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返回前院的時候,金發(fā)錢幾個人還在院中等江浸月接下來的指示。
夏姨娘被捆著放在了地墊上,從剛剛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怎么能動彈。
眼見江浸月進(jìn)了屋內(nèi),夏姨娘的眼睛里全是恐懼,一個勁的搖頭,嗚嗚咽咽的發(fā)著顫音,卻又什么話都講不出來。
江浸月掃視了一圈屋內(nèi),沒管蜷縮在地上的夏姨娘,轉(zhuǎn)而看向了夏姨娘身邊捆成一團(tuán)的四個丫鬟。
那個送信的丫鬟江浸月還記得,還沒逼問就招出了懷里的信件。
江浸月瞇了瞇眼睛,慢慢的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居高臨下看著那個小丫鬟。
小丫鬟被江浸月看的,慌亂的連眼睛都不敢抬,滿臉的忐忑。
“叫什么名字?”江浸月翹起二郎腿,旁人看見了,怕是要笑她囂張不可一世。
那小丫鬟左右看了看,確定江浸月是在問她之后,好一會才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回娘娘的話...奴婢,名叫綠河。”
“綠荷?”江浸月挑了挑眉。
原本蘇若水身邊,可是有個很得力的綠荷,夏姨娘這是鐵了心的要走蘇若水的老路了。
那小丫鬟連忙繼續(xù)回答:“是河水的河,原本娘娘還在侯府的時候,奴婢是前院的掃水丫鬟,后來被夫人提攜上來。”
沒等江浸月問,綠河已經(jīng)嚇的,把能說出來的全說出來了。
江浸月點(diǎn)了點(diǎn)頭,問她,“你知不知道,你們夫人,當(dāng)初是讓誰跟張家小姐,或者張家夫人說什么的?又說的什么話?才讓張家如此避著侯府?”
“奴婢...”綠河還沒回答,身邊另外一個丫鬟鉚足了勁撞了過去,把人撞的一趔趄,惡狠狠的瞪著綠河。
綠河給撞的一激靈,吶吶的,頓時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江浸月臉色一冷,看向了那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惡狠狠的丫鬟。
那丫鬟被江浸月盯的心下一突,但還是微微揚(yáng)著下巴,抿著嘴倔強(qiáng)的樣子。
“金總管,把她們幾個的嘴都松開吧。”
“是。”金發(fā)錢走了過來,把剩余三個的丫鬟嘴巴都松開了。
門被關(guān)的緊緊,屋內(nèi)沒有點(diǎn)燈,因?yàn)槭嵌眨斑叾級毫嗣藓煟约词故乔嗵彀兹眨@前院耳房內(nèi),也昏暗的讓人心下慌亂。
“娘娘饒命,奴婢就是一個負(fù)責(zé)夫人起居洗漱的丫鬟,其余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求娘娘開恩...”最邊上的一小丫鬟哭的昏天黑地,嘴巴一松開,立馬不住的告饒。
江浸月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綠蘿兩步走上去,啪的一聲,就是一個嘴巴子!
“娘娘讓你說話了嗎?”
除了那個看起來兇狠衷心的丫鬟,其余三個年紀(jì)看起來都不大,這會被綠蘿狐假虎威這么響亮的一巴掌都打懵了,三個丫鬟頓時縮成了一團(tuán),抖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江浸月勾了勾腳,看向了那個一臉倔強(qiáng)的丫鬟,像個女痞子一般,陰惻惻的問道:“你們夫人身邊,原本的那個綠江去哪里了?”
“...”
三個小丫鬟瑟瑟發(fā)抖,不敢說話。
而那個衷心的丫鬟則是揚(yáng)著腦袋,看起來骨頭很是硬。
綠蘿掃視了一圈,提著聲音問道,“剛剛不讓你們說話你們偏要說,現(xiàn)在娘娘問了,沒人回答嗎?都啞巴了嗎!?”
三個小丫鬟俱是一激靈,那被綠蘿打過一巴掌的綠江左右躲閃的看了看,眼看著綠蘿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頓時就帶著哭腔回答,“回娘娘的話,綠江姐姐一直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不過一個月前,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夫人發(fā)賣掉了。”
“哦?”江浸月瞇了瞇眼睛。
一個月前,剛好是夏姨娘正式開始實(shí)施自己計(jì)劃的時候,也是夏姨娘孕期剛滿三個月,號脈查出男女胎的時候,綠江那個時候被發(fā)賣了出府...讀書網(wǎng)
睡在旁邊的夏姨娘口不能言,在聽見綠江這個名字的瞬間,呼吸突然一滯,而后又連忙掩飾一般,目光落到了別處。
江浸月冷笑了一聲。
那一直犟著腦袋的丫鬟即使被捆著,也是不愿意屈膝對著江浸月,大聲的說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還請娘娘不要問了,要?dú)⒁獎帲锬镎埻纯煲恍!?
后面三個縮成一團(tuán)的小丫鬟驚恐的看著那大丫鬟,又看向江浸月,想要開口說話又不敢。
“什么都不知道?”
江浸月挑了下眉頭,隱隱幽幽的眸子里蘊(yùn)含著某種致命的嗜血,看向那大丫鬟。
大丫鬟頭一揚(yáng),視死如歸一般,提聲說道:“奴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叫做綠湖,大夫人,奴婢就算是死,也死是你的奴婢!”
說著,自稱是綠湖的丫鬟便掙扎著要起來,往旁邊的柱子上磕。
“金總管。”
江浸月聲音一響,金發(fā)錢一大跨步上前,寬大的手掌就捂在了那叫綠湖的腦門上。
綠湖被瞬間擋住,整個腦袋在金發(fā)錢的手里,連動彈都不行了。
“讓我死!讓我死!”
綠蘿掙扎著。
金發(fā)錢手掌壓的死死,垂著眼睛等江浸月發(fā)話。
江浸月勾了勾嘴唇,笑了下,對著金發(fā)錢說道:“金總管,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相信這一小姑娘的嘴,你總能撬得開吧?”
“是,屬下明白。”
金發(fā)錢神色一肅,一把將綠湖的嘴巴堵嚴(yán)實(shí)了,拎著人就要走。
剛轉(zhuǎn)過身,頓了下,又回過頭:“敢問娘娘,除了大夫人與張家接觸的原委,娘娘還需知道什么?”
“唔唔唔!”
躺在地上的夏姨娘劇烈的掙扎起來,扭動的有些猙獰。
江浸月招了招手,示意夏姨娘稍安勿躁,神情間如同談笑,云淡風(fēng)輕的說道,“那得看綠湖知道些什么了...”
頓了下,江浸月又加了一句。
“就在隔壁審,讓我們的大夫人,好好聽聽。”
“是!”
金發(fā)錢垂下了頭,拎著僵直的綠湖,幾步便退了出去。
“你們?nèi)齻也說說,都知道些什么。”江浸月言笑晏晏。
剩下三個小丫鬟膽子已經(jīng)被嚇破了,綠江一個勁的在磕頭。
“娘娘,夫人懷了胎以來,身子一直不大好,害喜的厲害,就是因?yàn)榍霸悍痰娜耸植粔颍艜岚纹鹞覀內(nèi)齻,平日里綠湖姐姐看的嚴(yán),我們除了負(fù)責(zé)夫人的洗漱,就...就只有夫人額外的關(guān)照過,若是侯爺回來,一定要出聲提醒,似乎是不想讓侯爺知道夫人虛弱的事情...”
夏姨娘胎像不穩(wěn)的事情,肯定是不想讓江有才知道的,若是知道了這孩子不一定能保得住,原本就是墻頭草的江有才,東窗事發(fā)能不來踩一腳就算不錯的了。
“其他的,奴婢們真的不知道。”
看起來,這三個丫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浸月打量了他們一眼,最后揮了揮手,放了人。
最后,屋內(nèi)就只剩下捆著的夏姨娘,坐著的江浸月,站著的綠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