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展顏和傅北辰弄得不歡而散以后,兩人就沒再見面。
因為受了傷展顏沒有辦法在米蘭玩,所以只能躺在房間里,什么都不能做,而傅北辰則是去忙他的事業去了,畢竟不管怎么樣,他在這邊還是有正事兒要做的!
直到第三天,她的傷才好些,她才得空出去溜達一下。
天空蔚藍蔚藍的,海水藍得透明,仿若是最為精致璀璨的藍寶石般。
午后,涼爽的海風迎面吹來,夾雜著些許柔軟和甜膩的氣息……
陽光如琉璃般澄澈,照在白花花的沙灘上,晶亮的沙灘頓時散發著亮閃閃的光輝,湛藍的海水急速漲潮,浪花在透明的海水上綻放開來。
展顏一個人,光著腳丫,在漂亮的海邊走著,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靨。
風吹起展顏烏黑的秀發,一雙烏黑的眸子燦爛無比……
她提著鞋子在海邊走著,海水沖上沙灘,沾濕了她潔白的腳丫子,看著大海,這個海邊,還是當初她和傅北辰在剛考入大學那一年來過的。
景像猶在,只是物是人非了。
就在這時,她在不遠處的沙灘上,望見了一個坐在黃色沙粒上,認真畫著畫的男人。
那男人一身白色襯衫,卻被風吹得貼緊了身軀,從而勾勒出瘦弱肩胛骨的輪廓,細碎的黑發伏貼著白而長的脖子,看起來那么寧靜。
展顏慢慢向他靠近,于是,她便看到了畫板上,是一幅亮麗天海相接的圖片,用色很淡,卻是讓人感覺到很真實,仿佛畫中的景色就是眼前的大海。.
而后,她彎下腰去,靜靜的坐在他身旁,看著他將那幅畫完成。
陽光底下,那張精致的面容,像是上帝精心雕琢出來的藝術品般,一頭如黑玉般的碎發靜靜地飄散在風中,陽光細細碎碎的縈繞在他周圍。
見他已經停下了畫筆,展顏便轉頭向他,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剛剛一直在看你畫畫,你的畫真的很好哦,我很喜歡!”
陽光靜靜的,淡淡的。
坐在沙灘上的那個男人,他的表情依舊淡漠,眸光緊緊盯著不遠處的陽光,還有天水相接的地方,眼珠轉都不轉一下。
見他這樣,展顏便不再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他完成手中的畫,因為她知道,畫畫的人,很討厭別人去打擾他們作畫,待他們完成了畫之后,自然會理她。
依舊沒有回答,金黃色的沙灘上,她站在男人的身后,而那個男人也沒有理會她,只是看著自己眼中的事物,沒有嫌她礙事,趕她走,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仍舊安安靜靜地看著遠處,仿佛她是空氣一般。
展顏見他畫好了,畫得很不錯,甚至比阿韻畫得還有幾分味道,她笑了笑,正準備離開時,那個男人卻突然回頭看著她,那雙深邃的雙眸,仿若漩渦般深深吸引著她,然而,在耀眼的陽光下,看到那張臉時,她竟呆住了——
世界上竟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
但是她卻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傅北辰!
傅北辰是屬于天生的王者,那種君臨天下的氣勢無人能擋,尤其是那雙烏黑的眸子卻有著掩飾不住的凌厲,然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是一臉的溫柔,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剛剛我在畫遠處的風景,不想有人打擾,所以沒理你,對此我跟你說聲對不起!”男人的黑眸中迸射出清輝流瀉星芒,笑容如薄霧般輕盈透明,有說不出的性感和妖嬈,“你很喜歡我的畫?”
這下該輪到展顏說不出話來了,她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男人輕微的笑了笑,而后從礁石上跳下來,看著展顏,道,“我是宋致遠,很高興見到你!”
“宋致遠?”
展顏喃喃念叨,可是眼眸深處卻是一片震驚的顏色,宋致遠,若是將姓氏換成傅氏,那她真的會覺得,他和傅北辰是兄弟,畢竟他們長得如此的相似,若說他們不是兄弟,誰都不會相信吧。
可是不應該啊!
她認識傅北辰這么些年來,根本沒有聽說傅北辰有其他的兄弟,唯有傅北陵這么一個弟弟而已!
應該是她多想了吧,何況,這個世界上,名字相同的人那么多,有什么好奇怪的!
“怎么?不相信?”
宋致遠看著她,微微一笑,優雅得如同童話中走出來的王子般優雅迷人,那笑容美麗得如同最為燦爛的鉆石。
“沒有!我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你的名字跟我一個認識的一個人名字很相似,長相也很相似,若不是知道,我還以為你是他的弟弟呢!”展顏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低聲地說道。
“是么?”
當她說到這個的時候,男人好看的笑容也隨之減淡下去,原本清澈的眼眸也忽然黯淡下來,但隨即,他薄薄的唇角便詭異地揚起。他的目光固執而倔強,眸光中帶著一抹深沉的恨意,唇邊帶著一抹奇異的冷笑。
海風輕輕的吹拂著,在他們的身旁吹過……
“嗯,只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人都有相似,這也不足為奇的!”
“也是!”
宋致遠忽然轉過身,輕輕回應了她一聲,再靜靜地從展顏的面前走開,寬大的紗制白襯衫在微風中輕輕地顫動。
“我想去那邊看看有什么東西值得畫下來的,就不陪你說話了!”
展顏淡淡一笑,清澈的眸子中帶著亮晶晶的光芒,“好,你去吧,我不叨擾你了!”
“那……”
他的那句后會有期還未沒說完,便感覺到了擋在他們眼前的陽光似乎突然間失去了,一群黑壓壓的人群,向他們靠近——
“你們是誰?”
展顏驀然的抬頭,只見陽光照耀的余輝里,宋致遠直直的看著他,幽深的重瞳瞬間掠過一絲動蕩,那雙清澈的眼珠中有著陰冷嗜血的顏色。
宋致遠不動聲色的將展顏的手牽在手心里,而后不動聲色,神色悠然的望著對方。
“呵,原來,宋致遠你也有落單的時候啊!”領頭的那個男人晃晃悠悠地走過來,咬牙切齒地看著宋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