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慕白正用那只勉強可以使力的手喂秦芷芯吃粥時,門外便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了。
“什么事?”陸慕白朝門外問了聲。
“陸總,船長說十一點鐘要開一個發布會,公布昨晚的事情,讓大家都到樓下演播大廳去。”負責這一層樓的經理客服經理在外邊說。
“知道了,我們還在吃早餐,等吃了早餐就下來。”陸慕白淡淡的應了聲。
十一點鐘,現在距離十一點還有十五分鐘,看來他們是真的得抓緊時間吃早餐了。
“船長要開發布會?”
秦芷芯疑惑的看向陸慕白:“這船上還有什么產品需要推銷的嗎?”
“不知道,估計是要推銷海鮮什么的吧。”陸慕白淡淡的回應著。
他當然不會告訴秦芷芯,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船長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代,否則以后誰還會租用他這一艘游輪?
秦芷芯聽說是推銷海鮮,即刻沒了興趣,于是便淡淡的道:“那我等下就不下去了吧,我們不需要買海鮮吧?”
“怎么能不去呢?”
陸慕白趕緊說:“這海洋深處的東西多了,不是所有的海鮮你都見過的,說不定有你沒見過的海鮮呢。”
“沒見過的就多,有些海鮮你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吃,買來干啥?”
秦芷芯搖著頭說:“更何況,有些海洋動物是瀕危的,不應該再捕撈了……”
“所以才要去看看嘛。”
陸慕白沒等她說完就把話接了過來:“等下如果發現有瀕危動物,我們就讓船長放生,瀕危海洋生物肯定不能拿來吃的……”
“……”秦芷芯默,陸慕白這廝就是想讓她陪著他去參加這個什么發布會了。
她的雙腿還不能走動,目前只能坐輪椅,陸慕白是打算等下用一只手推著她去樓下演播大廳嗎?
蘇落的情況比秦芷芯自然是更慘一些,因為她的腳趾頭還被魚給啃掉幾個,昨醫生給做了縫針和包扎等處理。
不過她也只是腳不能踩在地上走路而已,手臂也被拉傷,雙腿也有拉傷,所以不能行走,只能坐輪椅。
蘇落是以舞伴身份上的這艘游輪,一個舞伴是不能帶助理的,所以她母親蘇夫人就沒資格跟著她一起上樓來。
昨晚她的腳做了手術后是游輪上的服務員在照顧她,今天早上也是服務員給她端來的早餐,然后又貼心的喂她吃早餐。
她受傷這么嚴重,陸慕白自始至終沒來看她一眼,而她伴舞的那位林姓歌手也只是象征性的來安慰了下她,然后還有幾位也是伴舞的演員,大家也都來看望過她,但她覺得那些人的目光更像是看她的笑話。
她凌晨四點才睡的,可因為腳上傳來的痛她并沒有睡好,早上不到九點就又醒過來了。
沈悅心來看她時,服務員剛喂她吃完了早餐,然后沈悅心便坐在沙發里和她聊天。
“放心,昨晚甲板的監控是壞了,然后除了我沒有人看到當時的情景。”沈悅心對蘇落說:“我已經對船上的船長和安保隊長說了,當時是你和秦芷芯因為孩子起了沖突,秦芷芯說不過你,然后一怒之下便動了手,把你朝海里推……”
“你覺得這樣的說辭他們會相信嗎?”蘇落皺著眉頭問。
“不信也得信,我是唯一的證人。”
沈悅心冷哼一聲說:“他們再也找不出第二個證人了,那個安然比我哥到的還晚,她什么也沒看到。”
“……可就算是這樣,又能把秦芷芯怎么樣呢?”蘇落苦笑了下,陸慕白肯定會護著秦芷芯的。
“可以把秦芷芯繩之以法啊。”
沈悅心興致勃勃的說:“你想想看,秦芷芯把你推下大海,這就是故意殺人罪,雖然你最終沒有死,她也屬于殺人未遂,也是犯法,是要坐牢的。”
“你覺得……你哥會讓她去坐牢?”
蘇落搖頭,現在的陸慕白,一顆心全都在秦芷芯身上,他怎么, 可能會讓秦芷芯去坐牢?
“這已經不是我哥能控制的了。”
沈悅心冷哼一聲說:“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呢,秦芷芯犯法憑什么就不坐牢?”
“……關鍵是,我們告得了她嗎?”蘇落輕咬著唇角問。
她當然希望這一次能把秦芷芯送到牢里去,畢竟她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當然,她落到這般田地,并不是秦芷芯一個人造成的,也和沈悅心有極大的關系。
如果昨晚沈悅心不把她的手松開,她也不至于落到海里,然后還被魚把她的腳趾頭給啃掉幾個。
昨晚醫生說啃她腳趾的魚可能是食人魚,當然是小的食人魚,如果是大的,她被啃掉的可能就不知道腳趾,說不定整個腳掌都沒有了呢。
想到醫生的話,她心里就一片毛骨悚然,然后沒有腳趾的地方就痛得她渾身都要顫抖。
經過昨晚這一場事件后,她的事業基本上已經不復存在了。
而從今以后,她除了想辦法抓穩陸元灝,借助陸元灝,她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她被害得這一步,沈悅心其實也有一部分功勞在里面,只是她現在還需要依靠沈悅心,不方面跟沈悅心撕破臉而已。
倆人正聊著,外邊突然傳來敲門聲,然后之前照顧蘇落的服務員走進來,通知她們一樓有場發不發,船長讓她來帶蘇小姐小樓去參加。
“發布會?”蘇落警惕的問了句:“什么發布會?”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這名服務員面帶微笑的說:“我們游輪每次快靠岸時都會召開發布會,大部分是推廣海上的旅游線路和一些海產品什么的,今天可能也是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