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苒后半夜是渴醒過來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摸索著想要打開床頭的臺燈起來找水喝。
結果摸索了一會兒,沒有摸到臺燈,反而摸到了一片結實的……男人的胸肌???
蘇苒頓時就狠狠的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一下子從床上爬了起來。
下一瞬,臥室里的燈也跟著打開了。
強烈的燈光讓蘇苒有好一會兒都不太適應,她瞇著眼睛,直到一道低啞的聲音響起來,“怎么了?”
“……”
蘇苒眨了眨眼,然后睜開,一下子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男人眼睛。
薄司霆。
他怎么會在她的房間里?
哦不對,這不是她的房間,是薄司霆的房間。
這么單調的格局,沉悶清冷的氣息,不用看蘇苒也知道這裝修風格是薄司霆這種直男喜歡的簡單風。
“你……”
蘇苒舔了一下自己有些干燥的唇瓣,喝醉的時候隱隱約約的她還是記得一些片段的。
薄司霆好像抱著她上了樓,然后說什么洗澡?
蘇苒眉心跳了一下,她低頭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白色的真絲睡裙,不是她下午回來時穿的那一套了。
而且身上清清爽爽的,沐浴露的味道不是她常用的那款花香的,是薄荷味的。
所以,薄司霆把她抱上樓,然后還動手給她洗澡了?
不僅給她洗澡,還讓她睡在了他的臥室里?
這是蘇苒第二次在薄司霆的臥室里醒過來。
上一次還是他們那個的時候,她累的幾乎要虛脫,睡在了他這里。
那這一次呢?
蘇苒腦袋里還是有些鈍鈍的疼著,酒雖然醒了,但是那股酒醉之后的后遺癥還沒有過去。
薄司霆原本睡眠就淺,蘇苒這么一折騰之后他基本也睡不著了,爬起來問她,“是不是要喝水?”
蘇苒點點頭。
她現在的確是口干舌燥的難受。
薄司霆下樓去打了一杯溫水上來,一并拿上來的還有一碗清淡的小米粥。
粥是吳媽熬的,一直放在小灶上溫著,蘇苒晚飯沒有吃,薄司霆倒水的時候一并把粥給她端了上來。
蘇苒還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腦袋疼,心情也不大好。
薄司霆瞥了她一眼,開口,“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哦。”
蘇苒慢吞吞的‘哦’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動。
怎么動?
她現在身上穿的這件睡裙很薄,領口也有點大,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除了睡裙之外,里面是真空的。
只要一下床,一不小心就會走光了。
蘇苒又想到,連澡都是薄司霆給她洗的,睡裙也是他給她穿的,她身上的便宜也不知道被這個男人給占去多少了。
現在矯情好像也沒啥用了。
蘇苒這么一想,也不再矯情,索性掀開被子下床過來。
薄司霆倒是沒有待在這里看著她吃東西,把粥和水放下之后就轉身進浴室去了。
蘇苒快速的吃東西,然后在薄司霆從浴室里出來之前已經離開了。
酒扯底的醒了之后她反而有些睡不著了。
蘇苒回了自己的房間拉開窗簾。
已經進入秋季了,現在夜里的溫度要比白天低上許多。
她嘆了一口氣,默默的看著窗外發呆了幾分鐘然后拉上窗簾躺到床上去。
不過一直翻來覆去到后半夜,蘇苒一直都沒有再睡著過去。
第二天下樓的時候,薄司霆正坐在餐桌邊一邊吃早餐一邊看財經雜志。
蘇苒因為昨晚后半夜沒有睡好,眼瞼下方掛著兩只明顯的黑眼圈。
薄司霆沒有抬頭,只是很隨意的開口道,“一會兒我送你去電視臺。”
“……”
蘇苒在他對面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牛奶,一邊喝一邊含糊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
“我去電視臺有些事情,剛好順路。”
薄司霆已經吃好了,拿紙巾優雅的擦了一下唇角,忽然看過來,“怎么,昨晚不是接著酒醉對我又打又罵的嗎,現在知道慫了?”
蘇苒一口牛奶差點噴出來。
她對薄司霆又打又罵的?
就算她酒品再怎么不好,可是也不至于會這么暴力吧?
蘇苒不太確定的開口,“我沒有這么暴力吧?再說,我也打不過你啊。”
論打架,估計十個她都不是薄司霆的對手。
薄司霆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
吃了早餐之后,蘇苒拗不過某人,最后還是坐上了薄司霆的車一起去電視臺。
“工作不順心了?”
上班早高峰,外面到處都是擁堵的車輛,蘇苒正百無聊賴的看著車窗外面的時候,忽然聽見薄司霆問了這么一句。
“沒有。”
蘇苒抿了一下唇,淡淡的低垂下自己的眼睫。
工作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不打算告訴薄司霆,告訴他也沒有用,難不成他還會給她幫忙還是怎么著?
“嗯?”
車子忽然在路邊停下,薄司霆挑著眉梢看過來,“確定沒有?”
“……”
蘇苒抿著唇不說話了。
男人忽然嘆了一口氣,“蘇苒,我是不是跟你說過,受了委屈你可以告訴我。”
“真的沒事。”
蘇苒對上他的視線,一下子就移開了,她有些別扭的看著窗外,“走吧,再不走我要遲到了。”
薄司霆沒再說話,繼續開車。
到了電視臺之后眼見著薄司霆真的要和她一起進去,蘇苒忍不住,在他下車之前問了一句,“你來電視臺干嘛啊?”
“我的太太在電視臺受了委屈不開心,我總要過來找一下讓她不開心的原因。”
“……”
蘇苒的心因為他這話而猛的跳了一下。
他之前說來電視臺是有事,蘇苒就真的以為他是有別的事情,或許是來找沈青青的。
可是他剛剛說什么……
“你……”
蘇苒的心跳有些不規律起來。
太過震驚的情緒讓她一下子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去好好的思考了。
“還不下車,不怕遲到了?”
蘇苒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上班只有不到十分鐘了,她只能推開車門往電視臺的大樓里跑。
跑了兩步又停下,轉頭看著正推開車門下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