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微微一怔，清澈的眼眸中流轉著一片模糊不定的光。

她動了動嘴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靜靜的，任由他抱著自己。

“少卿，我并不能向你保證什么，你該知道的！”

“……”

景少卿的嘴角揚起一絲弧度，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我知道的，顏顏，我不會逼你什么，但是你要知道，你已經答應過我了，你說過的，你和我結婚，會留在我身邊的！”

“少卿……”展顏仰面看著他，眼神中有抹倔強的光芒，眼底卻升起不絕如縷的霧氣，“其實你想過了嗎？也許我們沒有辦法結婚，過去的事，我也許可以忘記，但是有些事，我們卻沒有辦法去衡量的！”

“我不想因為我，而帶給你巨大的損失，我也不想因為我，而帶給你危險，傅北辰的為人，我太了解了，我害怕——”

“我知道，我都知道！”景少卿心疼地將展顏再次摟在懷中，她的身子在微微顫抖著，所以他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來自她內心深處的那份顫栗，“顏顏，這些事，我們以后再說，好嗎？這些年，我們生活的很快樂，不要因為這些事而有所影響，好嗎？”

展顏失神地看著她，淡靜烏黑的眼珠中居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清澈的目光如水般澄凈透亮：“嗯，我答應你，不會讓這件事影響我們！”

“嗯！”景少卿輕聲說道，大手細細地撫摸著她的頭，“顏顏，這一天我已經等了四年，所以別讓我失望好嗎？”

展顏的心間猛地一痛，她從景少卿的懷中掙扎出來，竭力冷靜地別開視線：“少卿，我不知道會不會讓你失望，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愛你，也許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愛你，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愛別人的，這樣的我，你也不嫌棄嗎？”

“顏顏，所以你這是在給我打預防針嗎？”景少卿微微苦笑著，“還是說，在你的心里，傅北辰其實從來都沒消失過，你的愛全都給了他，就再也給不了旁人了？！”

“我不知道！”展顏澄凈的眼眸中有著大海般深邃的感情，卻又黯然如夜，“也許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用盡了全部的心力去愛一個人，所以失去了，就再也愛不了旁人！”

“是么？”

“少卿，你如果接受不了這樣的我，我們還可以取消婚約的，我們還來得及！你這樣待我，真的不值得，我不值得你這樣對我的，你值得更好的女人！”

景少卿默默看著展顏堅定的神情，那道心門似乎在一點一點的為他關上，他忽然覺得愛情是個好東西，但卻能使人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你是在將我推給別人？！”

景少卿直直地看著她，清澈的眼眸中一片漆黑，似乎還有一種麻木的空洞。

“我沒有要將你推給誰，而是我想要你明白，”展顏急著解釋道，“因為我害怕，害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我害怕最后會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