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里的疼,一下子就慢慢的蔓延開了。
是真的疼,陸嫣難受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為什么還要和她說那些話呢?
為什么還要來擾亂她的心呢?
她明明已經(jīng)都決定好了的,可是薄景宴一來,她的心一下子就亂了。
果然啊,她就是逃不過這個男人的三言兩語。
這樣還出什么國啊。
陸嫣又是氣餒又是無奈。
……
薄景宴到家的時候,已經(jīng)是夜里十點(diǎn)半了。
路上手機(jī)響了幾次,他沒有接。
回到家里,拿出手機(jī)一看,上面都是李明月打過來的電話。
薄景宴有些累,整個人仰著坐在沙發(fā)上,過了會兒才回?fù)芰穗娫掃^去。
那端很快就接了起來,李明月的聲音輕柔似水,“景宴,你剛剛一直在忙嗎,怎么都不接電話啊?”
“嗯,剛剛忙完,怎么了?”
“哦,就是想問問你明天有沒有時間?”
明天是周末,一般他是沒什么事情的。
“怎么了?”
“明天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商場。俊
“嗯!
“……”
氣氛有些冷凝了下來。
過了會兒,李明月柔聲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掛了!
“嗯。”
然后電話便掛斷了。
對于李明月,薄景宴不會過份的冷漠,但是也不會過份的熱情。
他不愛明月,所以對她也不會有什么要求。
那陸嫣呢?
想到那個人,薄景宴覺得自己的心臟都疼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么兩全的法子。
他選了一個,那么,另一個勢必就會受到傷害。
抬手緩緩的覆蓋在自己的臉上,薄景宴苦笑著。
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兩難的境地。
……
陸嫣第二天在補(bǔ)習(xí)班里一直待到傍晚才離開。
初春的天氣還是冷的厲害。
這幾天都是雨天,氣溫更是一跌再跌。
陸嫣攏緊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剛剛鉆進(jìn)車子里,電話就響了起來。
陸嫣接通電話,隨手打開了外音,把手機(jī)放在副駕駛座上。
“甜甜,那個……”
薄瑤猶猶豫豫的聲音傳過來,無奈又為難。
“怎么了?”
“我、我哥他……”
“吱——”
車子忽然一個急剎,陸嫣把車子給停在了路邊。
“你哥怎么了?”
“他被我爸給打了!
“什么?!”
陸嫣嚇了一跳,“怎么回事?”
“我哥說他不會娶明月,然后就……”
具體的薄瑤自己也不完全的清楚。
她今天一天都在外面,等回家的時候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薄司霆打了薄景宴一巴掌,李明月在旁邊哭哭啼啼的。
蘇苒拉住了自己的丈夫卻沒有攔住兒子。
薄瑤回去的時候剛好撞上薄景宴出門了。
家里現(xiàn)在一團(tuán)亂。
“甜甜,你能不能去找找我哥啊,我怕他會出事。”
薄瑤嘆了一口氣,“明月現(xiàn)在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我得上樓去看看!
陸嫣一邊重新發(fā)動了車子,“好,你先在家里,我去你哥的公寓看看。”
薄景宴回國還沒有多久,他的公寓也就一處。
大晚上的,他除了公寓,應(yīng)該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
陸嫣轉(zhuǎn)了個方向,往薄景宴的公寓開去。
這邊過去距離有些遠(yuǎn),等陸嫣到的時候天已經(jīng)完全的黑了下來。
停好車,陸嫣急急忙忙的往大門跑。
結(jié)果這邊是高級公寓,不是住戶是不能單獨(dú)入內(nèi)的。
陸嫣被保安無情的攔在了門外。
最后沒辦法,她只能給薄景宴打了電話。
那邊過了很久才接通,“甜甜?”
“那個,你在家嗎?”
“嗯,怎么了?”
陸嫣有點(diǎn)委屈巴巴的,“我在你公寓樓下,保安不讓我進(jìn)去!
“……”
過了會兒他才問,“念念給你打電話了?”
“嗯!
陸嫣抿了一下唇,“你下來接我好不好?”
“好,你等會兒,我馬上下去!
陸嫣在寒風(fēng)里等了不到十分鐘薄景宴就出來了。
男人連個外套都沒有穿,只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就出來了。
“景宴……”
陸嫣原本是想和以前一樣,喊景宴哥哥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見他的這一瞬間,‘哥哥’兩個字就出不了口了。
“嗯?”
薄景宴微微挑眉,“你剛剛喊我什么?”
“快進(jìn)去吧,你外套都沒穿,當(dāng)心感冒了。”
陸嫣微微臉熱,趕緊推著他往里走。
進(jìn)了電梯里。
這一趟電梯只有他們兩個人,顯得有些空蕩。
陸嫣好幾次想開口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是直接問出來,好像不太好。
電梯到了樓層,薄景宴摁密碼開門。
陸嫣不小心瞥見了他輸入的數(shù)字,整個人一愣。
那是……
她的生日???
他用她的生日做密碼???
“進(jìn)來吧!
門打開,薄景宴從鞋架上拿了一雙男士的拖鞋下來。
陸嫣低頭默默的換鞋。
換了鞋,一抬頭便對上了薄景宴漆黑的墨眸。
“……”
“怎、怎么了?”
陸嫣看著他,下意識的就吞了一下口水。
“怕我想不開,所以跑過來看我?”
薄景宴挑了一下唇角,低頭捏了捏陸嫣的臉頰,“放心吧,我沒事!
“哪里沒事了?”
陸嫣抬手,一下子就輕輕的撫在了他左邊的臉頰上。
那上面還有五個淺淺的手指印。
“薄叔叔打你了?”
“……”
陸嫣嘆了一口氣,“你啊你,你怎么……”
“我怎么?”
薄景宴笑了一下,“想說我傻?”
“不是!
陸嫣推著他坐下,她也跟著坐下了。
“我只是覺得,你不應(yīng)該那樣說,不應(yīng)該惹薄叔叔生氣的。”
“那我應(yīng)該如何?”
應(yīng)該如何?
陸嫣一愣,繼而搖頭。
她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有太多讓人無可奈何的事情了。
“甜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懦弱?”
薄景宴忽然自嘲了一聲,“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懦弱過。”
“你怎么會這樣想?”
陸嫣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這怎么能叫懦弱呢?”
“那叫什么?”
“……”
“你別這樣。”
陸嫣抿了一下唇瓣,“你別這么說自己!
她會心疼的。
薄景宴笑了笑,“好了,我沒事,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