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陸正軒將手上的煙掐滅,終于下定決心撥了梁月的電話。
他知道姜如蜜是不可能喜歡他的,這通電話,她那么聰明,不可能聽不出來他最后的意思,可是她卻假裝什么都不懂。
既然這樣,那他也不想把兩個人的關系弄得這么糟糕。
反正他愛的人得不到,既然梁月這么喜歡他,他現在又孤立無援,那不如就用婚姻換取些什么吧。
但他也不是以前的陸正軒了,他也不會再讓梁月變成第二個方思敏了。
這一通電話,就當是他跟過去做個最后的告別吧。
“嘟嘟——喂,阿軒!”
響了幾秒,電話就接通了,里面傳來梁月溫軟的聲音。
他抿了一下唇:“伯父伯母明天有空嗎?我想到你家一趟。”
“真的嗎?你決定好了嗎?”
“嗯,決定好了。”
“好,那我跟我爸爸媽媽說一下。”
“嗯。”
就這樣吧。
姜如蜜沉默了一會兒,大概是心情真的很不好,忍不住開了口:“陸正軒說這個月二十四號他和梁月的訂婚宴。”
裴恒偏頭看著她,外面的燈光明明滅滅的,他眼里面的姜如蜜一臉的落魄。
這些天許長生竄出來了,他都快忘了,姜如蜜現在心里面的人是陸正軒。
聽到姜如蜜這話,他卻不覺得開心,開口說出來的話也是陰陽怪氣的:“是嗎?那陸大少還真的是厲害。”
聽出了他話里面的諷刺,姜如蜜偏頭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堵了一句:“哪里有你厲害。”
裴恒雙眸一沉,臉上半分笑意都沒有了。
姜如蜜沒有再說話,因為她發現裴恒并不是一個好的傾訴對象,跟他說話,簡直就是給自己添堵的。
過了十分鐘,車子開進了別墅。
李阿姨已經做好晚餐了,這七點多的時間,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姜如蜜脫了外套洗了手,走到餐桌面坐下。
車里面的不歡而散一直延續到現在,不過姜如蜜樂得裴恒不說話。
李阿姨做了五道菜,其中兩道是她喜歡吃的,兩道是裴恒喜歡吃的,還有一道是新菜式。
姜如蜜胃口還好,裴恒吃完的時候,她才吃到五分飽,看了他一眼,她拿著筷子不緊不慢地繼續吃。
裴恒坐了一會兒,起身就上樓了。
沒過多久,姜如蜜也吃完了。
李阿姨上前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她:“姜小姐,你跟裴先生又吵架了?”
不得不說,李阿姨的這個“又”字真的是用得十分的準確。
姜如蜜挑了一下眉,笑了笑:“沒吵架,他公司的事情鬧不愉快,跟我沒關系。”
她扯了個謊,可是李阿姨顯然是有些不信,狐疑地看著她:“是嗎?”
姜如蜜覺得好笑:“真的,我騙您干嘛?!”?她都這樣說了,李阿姨只好信她了:“那既然這樣,姜小姐你就多哄哄裴先生,別老是惹他生氣了。”
姜如蜜:“……”?她有苦難言。
“我知道了。”
見她答應,李阿姨才進來廚房。
姜如蜜生怕李阿姨又讓自己做些什么,連忙拿了大衣就上樓。
裴恒不在房間里面,姜如蜜也沒管他,看了一會兒電視之后就去洗澡了。
她洗完澡出來之后,裴恒正在床邊坐著打電話。
聽到她出來的動靜,他抬頭看了她一眼。
姜如蜜沒看他,徑自就走到了梳妝鏡前坐下。
他聊了不過幾句,很快就把電話掛了。
姜如蜜剛上了床,裴恒就進了浴室。
她哼了哼,樂得輕松,抽過一旁的書翻了起來。
她看得有些入神,裴恒出來也沒發現,直到他上來將她拖過去,姜如蜜才反應過來:“你干嘛,我的書——”
她話還沒有說完,唇就被他堵住了。
裴恒剛刷了牙,滿口的薄荷味激得她越發的清醒。
他這個吻狠得很,長驅直入地親了一會兒之后就將她壓下去了。
姜如蜜掐了一下他是手臂,他停了一下,壓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笑:“怎么,你今晚不想要?”
說著,不等她回答,他又開口:“你不想也得想,姜如蜜!”
今天晚上的裴恒狠得很,就像是發泄一樣。
中途姜如蜜咬他掐他,可他都渾然不覺。
這一場愛事就像是打架一樣,結束的時候,姜如蜜直接就推開他。
他伸手要抱她,她直接狠狠推開:“做完了,你還想干什么?”
她眼底里面的厭棄十分的明顯,裴恒沒有繼續抱她,看著她進了浴室之后,他沉著臉穿了睡衣去書房二樓洗漱,然后離開了別墅。
姜如蜜出來的時候發現裴恒不在了,她狠狠地踹了一腳床,剛才他就像是個瘋子一樣,她跟他說她疼,他也渾然不覺。
現在好了,干完壞事了,自己一爽就跑了。
床單不換,什么都不管。
她一邊罵著裴恒一邊換著床單,折騰完之后,姜如蜜倒床就睡了。
開車憤然離開的裴恒將車速踩到最大,車窗半開,外面的風呼嘯而過,他才漸漸冷靜下來。
深冬夜晚,路上的車子并不多。
他將車子開到海邊才停了下來,車窗外的風吹進來,他的臉被刮得又冷又疼。
可裴恒覺得這不是最疼的,最疼的地方還是心頭。
他推開車門下了車,低頭點了根煙,沿著那海岸的護欄走著。
突然之間,樹叢旁冒出一個人,月色下,那小刀閃著銀光。
“別動,打劫!”
“打劫?”
他挑了挑眉,抽了一口煙。
裴恒這態度顯然將劫匪氣到了,對方抬腿踹了他一腳,可被他躲開了,劫匪只能罵了一聲:“少廢話!快把你錢包和手機拿出來!還有銀行卡!銀行卡密碼是多少!”
裴恒沒說話,又深深地抽了兩口煙,直到煙抽完,他將煙頭一彈,那煙頭直接就弾到了劫匪的頭上。
那劫匪罵了聲娘,然后揮刀就向著裴恒刺過去,他一個側身,直接躲過,反倒是那劫匪被他雙手一口,一聲哀嚎劃破深夜的寧靜。
裴恒直接就將他雙手都卸了,然后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劫匪摔在地上,嚇得往后挪。
裴恒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就笑了起來,然后折身又回到了車上。
“轟”的一下,車飛快地開離。
誰都搶不走他的東西,更何況是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