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江苒給沈懷郎擦了身子。

她沒打算回去，而言三也表示了挽留。

“主上隨時都可能會醒來，或者情況不知道會不會反復，需要一個人留下看著呢。”

“言師傅，我不走。”江苒無語告知。

她看了看四周，“廚房在哪兒？”

丫鬟不明緣由，沒馬上回答而是看著言三企圖得到明確的指示。

“他醒過來會餓，我去給他做吃的。”她解釋。

言三忙不迭讓丫鬟指引她過去廚房。

屋里的沈懷郎聽到門外的動靜。他睜開了眼睛。虛弱是真，病重也是真。

用的是真的傷痛來抓住某人，所以她怎么可能看得出問題來。

他吃力坐起來，伸手往自己嘴里掏。膠囊藥丸從他舌頭底下被他拿出來。

他眼睛微瞇，“阿姐，你還有這么多的秘密沒有告訴我呢。”

他從來沒見過的藥丸，再說她是從何處拿出來？她分明不可能藏著藥丸到處跑。

在那一次恢復成人身與長大后的江苒見面，他就知道，這個世界并非他所了解的這么簡單。

所以，他感覺她隨時都可能離開這種也不是錯覺。

良久，他將藥丸重新吞下，臉色卻更差了幾分。

江苒端著粥進來的時候，沈懷郎已經醒過來。

他聽到動靜側身，“阿姐。”

“醒了。”她過去，把藥粥放到桌案上，然后扶他起來，“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

他點點頭，“就是身子還很重。”

她探手去碰他額頭。

還沒有退。

他現在估計只是中途醒過來而已。

“那先把粥喝了，然后再睡一會兒。”

“阿姐喂我。”

江苒說好，端過粥小心吹了吹。他只是碰一下就喊燙。

她再吹了幾下，他困難吞咽。

“味道有點怪。”

“恩？”她對自己廚藝還是有信心，“哪里怪？”

“就是怪，你吃吃看。”

江苒嘗試吃了一口。

不怪。她已經盡量弄出花樣，但他的情況不適合味重的東西。

“我想是因為你身子不舒服，在不舒服的情況下味覺也會出現問題。”

“這樣嗎？恩，那阿姐再喂我。”

之后，江苒的投喂工作就相當順利，只是，她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在看細細咬著調羹的沈懷郎，這種忽略了某些而產生異樣的感覺更強烈，但就是抓不住。

一碗粥只吃了半碗，然后他就開始反胃嘔吐。

江苒知道不能再勉強，給他擦了嘴之后扶他躺下。

“很棒了，不要勉強自己吃更多。等你再睡來再吃點別的。”

“好，都聽阿姐的。”

她側身，半個身子才起，手臂被他拉住。

“陪我。”

“……”

“陪著我，哪里都不要去。”

“我去把碗放好。”

“馬上回來。”

“……好。”

她沒騙他，把碗放到桌上之后再回到他身邊，他眼睛都沒閉就這么盯著她。就好像是防備她會離開。

她端坐在他身邊，“這樣好了吧？快睡。”

看眼睛都快睜不開還這么逞強。

沈懷郎從被子里微微顫顫拿出手，“牽著。”

江苒沒動。

“牽著我。”

江苒拿他沒辦法，伸手牽住他。

“好了，睡了。”她哄小朋友一樣，但沈懷郎就吃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