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探聽，一個配合。

一下午的時間，聊了很多沈懷郎的事。

沈懷郎從宮中回來。最近他太忙，為的是沒幾日到來的春節，他想陪著江苒。

今日倒是難得回來早。

沈知卻來了，聽言三說他跟江苒聊了一下午。

有什么好聊！她跟他相處的時光都沒這么多。他滿肚子醋味找到暖閣。

沈知聽到腳步聲，側頭一看是他居然直接站了起來。一臉緊張的模樣。

不知道的人，還當哪個是父哪個是子呢。

沈懷郎能讓他從匪賊到大將軍，就算他不說，江苒也知道他至少是承認了他作為父親這個角色。至于有沒有感情就另當別論。

“你回來了啊？”沈知尷尬問，束手束腳。他就好像要把他龐大的身軀給藏起來一樣。

“你自己府上沒事做？”

“啊？沒啊。”

“軍權如果不控在自己手上，到時候被反撲也是頃刻的事。”

“我也是這么想的！”

江苒都聽出來沈懷郎是在逐客，但沈知沒感覺。

她想了想然后問沈知，“要不要留下來用餐。”

“好！”

“不用。”

兩人同時。當然不贊同的就是沈懷郎。

他看都不看沈知，“將軍軍務繁忙，該回府了。”

沈知總算是聽出來自己不受歡迎。雖然失望，但他也沒失望太久，馬上又是中氣十足。

他還對江苒說：“你這女娃娃不錯，我中意。”

這句話停頓的時候，沈懷郎頓顯殺意。

還好沈知后面還有接下去的話，“給我家小子做媳婦正好！小子的娘眼光不錯！”

沈知說完自己“哈哈”笑起來。

渾厚的笑聲震得江苒耳朵疼。以及那沒管什么場合就直白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頭疼。

但這會兒，沈懷郎卻不制止了。

最后沈知居然被同意留下用了晚餐。沈知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話讓沈懷郎高興，很想要知道以便以后能夠多拿出來用啊！

酒足飯飽后，沈知被將軍府的管事接回去，讓他留下吃飯已經是很破例的情況，但留宿就是絕對不可能。

沈知很滿足，因為兒子還送他出來了啊！

沈懷郎送到前院就止步，然后拉著江苒往石子路走去。

“正好散步消食。”

“……”

“阿姐，真好啊。我能回來見你。”

“你不是給我種了蠱嘛。”

“嘿嘿。”他輕笑，“阿姐受騙了。”

“什么？難道，沒那種蠱。”

“當然有啊。不過，條件可不是兩人都會死。只有母蠱死了，受子蠱的人才會死，相反卻不會哦。而我，是子蠱。”

江苒停住腳步。

走出幾步的沈懷郎也跟著停下，他背手看著不遠處的湖面。

“所以阿姐，你可以沒有我，但我不能沒有你。”

江苒并不知道兩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以前的她只當他是親人，因為兩人都還小。后來了解他為何這么在意之后，她就只當他只是執念而已。

而恢復了記憶的她，卻是知道自己沒資格跟這里的人產生什么感情。

如果她走了，那他怎么辦？

她不是屬于這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