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也不了解情況，所以只能看著展顏輕聲道，“還是讓病人的家屬來吧，病人的情況有些復雜，我們只能對病人的家屬說，這件事，也不是什么小事情！”

展顏微微一愣，讓慕之的家人來？！

可慕之哪有什么家人，她父母很早的時候就離異了，父親不知所蹤，她的母親在她上大三那一年已經去世了，還是她和蕭瑤一起幫著慕之一起埋葬了她的母親。

所以慕之只有她們，她哪里還有親人啊！

“慕之已經沒有家人了，我是她的家人，醫生，她有什么事，麻煩你跟我說吧！”展顏輕聲說道，心里卻已經著急得不行了。

看醫生凝重的表情，她其實多少猜到，慕之的情況很不好，非常不好的！

畢竟從那么高的樓上墜落，怎么會好，怎么會好的！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但是患者從高空墜落，腦部受到重創，腦細胞已經死亡，也就是我們俗稱的腦死亡！”醫生所說的話讓展顏不由得向后退了幾步，臉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腦死亡？！

已經這么嚴重了嗎？

腦死亡，那就意味這慕之成了植物人？！

“醫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如果慕之成為植物人，那么這種情況要持續多久呢？還是恢復不了，一直都只能這樣了？！”展顏的語調淡淡的，表情上不出任何的異樣。

“對不起，我們是真的盡力了，以前也不是沒有過腦死亡病人好起來的先例，但是都是十幾萬分之一的機會，所以——”

醫生的話雖然很委婉，但是展顏卻還是聽出來了，慕之基本上信不過來了。

腦死亡，她身體機能只會一天比一天衰退，又怎么會醒過來？！

也許她一輩子都只能是這樣了！

一臉慘白的秦慕之從手術室內被推了出來，雙眼緊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映下了一團陰影，像是被折斷了翅膀的蝶翼，顯得凄涼且無助。

“兒子，你不能在這樣下去了，也不能再和秦慕之這樣拖下去了，你應該去和暖暖結婚，她都成這樣了，只會拖累你，只會成為你的負擔啊！”曹逸庭母親的聲音傳來，尖銳而又刺痛人心。

因為做手術的原因，秦慕之一頭長發已經被剪去了，后腦勺是手術縫合的痕跡，或許是聽到曹逸庭母親寒涼的聲音，一滴淚水從她的眼角處滑落。

帶著無盡的苦楚，和這凄涼之色也都混在了一起。

她和曹逸庭之間的那些美好，都不過是時間做的一場夢。

可這代價真的是太大了些。

“慕之，沒事兒的，不怕，有我和瑤瑤在，就一定不會讓你受盡苦楚，我和瑤瑤會一直都守著你的，我們也會一直都在一起，一直都會在一起的！”展顏上前去伸手握住了秦慕之的手，原本以為她的手已經夠涼了，沒想到秦慕之的手更加薄涼了。

隨后展顏示意醫生將秦慕之推去病房，她目送慕之離開。

直到慕之離開，展顏冰冷的眼眸緩緩移到了曹逸庭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