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顏一臉的漠然,可心卻針扎一樣痛。
她不得不承認,冷如霜的話的確戳到了她的痛處,她藏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才能維持住表面的淡然。
“你就真的一點兒也不好奇,傅北辰在外面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嗎?”冷如霜趾高氣昂的看著她。
展顏冷笑,她終于知道冷如霜今天來找她的目的,她是想要告訴她外面那個女人到底是誰?
然后讓她去出手趕走那個女人,而她坐收漁翁之利。
“我沒有興趣,傅北辰在外面的女人多了去,難道我每個都要去調查嗎?那我還真是累得夠嗆!”展顏清澈的目光冷漠的落在她身上,“冷小姐,你還有事嗎?如果沒事,就請你離開吧,我還有些事,沒有時間與你多說些什么了!”
“展顏,你會后悔的,你一定會后悔你今天這樣對我的!”冷如霜冷笑著,拎著Dior的手提袋,踏著七寸高跟鞋,趾高氣昂的走了出去。
展顏的手掌緊握成拳,指尖陷入皮肉竟不自知。
她怎么會不想知道那個女人是誰?
她想知道的發了瘋!
可她也知道,她不能去調查,如果真的調查了,她和傅北辰就真的完蛋了!
我們從小青梅竹馬,也很相愛,也會一直相愛下去。
想起剛剛在發布會上說的那些話,展顏不由得自嘲的冷笑。
多么官方的說法啊,可惜,是說給世人的謊言而已,裹著美麗的外衣,卻依舊是謊言。
他和傅北辰卻是青梅竹馬,可惜的是,她卻不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不會是他最后一個女人。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的,青梅枯萎,竹馬老去,她和他之間橫隔的是一條人命,是再也沒有辦法回到從前。
去意大利的這些日子,他以為她和他也許可以回到過去,也許可以能夠好好的在一起,可現在想來,那也是也許而已。
她和他之間,終究是她想太多了,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是她自個兒癡心妄想了。
“顏顏,晚上的宴會你還要去參加嗎?”赫蓮娜輕敲了幾聲門,然后走了進去。
窗子大敞著,展顏站在窗口前,只留給她一個纖細孤冷的背影。
“顏顏,你怎么又在這里吹冷風?!你可別忘了,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還懷著孩子呢?!”赫蓮娜氣惱的走過去,一把將她拉離了窗口。
然后,就看到展顏微紅的眼眶和臉頰尚未風干的淚痕。
“顏顏,你哭了?”赫蓮娜吃驚的看著她。
她們認識已經有好幾年了,雖然她剛入娛樂圈的時候,被眾多人質疑演技,也被打壓過,但是面對這些困難,她一次都沒有哭過,現在她竟然哭了,這是第一次。
“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她跟你說了些什么?我去找她!”
“赫蓮娜——”
展顏拉住她,蒼白的臉頰上,勉強得擠出了一絲的笑容,“我沒事兒,你別成天脾氣這么火爆,好不好?!那個女人是冷如霜,是冷亦琛的妹妹!”
她干凈的指尖抹掉臉頰的淚痕,可臉色卻是更加的蒼白了。
“好了,我們去做造型吧,今天的事,是我對不住費導演,我今晚無論如何是非要去這個宴會的,就算是給他道歉,我也要去的,這是我虧欠了他的!”
展顏向外走了兩步,頭腦一陣眩暈,腳下虛軟的差點兒沒摔倒,幸好赫蓮娜手疾眼快的扶助了她。
她身上滾燙的溫度讓赫蓮娜心驚,“顏顏,你發燒了,我送你去醫院,晚上的宴會,我們就不要去了,你這個模樣去宴會我不放心!。”
“沒關系,我沒事兒的,我還撐得住,等晚上去了宴會,見到費麟導演以后,跟他解釋道歉了,我再去醫院好嗎?”展顏虛弱的一笑,向外走去。
可才走了兩步,眼前突然一黑,身子傾斜著栽了下去。
“顏顏——”
赫蓮娜大聲喚著她的名字,一時慌了手腳。
展顏從昏昏沉沉中蘇醒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
入眼的是刺目的白,輸液管將混著藥液的生理鹽水輸進體內,整只手臂都是冰冷的。
門外的走廊上傳來赫蓮娜高八度的嗓音。
“陸總裁,真是個大忙人,日理萬機呢!只是您在忙,就忙到都沒有時間管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嗎?!這么忙,還在外面金屋藏嬌,讓顏顏來替你收場圓謊,想想我真替我家顏顏不值得,像你這樣的男人,真是不配我家顏顏這么癡心的對你……”
展顏安靜的躺在床上,頭痛欲裂。
然后,門被人從外推開——
傅北辰一身筆挺的西裝走進來,他是看到了發布會,看到了她在發布會上說的那些話,想要去展氏找她,可還沒到展氏就接到赫蓮娜的電話,說是展顏昏倒了。
他很是著急。
畢竟她現在除了懷孕以外,還中了毒。
“顏顏,你醒了?”傅北辰在床邊坐下來,拉起她冰冷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溫暖著。
“嗯!”展顏淡淡的應答了一句,轉頭隨意看向窗外,映入眼簾的是漆黑的夜色,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睡了一整日。
“發布會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展顏,你沒有必要這樣做的。”傅北辰沉穩而略帶磁性的聲音在展顏頭頂響起。
她動作遲緩的轉頭,看著他的目光茫然一片,“我知道,以你的本事自然是有本事將事情壓下去的,我也知道,你會覺得是我多管閑事了!”
傅北辰搖頭輕笑。
那樣的緋聞對他從來就不是什么大事,難道他還會因為這件事失去傅氏總裁的位置嗎?
不會。
他害怕的不過是怕拍到了林思微的正臉。
又是片刻的沉默,兩個人都沒有繼續剛剛的話題,也很默契的沒有提那個緋聞的事,自欺欺人的以為只要不去碰觸,就可以維持表面的寧靜。
輸液快掛完的時候,醫生走進來,將展顏手上的針頭拔掉,她下意識的蹙眉,別過了頭去。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害怕打針,一點兒都沒有變!”傅北辰笑了笑,隨后將她從床上抱起。
展顏沒有和他說什么,只是淡淡的問道,“你要帶我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