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欣悅這個夜晚沒再開出回濱城,她在縣城找了家酒店住下來,第二天早上一早去醫院看望的曾開越。
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和歉意,秦芷芯還特地打出租車找了家花店去買了一束花過去。
曾開越看到手捧了鮮花的來秦欣悅,即刻就冰冷著臉說:“別貓哭耗子假慈悲,還是把花扔了吧,萬一那花里也藏著一把匕首呢?”
秦欣悅趕緊道歉,說她是來替她母親道歉的,不管怎么說,母親動刀就是不對,至于遺書的真偽,完全可以交給法院來判決。
曾開越自然是不接受秦欣悅的道歉,也不同意私下里和解,說羅云雪用刀刺殺他,這事兒人證物證俱全,羅云雪跑不掉的,你保釋也沒用,我馬上就要起訴她了,她就等著坐牢吧。
秦欣悅聽了曾開越的話頭都疼了,她知道這一次事件的嚴重性,昨晚她也咨詢了律師,律師也說了,母親想要免于坐牢,唯一的途徑就是獲得曾開越的諒解。
所以,當曾開越如此堅定的說不能和解,秦欣悅也只能拿遺書一事說話,然后高數曾開越,一旦他的遺書被鑒定是假的,那么就算把她母親送到牢里去了,曾開越也什么都得不到。
而曾開越好似并不受她話的要挾,還信誓旦旦的說他的遺書才是真的,羅云雪的遺書是假的,完全是一副,放心吧,我不會上當的架勢。
秦欣悅來之前還想著自己能說服曾開越呢,現在看來,曾開越是塊硬骨頭,完全說服不了,他是鐵了心要控告羅云雪了。
“就算我媽去坐牢了,但我爺爺的遺產依然還是留給我弟弟秦子豪的,你什么都得不到。”
秦欣悅離開時憤憤的提醒著:“你自己看著辦吧,如果你誓要把我媽送去坐牢,我也能讓你變成窮光蛋,身無分文。”
秦欣悅這話其實說得是有些虛張聲勢了,就她個人的能力,真還做不到把曾開越怎么樣的地步。
但曾開越并不清楚秦欣悅和劉正根之間的關系,還想著劉正根肯定也陪秦欣悅來了,如果這事兒劉家摻和進來,仔細徹底的調查,然后,他可能也的確撈不到任何好處。
秦芷芯昨晚睡得太遲,都凌晨了才睡覺,所以今天再一次起晚了。
她從臥室里走出來,就看到陸慕白正坐在沙發上接點頭,聽到他在說:“嗯,你轉告他,這種事兒他自己拿捏就好,你之前出的主意已經達到效果了就行,后面不用再參合了。”
“不是放寒假了?”
秦芷芯詫異的看向他:“怎么這還在忙公務?”
“一點小事要處理。”
陸慕白笑著收了手機:“家里的工人差不多都走完了,三天后就是春節了,不知道奶奶年貨籌備得怎么樣了,或者需要我們自己再去購買一些。”
“那就去泰和苑問問奶奶吧?”
秦芷芯朝樓上張望了下:“灝灝呢?”
“早就起了,現在都上午十點半了,他這會兒估計都去云頂山莊兒童樂園那塊跟小伙伴玩耍了呢。”陸慕白沒在意的說。
“他去跟誰玩耍啊?”
秦芷芯趕緊說:“不說家里工人都回去了嗎?柳嬸和趙姨都回老家過年了吧?”
“劉生和趙姨是回老家了,不過我姑姑一家過來了。”
陸慕白趕緊說:“放心吧,每年春節期間,我姑姑一家都會搬過來住的,而且慕棉家距離這也不遠,她知道我們家缺人手,偶爾也會跟著嬸娘過來幫忙的。”
陸家之前的女主人是江映蓉,每到逢年過節,都是江映蓉在張羅,所以老太太邵美云倒也是不用操心。
現在江映蓉和陸云訊離婚了,秦芷芯雖然說是女主人,但她年輕,沒有操持過家務,而且還是陸家這樣的大家庭。
另外她還是一名主持人,平日里自己工作都忙不過來,也就顧不上陸家的這些家務事了。
所以,早上陸云湘一家過來時,邵美云忍不住就念叨著:“雖然說江映蓉在私生活方面不夠檢點,但是她以前在這個家里,也還是把家打理得不錯的,現在她不在了,這又過年了,我還真是手忙腳亂的,很多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安排了。”
“媽,事情不發生都已經發生了,再說了,那是哥的婚姻,你當母親的也不能做主不是?”
陸云湘趕緊勸著自己的母親:“這不有芷芯嗎?”
“哎呀,芷芯那么忙,她哪里有空來打理這個家哦。”
邵美云搖著頭說:“雖然說芷芯主持的《中華詩經會》我也喜歡,同時她也優雅知性,但是她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卻……”
“奶奶,人哪里有十全十美的?”
陸云湘趕緊勸著老太太:“何況不是請了管家嗎?這過年也就十天半個月的,對付一下就過去了,等他們又回來了,不就好了嗎?”
“說是這樣說,但總歸這半個月也還是要麻煩你們啊。”
說起這個事情老太太就頭疼:“對了,慕白還跟我說,大年初二他們就要出發,和秦芷芯去補度蜜月,然后陸元灝也安排去美國冬令營了,也是大年初二走,那他們都走了,這么大一個云舒苑,就只剩下我一個孤老老婆子了……”
“啊,慕白他們要去旅游?”
陸云湘驚呼出聲,趕緊說:“那怎么辦?我剛好也有事,初三就要出發去法國呢,然后慕楓又跟同學約了,好像要去南非……”
“得,你們都走了,就留我一個老婆子守屋了。”
邵美云無比傷感的說:“電視里說你農村有空巢老人,我看我也差不多算是空巢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