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宅邸的第一夜,其實對江苒來說并不難熬,更不用說這個地方她只要想到是自己真的親人所建造存在的地方,那就讓她安心得好像是回到了家。
而跟她相比,沈懷郎那邊的處境就低沉多了。
他吩咐言三把那幫守宅人給殺掉。
言三皺眉,“如果苒姑娘知道,她會恨主公你。”
沈懷郎看過來。
就算是被銳利眼神驚到,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如果要留住苒姑娘,光這樣是不夠的。她跟其他女子不同,除非她心里甘愿,不然這樣的方法只會讓事態不可挽回。”
其實挺擔心勸說的話不能說動沈懷郎,那么他也只能聽命行事。
讓人緊繃的沉默之后,讓言三松口氣的是沈懷郎最后終于是沒再下殺令。
言三見危機解除,開始也好奇心起來,想問他關于江苒的事情。今日這一天下來,可謂是讓他整個人都處于震驚之中。他也算是看著江苒長大,雖然她跟沈懷郎一樣從小就異于常人,但跟沈懷郎比她又相對符合小姑娘的身份。但今天呢?這算什么啊。
沈懷郎自己都沒能從江苒那兒得到更多的消息,只知道她原本不屬于這世界,更多得她應該自己都想不起來更不可能告訴他。
但現在對他來說很是矛盾,他已經不愿讓她想起所有事情!是不是她想起來之后就會離開?
但一個人都已經存在,她有身份有重新成長的軀殼,怎么可能就消失了呢?更重要的是,在這里能不能有讓她留下來的人事物。
煩躁的他哪里有心情給言三解惑。
“她不是喊你師父嗎?你倒是自己去問問她。”
言三:“……”
沒能得到答案又被懟了一頓的言三垂頭喪氣離開。不過留在屋里的沈懷郎也沒能睡個踏實覺就是了。
除了他們,京城鐘府內也有一人夜不成寐。
護衛墨爻見鐘平志反常得在院落對月飲酒,好一會兒終于是沒忍住。
“少爺應該早就想到她對外出這么熱衷應該是有其他心思,為何要放任。”
既然人都帶回來了,那么能把她留下來的方式就有很多,不是嗎?
鐘平志再飲下一杯,“墨爻你難得表達自己的意見,看來你也想她能留下,對嗎?”
墨爻冷臉給了“不是”兩個字。卻是解釋不出更多的話語來。
鐘平志又不是為了探討心里怎么想的問題,沒有去深入繼續,只是苦笑一聲,“總不能一直強制將她帶在身邊。我想將她帶去給太后看看,那如果事成,我也是看不住她的。”
她表現出對祈福有興趣,他怎么可能沒想過她會借機逃走。但總歸是想這一路來他表現也已經很明顯,他表達了對她足夠的善意,他想她也許能夠原諒他將她強行抓來這一點。
果然還是理想化了。
“我現在就挺擔心她。聽說當日有人攻入皇陵之中到現在還沒有出來。不知道她是不是被牽扯進去了。”旁的方向都有重病把守,她一個女子又怎么消無聲息離開。
“需要屬下去探查一番?”
“你愿意跑這一趟?”
墨爻沉默了一會兒,然后低頭回應,“是,屬下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