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正軒懶得跟她計較，抬腿進了包廂。

姜如蜜正想也進去，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叫了一聲“裴總”。

她下意識就抬頭看過去，隔著一個包廂，裴恒正被一群人簇擁著。

他也看到她了，正看著她，那丹鳳眼里面的陰冷就像是當(dāng)年她求他時的涼薄一樣。

姜如蜜扯了一下嘴角，收回視線進了包廂。

“你怎么了？”

陸正軒一抬頭就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不對，姜如蜜沒說：“我要吃招牌的。”

見她不說，他也沒繼續(xù)問了。

一頓飯結(jié)束已經(jīng)是一點多了，姜如蜜抿了一口茶：“你下午總不能還跟著我無所事事瞎逛吧？”

陸正軒看了她一眼：“我自然是沒姜小姐的本事。”

姜如蜜笑笑，拿起菜單：“好了，禮尚往來，這頓我請你了陸大少，不用送我了！”

她揮著手，去結(jié)了賬。

從蜜園出來之后，姜如蜜打車去了車行，給自己買了一輛S系的奔馳，然后又去了一趟萬達廣場那邊，在沃爾瑪買了一些日用品。

走出商場的時候突然聽到鋼琴聲，姜如蜜不禁愣了一下。

她偏頭一偏頭，才發(fā)現(xiàn)邊上有一家鋼琴培訓(xùn)機構(gòu)。

門口有人在發(fā)傳單，見她站著不動，發(fā)傳單的女生就識趣地上前：“小姐，請問你想學(xué)鋼琴嗎？”

聽到對方的話，姜如蜜有些恍惚：“我還能鋼琴嗎？”

女生以為她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這個時候起步難，笑著解釋到：“可以的美女，興趣是不分年齡的！只要您喜歡，您就能學(xué)會的！前不久我們琴行才有一個五十多歲的阿姨考了鋼琴六級，她才學(xué)了三年多……”

琴聲停了下來，大概是她的目光太過直白了，里面的老師走了出來：“喜歡鋼琴？”

姜如蜜看著跟前斯斯文文的男人，笑道：“喜歡啊，我當(dāng)然喜歡了！”

“那為什么不學(xué)？”

“為什么不學(xué)？”

她仿佛聽到了莫大的笑話，笑著笑著，眼角突然就擠了一滴眼淚出來，“我三歲開始學(xué)鋼琴，十二歲滿級，家里面的獎杯一個房間都裝不完！所有人都說我是第二個郎朗，你問我為什么不學(xué)鋼琴？我也想知道，我十根手指的骨頭都斷過，怎么？”

男人怔了一下，剛想說什么，姜如蜜已經(jīng)抬腿往前走了。

十一月的海市，夜晚來得特別的早。

姜如蜜看著車窗外的燈紅酒綠，手指微微動了動。

曾經(jīng)，她的夢想是站在世界的舞臺上面，可是一切，都被裴恒和秦淑然毀了。

她認過錯、拋棄過尊嚴求過他，可他給她的只有一句“活該”。

是啊，是她活該，活該她被斷掉十根手指，斷掉夢想的，誰讓她曾經(jīng)那么天真，相信愛情呢？

“小姐，到了。”

司機的話讓她回過神來，姜如蜜抬手飛快抹了一下眼角，掃碼付款下了車。

這個點，公寓樓下不少人。

姜如蜜直接刷卡進了門禁，電梯沒什么人，一共就兩個，在十二樓的時候都下，她靠在角落，看到電梯門再次停下來，才站直抬腿走出去。

看到裴恒的時候，她下意識地皺了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