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下室出來已到上午,我們于是不走了,就在別墅吃午飯。餐桌上,花肆和劉小米談了一下,劉小米一口答應。這丫頭早厭倦了枯燥的教師職業,而進入花氏,那是多少求職者的夢想,何況花肆直接給她高級助理的薪水,絕對令人難以拒絕。
只是劉小米想起之前與白霆飛的這段“孽緣”,又顯得悶悶不樂。凌薇也沒什么心情,大家匆匆吃過飯,各奔東西。
回到店鋪,我首先跑到白霆飛的屋子,翻遍他的所有東西,沒找到一件可疑之物,可見這小子做事非常謹慎。我于是把他充滿酸臭味的鋪蓋以及衣服,統統丟到街邊垃圾桶內。不過這小子倒是給我們修建了一座房屋,我正愁過年時要把老太太接回來住,臥室又會緊張了,這個屋子給我解決了難題。
花舞影睡足了,我和藍小穎卻困的受不了。把旗袍塞到藍小穎床下,倆人分別回臥室睡覺。一覺睡到夜里八點才醒,發現花舞影在客廳來回兜圈子,原來這妞兒餓了,又不會煮飯,正愁著是否要叫醒我倆。
藍小穎當即開火掌灶,做三個精致小菜,而我心情大好,打開一瓶白酒,和花舞影對酌。藍小穎還在做湯時,我倆已經猜拳喝下了一瓶。正酒酣之際,奶奶忽然打來電話。
她老人家頭一句就是:“霆飛是不是出事了?”
我一愣,回頭看看在廚房里忙活的藍小穎,心說這是誰告訴的老太太?
奶奶聽我沒有馬上說話,就猜到了我的心思,又接著說:“黃瑜市發生了一宗滅門慘案,很多人在網上看到這個新聞了。三個兇手里,有個叫白霆飛,家是山西白家嶺的,那不就是咱家的霆飛嗎?”
這網上新聞傳播速度最快,加上其中兇手來自白家嶺,肯定在鎮上傳開了。我嘆口氣說,是咱們家霆飛,可是這小子卻是個壞人,時時刻刻想要害死你孫子我。要不是這次我運氣好,可能咱爺孫倆就再也見不著了。
奶奶長嘆一聲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我介紹到家里一個壞人。現在鎮上很多人在說,白霆飛其實并不傻,一直都是假裝的。到底為了什么,誰也不清楚。這件事一出,很多人都來問我怎么回事,還有些人懷疑我和白霆飛一樣,也不是好人,唉!”
“他們怎么這么想,奶奶你別生氣,我明天就去接你回家。”我急道。
“也不用急,沒多久要過年了,到年底來接我吧。就這么急匆匆地走了,反而讓人誤會我真和白霆飛串通一氣,都是壞人呢。”
奶奶說的也是,那就再住幾天吧。正好趁年前這段時間,把旗袍上的秘密挖掘出來。
吃過飯后,我和藍小穎坐在鋪子里商量什么時候再回古墓。今晚肯定不行,太過倉促,不過還是越快越好,最后決定明天早上動手。反正墓門位于花氏別墅下,不用像盜墓賊一樣考慮時間段的問題。我于是馬上開始動工,制作對付人狐以及綠藤的黃符和符水。
藍小穎坐在旁邊,雙手支頤靜靜地瞧著。
“怎么還不去睡?”我回頭問她。
“我正在想白霆飛為什么這么帥,其實打扮一下,無論氣質還是長相,都不會輸給凌風。”藍小穎饒有興味地說。
我低下頭繼續干活:“其實你不是在想白霆飛,而是想凌風吧?”
“想他怎么了?”藍小穎反問。
“沒什么,你應該反省一下,前幾天是怎么和司徒靜她們不顧體面,爭風吃醋,大丟臉面的。現在還在念念不忘這種人渣,我看春天沒到,你提前進入思春期……”
藍小穎怒不可遏地掐了一下我手臂:“你小肚雞腸,胡說八道!”
我忍著痛反擊:“你水性楊花,見異思遷!”
藍小穎拿起一張符貼在我額頭上:“你朝三暮四,拈花惹草!”
我反手貼她腦門上一張符:“你兩面三刀,口是心非!”
“你口腹蜜劍,陽奉陰違!”她又在我臉頰上各貼一張符。
“你毒如蛇蝎,心狠手辣!”
“你卑鄙無恥,忘恩負義!”
倆人言語攻擊同時,不忘朝對方臉上貼符,你一句我一句,你一張我一張,戰事十分激烈。最后各自滿臉都是符,眼睛被遮擋住,什么都看不到。結果調好的雞血和狗血被打翻,抹了彼此一身。
所有能用的詞都用了,最后我實在詞窮,于是來了句:“你不思進取,拔苗助長!”
丫頭一下愣住,撩起門簾一樣的符笑道:“你急于求成,狗急跳墻……格格格……不玩了,笑的肚子疼!”扯掉臉上的符,趴在柜臺上笑的花枝亂顫。
我也跟著笑起來,可是只笑了一秒鐘,差點沒哭了。我把這些染紅的符一一收起說:“一個小時的功夫,就這么全部作廢,今天要不要睡覺了?”
“活該,這就是你的報應,以后還說不說我了?”藍小穎斜眼瞪著我,但眼角卻蘊含著笑意。
“明明是你有錯,還不思悔改,難道你以后給我戴綠帽,我都要容忍嗎?”我聳聳肩。
“你還胡說,好,現在就給你戴綠帽!”藍小穎咬牙切齒地抓起這堆符,全部甩在我臉上。然后從柜臺上拿起一張綠色海報,捂住了我的腦袋。
這我哪能容忍,一氣之下扭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從柜臺外拉到了里面,然后不偏不倚正好騎在我身上。正在這時,里屋門吱呀一聲打開,花舞影進門問道:“大半夜的你們吵什么?哇,這么亂,你們….羞死了,羞死了!”捂著臉孔沖回里屋。
藍小穎臉上一紅,從我身上慌忙跳下,才要對我發火,不料蔥神卻從我臥室里溜了出來。一邊跑向里屋,一邊叫道:“我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沒聽見!”
只聽花舞影在里面大聲問:“他們剛才都說了什么?”
“水性楊花,見異思遷。朝三暮四,拈花惹草……現在給你戴綠帽!”
“為什么要戴綠帽?”
我聽了這倆二貨的對話,都覺得挺尷尬,何況丫頭。她也不出聲了,直接在我肩頭上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