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雙方都不肯配合,最后談話不得不從一方的自說自話到詢問請求。
沈懷郎看著怯生生的害怕,但如果有心人一想,就發現他把被動換位主動了。只是這種手段太溫潤,不去琢磨根本不會想到,而他現在的年紀和表現,誰會去琢磨呢。
黏在一起的姐弟兩人和秀娘被送回了院子,沒人在場,沈懷郎就收起了粘人勁,放開拽著江苒的手臂。
他低頭未看身邊的人,沒有在她面前裝,又在木娉婷那兒表現的如此反常,想也能想到這個丫頭肯定是有話要說。或者是懷疑或者是驚訝。
等了好一會兒,秀娘回了自己的屋里,丫鬟們各做各的去了,只有兩人站在院子。
她久久未出聲,沈懷郎終于是沒忍住,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就這么撞入到了她的眸底中,她原來一直都在看著他。
沒有太多驚訝或者探究他方才跟小孩子一樣的撒嬌行為,只是含笑看著,等他抬頭看她了,她才松口氣,嬌嬌的道了一句,“終于看我了啊。”
不等他回,因為這是她自己的情緒感嘆,說完就繼續:“你好像不喜歡回沈家?為什么。”
她還是奇怪的,不奇怪他方才裝模作樣的害怕,反正她自己也經常用這一招,只是好奇他這個行為之下的原因。
明著是不想離開她,事實上是不想跟木娉婷一起回沈家。
沈懷郎避開了視線,然后很自然的往她屋里走去,推開門,邁入,等著江苒自己跟上來,兩人進屋之后他又往床上坐,昨晚睡的不是很踏實,他現在有些犯困,不過還是撐著繼續話題。
“你想讓我回去?”他不答反問。
江苒笑了,“這里面沒我什么事,只是按照你剛剛的表現,我擔心那位縣主很可能讓娘跟著一起回沈家。”
“哦?那為什么不愿意回去?”反過來變成他詢問。
不過這個問題就好笑了。
江苒往桌邊椅子上坐下,晃著腿,“你跟縣主回沈家,對你有好處,娘跟著回去,卻不一定是好事。”
想也知道,一個只是拜堂之后就成了寡婦的女人,沒有血脈傍身,在沈家能多好?還不如在外頭,如果找到了第二春,相信沈家也不會為難,或者說,在讓秀娘一個人在外頭住的時候,其實變相的已經將她跟沈家分離來了。
如果不是沈懷郎來到她們身邊的話,到現在為止,指不定跟沈家的聯系已經能全斷。
這么說來,其實也是能惱沈懷郎。
她的眼睛會說話,他看清楚了她的情緒,莫名很是不滿意。他明明已經給了她機會,只要她死了,就算解脫,但她沒抓住。所以,后面的路,她是必然要陪著他走下去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回去就是好。”心里不高心,語氣也略微僵硬。
江苒視線再次轉移過來,小孩子繃著臉還是可愛的不行,想反駁和分析的話梗在了喉嚨不上不下,她自己排斥回沈家,所以總歸是有些惱怒了他。
明明對她跟秀娘沒有多少依賴,卻裝成這個摸樣,有一種被利用的不滿情緒。
“江苒。”突然,沈懷郎連名帶姓喊她。
她微微蹙眉抬頭看他,等著他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