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包發(fā)完,湯圓吃完,天色剛亮。
兩個孩子像是履行了任務(wù),等人散去了,立馬頹了一張小臉,打著哈欠回了屋內(nèi)睡回籠覺。
李宗煜放回了湯碗,問江浸月:“接下來還有什么?”
“什么什么?”
江浸月抹了一把嘴,問完之后迅速明白過來李宗煜問的是什么,哭笑不得的說道:“按道理來說,應(yīng)該是丈夫回屋睡回籠,我這個貼心的妻子開始張羅早飯,孝敬公婆。”
“嗯?”
李宗煜看過來,有些發(fā)笑,等著江浸月下面那句話。
果然,江浸月湊了上來,攬住李宗煜的一根手臂,笑瞇瞇的說道:“但我不是貼心的小妻子,也沒有要孝敬的公婆,所以我們一起去睡回籠覺吧?”
薛媽媽正張羅著收拾,恰好聽見了江浸月的話,笑著推了推江浸月的腦袋。
“說什么渾話?”
李宗煜看了眼薛媽媽,而后一本正經(jīng)的把江浸月往懷里摁了摁,大有很是贊同的意思。
“嘿嘿!苯峦钭陟仙砩峡苛丝浚s著腦袋吐了吐舌頭,拉著李宗煜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然等到薛媽媽停下來,她的耳朵就停不下了。
天本來就還麻花亮,屋外冷屋內(nèi)熱,趁著還沒褪去的睡意,江浸月縮在被窩里,一炷香的時間都沒要,就清淺呼吸睡著了。
這么多年,即使是跟薛媽媽在鄉(xiāng)下,薛媽媽也一定要恭恭敬敬的走完這些儀式,過完這些習(xí)俗才讓睡覺,江浸月也早就習(xí)慣了,出門的時候便已經(jīng)做好了回來繼續(xù)睡的打算。
江浸月能睡著,李宗煜卻睡不著了。
他睡在外側(cè),翻了個身,開始看江浸月。
睫毛纖長,鼻挺玲瓏,小嘴睡著的時候,會偶爾吧唧一下,睡相尚可。
其實江浸月是個美人。
雖然風(fēng)華絕代算不上,但是往人群里一站,便是閃閃發(fā)光一般,很是惹人。
這是他此生目前為止,過的最安逸也是最圓滿的一個年,美到他總覺得有種不真實感,忍不住想要伸手去碰江浸月。
“王爺...”
江浸月閉著眼睛,突然小聲的叫了一句。
李宗煜一愣,不知道她是夢話還是沒睡著,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答應(yīng)聲。
江浸月睫毛顫了顫,原本想說讓李宗煜轉(zhuǎn)過去,她也不知道李宗煜有沒有在看她,但是總覺得被人看著,這樣她還怎么睡得著...
等了半晌,她沒聽見李宗煜應(yīng)她。
江浸月沒憋住,小小的睜開眼睛露出一條縫,去偷瞄李宗煜。
結(jié)果一下子就撞進(jìn)了他的眸子里。
外面的天色剛剛亮,光線原因,李宗煜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在這個瞬間如同星海,滿眼灑落的是細(xì)碎星光,溫柔又帶有侵略性。
江浸月一愣。
李宗煜側(cè)臥,單手撐著頭,笑看她。
“王爺你...不睡覺嗎?”
“沒有睡回籠覺的習(xí)慣!
李宗煜聲音幽幽。
江浸月訕訕的笑了笑,抿嘴垂眼,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不知道要說什么。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來了初遇李宗煜那段時間,跟他一起逃到山里面去的時候,那會李宗煜身受重傷,她輕輕碰一下,都能驚坐起,滿眼的戒備。
“也不是沒有,我見過你睡回籠覺!
江浸月找到了話題,嘟囔了一句。油菜中文
李宗煜意外的挑了挑眉,看著江浸月,應(yīng)該是沒想起來江浸月說的話。
江浸月抿嘴笑,提醒他:“就是,那次在山里!
李宗煜想了想。
那會的江浸月,像是突然降到了這個世界上,跟榮坤所有的姑娘都不同,像是一直小狐貍,又機(jī)靈又水靈,跟他說話的時候,神情里微微的試探,只要他說錯一句話就會生猛撲上來斗個你死我活。
“嗯。”
他應(yīng)了一聲,笑著附和道:“你還為我療傷。”
“是啊,你那會的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肌肉線條特別漂亮!
聊著聊著,江浸月有了困意。
李宗煜嗯?了一聲,咀嚼了兩個字。
“肌肉?雞肉?我們那時候吃的應(yīng)該是兔子。”
“啊,肌肉就是,就是這個,還有身上的,人身上有很多肌肉。”
江浸月伸出軟乎乎的手,拍了拍李宗煜的手臂,那上面的肱二頭肌形狀線條被掩蓋在了衣服下面,摸在手里,手感很好。
“還有王爺身上啊,腰上啊,腿上啊...都有肌肉,很漂亮,算是我診治過那么多病患里面...見過最好看的了!
被薛媽媽訓(xùn)練的,年初一只能逢人說好話,江浸月這會困的模模糊糊的,嘴里嘟囔的也是彩虹屁。
李宗煜被吹捧的心里十分舒坦,江浸月那只小手還搭在他的手臂上,軟軟又香香,還帶著火種,碰他的每一處,大火掠過,如火如荼。
“浸月。”
李宗煜嗓音突然沉了幾分,還帶著某種外泄的感情。
江浸月已經(jīng)睡著了,被叫了這么一聲,無意識的“嗯?”了一聲,倒像是嬌哼。
李宗煜眸色突然變了,握著江浸月的手,拉著抵在了他的胸口,慢慢的說道:“你要不要再摸摸看,跟以前可有不同...”
“嗯...嗯?”
江浸月摸到了李宗煜的胸膛。
灼熱,滾燙,又堅硬。
她猛的一激靈,頓時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看向李宗煜。
李宗煜的神色,帶著試探,帶著暗啞,帶著很明顯的,對于她的渴求。
江浸月下意識想要往后退,可是在看見李宗煜神色的時候,又遲疑了。
算起來,李宗煜已經(jīng)跟她同床了大半年,除了那次意外,他從來沒碰過她,這樣的年紀(jì)...應(yīng)該已經(jīng)快是極限了吧?可別給憋壞了,反正以后總要經(jīng)歷的,再矜持,也就過分了吧?
李宗煜手掌燙的很,摁著她的手腕,壓在胸膛上。
里面的心跳逐漸加快。
江浸月紅了臉,往被子里縮了縮,聲若蚊蠅:“那你...那你得把衣服脫了...我仔細(xì)瞧瞧!
她害羞的快要爆炸了...
“好!
李宗煜應(yīng)了一聲,也緊張的厲害,拉著衣服上面的系帶,半晌都沒解開。
江浸月紅著臉,伸手過去,小聲的說道:“我?guī)湍?..”
“啪!”
門猛的被推開,白子荔小短腿噔噔噔的就跑進(jìn)來,對著床榻上的人喊:“爹爹!娘親!快起床吧?我睡不著,哥哥讓我來找你們,我們出去玩吧...”
“白子荔,你不會敲門的嗎!”
年初一,王府傳來白子荔驚天動地的哭聲,從來沒對她兇過的李宗煜,破天荒的在新年第一天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