。
隨之,天空像開出了一道血口,整片天空都成了一片的黑暗,所有人都只來得護緊自己身邊的人,以著內力抵擋著那強迫感。
不知過了多久,當雷聲消失,黑暗散退,光芒恢復之時,院子中,已看不到鐘離云姜和百里寒的身影。
“云姜!”慕容輕輕明知道這是劫難到了,但是,她還是不死心地叫喊著。
“輕輕。”蘇少謹摟過她,他也難受。
“起碼讓我們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啊,就算不能陪著,也總該讓我們知道他們在哪里!可是,現在,我們該上哪里去找他們!”慕容輕輕是真的哭了,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這么無助的。
蘇少斐一直盯著天空在看,百里楓也是。
最后,倆人都同時看向了顧言言。
“我?我能找到他們?”顧言言感受到了他們的眼神,這種時候這樣的眼神看她,是想告訴她,她可以找到他們嗎?
然而,蘇少斐搖頭。
看到蘇少斐搖頭,顧言言本來锃亮的眼神,一下子又暗淡下去了。
“現在,就看姜兒肚子里懷的孩子了。”蘇少斐說道。
不是沒有辦法找到他們去了哪個時空,而是要看鐘離云姜肚子里的孩子了。
“嗯?”大家都一臉不解地看著他。
“如果姜兒肚子里的孩子是鐘離淺溪,那么,我們就有辦法可以找到她。”蘇少斐說道。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真的不知道是該高興好,還是狗血好……”慕容輕輕說道。
“只是,為什么懷的是鐘離淺溪,就能找著姜兒?”槐槐問道。
“鐘離淺溪命定的人,必定是東方允傲和百里楓其中一個。百里楓和東方允傲都在這里,有他們在,到時候就會有辦法找著姜兒,只是……”蘇少斐看著她們,接下來的話,他沒有繼續說。
因為,他也不能確定,鐘離淺溪到底投胎到了哪里。
“第一次,這么強烈的希望自己懷的是男孩兒!”慕容輕輕看著自己的肚子說道。
是呀,只要她們懷的都是男孩兒,就不會是鐘離淺溪,這樣一來,鐘離云姜懷上女孩兒的機率就更大了。
“我們先回綠蕪谷,也許,外公他們已經找到方法了。”蘇少逸說道。
現在,在這里猜測和擔心都沒有用,必須回去多想想辦法才是正道。
“我跟你們一起!”顧言言說道。
她擔心東方堯要帶她和孩子走,所以這會兒直接自己抱過了孩子,站到了慕容輕輕的身邊。
“你想去綠蕪谷,我陪著便是。你過來。”東方堯看著她的動作,眉頭皺了起來。
“真的?”顧言言還是有些不信,看著他問道。
“我打不過他們。”東方堯嘆了口氣,她不信他……
“這倒是。”顧言言放心了,抱著孩子又站回了他的身邊。
就這樣,一群人東西一收拾,就準備離開。
“咦,是不是,還少了誰?”沒錯,少了夜白和夜風,夜青,還有月蕪!
“他們是跟著姜兒他們去了嗎!”如果真是這樣,她們倒是放心些了。
“有他們在,倒是能放心點了。”畢竟,夜白他們的忠心,是有目共睹的。
一群人往綠蕪谷趕的同時,另一個時空里,鐘離云姜的境遇可真夠酸爽……
“把她扔下去,扔下去!”人群嚷嚷,河邊,幾個人正舉著一個籠子,里面躺著一個人,人聲沸騰著,要他們將籠子扔進河里。
“不知廉恥的女人!將她扔下去!”鐘離云姜眼睛睜開之時,便是發現自己躺在籠子里,正被人舉著,已經抬到了河中。
鐘離云姜的腦子還處理懵的狀態:這是哪里?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