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肆是二貨,又不是傻瓜,立馬聽出這句話的毛病,顫聲說:“那就撒吧,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媽尸體在什么地方。”
暈,這個回答也夠白癡的,你不能說實話,還要靠此保住小命呢。
湯勇怎么可能相信:“少騙我,再不說的話,我不但撒了骨灰,還取了你的性命!”
它來來去去,還沒發現自己話里的毛病,看樣子生前就是個書呆子,不知道咋當上總監職位的。我這會兒閉氣已到了極限,呼地喘出一口氣,小棒槌立馬轉過身,連個招呼都沒打,直接撲了過來。
我心里罵著真沒涵養,爸媽是怎么教的,打人怎么可以不打招呼呢?同時人已翻身滾出門外,小棒槌一下撞到紅繩上,噼里啪啦閃爍一片電光火花,隨即身形一顫落地。緊跟著雙腳踩在糯米和赤豆上,再次觸電,這次整個身子都開始抽了。
因為它雙腳被燙傷,糯米和赤豆等于在傷口上撒了把鹽,讓小棒槌過足了癮!
我翻身爬起,探頭沖屋頂的蔥神使個眼色,隨即開口大叫:“蔥神打它后腦瓜!”
這是聲東擊西之計,湯勇急忙回頭,蔥神趁機躥到花肆手臂上,提著她沖入身后的一道玻璃門。火化間共有三道門,一個正門兩個側門,花肆身后的側門是通向控制火化爐的工作間。
湯勇氣的大叫一聲,化成一道光影竄入玻璃門,我不由為他倆捏了把冷汗。
只聽當啷一聲響,蔥神帶著花肆撞破窗戶逃出,急匆匆地奔向我這邊。我手里攥著獨陽粉,迎面趕到揮手拍到花肆額頭上。
“閉住呼吸!”我急叫一聲,花肆乖乖捂住口鼻,我同時也再次閉氣。
小棒槌這時雙手撐地追出門口,湯勇也躥出窗戶,在大門前匯合。只是它們倆失去生氣,于是各自招呼向蔥神。這小子苦著臉一溜煙逃走,小棒槌跟著就追,湯勇倒是聰明,探著腦袋四處張望。知道我們還沒走,在尋找蛛絲馬跡。
我拉著花肆躡手躡腳,緊張地向一邊步步挪移,等走遠了才敢放開腳步一陣狂奔。
跑到火葬場大院中心才敢放開呼吸喘了兩口氣,這時正好遇上花藍小穎她們仨,要不是丫頭一路勾魂,壓根堅持不到現在。我急忙給她們仨都抹了獨陽粉,然后不顧一切逃向火葬場大門。
此刻我已經把臉上的兩支針管拔下,將針頭脫掉遠遠丟開,估計上面的血腥味,能把仨棒槌引開。我捂著臉不敢讓傷口散發出一絲血氣,和四個妞兒一口氣奔到大門口。
大門緊閉著,但門前站立了一片面目陰森的死鬼,這是那幫送殯隊伍!
還好我們涂了獨陽粉,這些死玩意都看不到。不過把大門擋的嚴嚴實實,我們也出不去。我一咬牙拔出一支八方地火,反正哥們現在積德牌上有積分,等于提前還了陰債,這便要大開殺戒了,算你們倒霉!
我推射符水,藍小穎負責點火,瞬間就讓這些孫子統統陷身火海之中。于是在這詭秘漆黑的暗夜里,遠遠傳送出一片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叫聲立馬引來了湯勇和夫妻,只見兩道光影向大門迅速逼近。
我們不禁倒吸口涼氣,都顧不上去開門,直接翻越跳出,拼命逃上汽車。好在閉氣之后,又讓它們失去了目標,在大門外不住徘徊。
司徒靜坐在駕駛位上,卻眼瞧著我。她的意思我明白,是在詢問等不等蔥神?我也有些猶豫,但回頭看了眼花舞影,便大吃一驚。她整張臉變得跟小棒槌一樣,半邊黑半邊紅,微瞇著眼睛,還在極力閉著呼吸,顯得非常痛苦。
不行,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趕快回店鋪給她驅毒!
我于是果斷的跟司徒靜甩下腦袋,這妞兒迅速打著火,一腳油門踩到底,汽車猶如火箭般沖向公路。
湯勇夫妻看到汽車駛走,撒腿便追。但它們再快,只是短暫的一種速度爆發,眼見追到車尾后面時,終于氣力不濟,放緩了步子,汽車離它們愈來愈遠。我們這才長出口氣,盡情的呼吸起來。
花舞影心情一放松,于是閉上眼睛沉沉睡去了。但大家依舊處于緊繃的狀態里,全都緊張地望著前方,誰都沒開口。
過了良久,花肆才打破沉悶的氣氛問:“它們怎么追著追著停下了?”
我喘著氣說:“就算再厲害的邪祟,也不是無敵的,否則以這種速度,一夜之間能繞地球一周。那就不用發展軍事了,直接搞一窩這樣的棒槌去打仗,豈不是要稱霸全球?”
花肆撇撇嘴:“它們就算不是無敵的,不也是打的你滿地找牙?”擠兌我一句話,忽然嘆口氣又說:“我媽骨灰怎么會是假的?誰給偷走了?”說著把目光落在我臉上,滿是質疑的神色,好像是我偷的。
“這事應該問老天爺。”我說著閉上眼睛,心里開始琢磨拔出花舞影身上的尸毒。
花肆沒好氣說:“我要有這本事,還問你干什么?廢物,災星,白癡,二貨!”這妞兒一氣之下,送給哥們這么多光榮稱號。其它的我認了,你怎么好意思說我是二貨呢?
我苦笑一下沒敢搭茬,不然非讓這妞兒沒完沒了不可。于是神思又回到了尸毒上,花舞影只是被咬了短短半個小時,就變成現在這樣子,可見這種尸毒有多厲害。記得在陰陽路上,胡云峰說有歡喜童子保護他的身體,難道這個小棒槌叫歡喜童子嗎?
這個名字還是首次聽到,盡管還是屬于鬼尸一類,但卻有些奇特。因為在一天之間,就能進化到飛尸級別的邪物,是非常罕見的。這僅僅是剛出棺,再過一夜,都不知道這小崽子會變成什么樣的魔王。
還有湯勇夫妻兩個鬼尸,極為接近人的特征,實屬罕見。并且各自眼睛應對歡喜童子的黑紅特點,這又意味著什么,難道歡喜童子必須有父母鬼尸輔佐?還是在以它們夫妻身上的鬼尸之氣,養煉它的童子之身?
想到這兒,我心頭一驚,這個可能性比較大。輔佐是談不上的,邪祟中有很多母子相互養煉的例子。子母雙煞就屬于這種情況,還有一種福壽鬼,先在腹中養鬼胎,然后再讓鬼胎反哺自己,變得更加兇惡。像鬼父鬼母養鬼子的情形,那就不勝枚舉了。
想明白其中關竅后,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小林起初中邪便是染上歡喜童子的尸毒,那么尸毒來源于何處,胡云峰還帶著一個歡喜童子嗎?
如果還帶著的一個話,就沒必要再去殺人,有時候養邪風險很大的,搞不好會反噬其身。那小林怎么中的尸毒?我忽然腦洞大開,胡云峰本人不會就是個歡喜童子吧?
你別說,我這次腦洞開的并不算離譜,因為這孫子本身就是狐夜的孽種。而狐夜和喪狐被稱為歡喜佛,那他豈不是真正的歡喜童子?
還有剛才藍小穎說過,這孫子身體堅如磐石,絕對不是正常人,他骨子里擁有的狐夜和喪狐的邪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