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青沒有留下用餐,連進門喝口茶都未同意,目送她們進屋之后他就回去了。
而江苒,她身上有鞭傷,十根手指頭都破皮著,雖然大夫在昨晚給她處理過,她今天的狀況看著也不錯,但原來只是表面而已,等她到了讓她安心的家里之后,內里的傷痛就爆發了出來。
發燒,暈迷根本是必然的事情。
這江家也是邪門了,短短幾月,兩個孩子相繼重傷。
這心思,是作為再次被請來的許郎中在心里腹誹的,同時他也看到了沈懷郎,這個明明讓他覺得估摸著得夭折的少年郎,除了看起來著實清瘦脆弱,卻也真的沒有性命之憂了。
真是古怪的一家。
“看什么?”沈懷郎問。
許郎中手中一抖,要寫藥方的居然分神,他也就順勢而為,“你的傷勢倒是好的快,來,讓我把把脈!
說著放下毛筆要探手去抓沈懷郎,卻在明明能抓到的情況下撈了一個空,還沒等他而反應,沈懷郎不帶起伏的聲音響起,“不勞煩,請郎中做好本分就成!
他是來給江苒那丫頭治療。
許郎中有些訕訕收手,面對一個小兒他覺得自己著實有些憋屈,不過又想到他可能跟沈家堡有什么恩恩怨怨,也就放了心不再多問。
之后,就是一番尋藥問診,表過不提。
沈懷郎沒想到江苒到家之后會突然倒下,看這丫頭在外頭的表現,他都要忘記了她身上的傷以及那雙鮮血淋淋的雙手。
“小懷?”秀娘端藥進來的時候看到江苒床前模模糊糊的身影。
“秀娘!
“唉,你別在這里了,去休息吧。”
話音落,她摸索著坐到床邊,手上的藥碗被端走,不等她問,沈懷郎再出聲,“秀娘,讓我照顧苒苒吧。”
“你說什么呢,是不是嫌棄秀娘看不見了。糠判,秀娘就算看不清,也能照顧好你們。”
“不是,秀娘……這次是苒苒救了我!比饴榈念愃埔卸鞯脑捳f不出口,但有這句話已經夠能表明他的意圖。
秀娘本就是個心軟的女子,這邊一聽,又想起兩個孩子經歷的事情,特別是自己女兒,聽郎中說,她那手都差點要廢了。她便再次落了淚。
沈懷郎看在眼里,他一直知道,秀娘是個柔弱的人,對于她的眼淚,他也一直都是心疼加感恩。
“秀娘,沒事,我能照顧好苒苒!
秀娘不再多說,“那好吧,我去弄晚飯給你們,郎中說苒苒隨時可能會醒來一會兒,到時候她肯定會餓!
說完又感慨,“前陣子苒苒喂你喝藥,現在喚成你了,你們兩個孩子,也真是多災多難?磥砦疫^陣子得去給你們兩人拜拜,求個平安符回來。”
沈懷郎眉頭緊蹙,端著藥。
江苒比他要對付多了,在他昏迷期間本能的排斥外來的一切東西。而江苒呢,雖然因為暈迷有些影響,但他只要稍微使用一點力道和技巧,她就乖乖喝了下去,連一聲“苦”都沒有叫。
不過看著她乖乖喝下去,他也才突然意識到。
自己當初喝藥,原本以為是秀娘,可方才秀娘明明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