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注意力全部放在女尸上,完全忽略了凌風與藍小穎癥狀的不同。他可是鬼尸用來傳播怨念的主要工具,不可能只昏迷了片刻后自己蘇醒過來。要知道這種怨念非常惡毒,沒有凈身符,即便是我中招都難自解。
至于他各種疑點重重的表現就不必說了,我都說過不信任這小子。現在我倒不是怕他再去報警,而是在華冰尸體上做了手腳,讓我再難查出真相。只是此刻再回去也晚了,我把電動車留在了那里,徒步走回來的,再走回去起碼要半個小時。
郁悶之下,只有先回鋪子。進門將丫頭放在我的床上,拿出凈身符水灌下去,等了足足十多分鐘,她卻一無動靜。
我再翻開眼皮瞧瞧,眼珠血色也退了,但瞳孔上毫無光采,要不是看到瞳孔沒擴大,真要懷疑這是死人的眼睛。我吃驚地站起身,心想問題出在哪兒了?如果說是華冰的怨念全部發泄到藍小穎身上,可從眼球上看不出一絲異狀。
想了想后,拿出逼厭符,決定要一查到底。誰知符水灌下去后,依舊跟個死人似的,沒任何動靜。按理說逼厭符所帶來的巨大痛苦,會讓昏迷中的丫頭產生激烈反應,這情形不對!
我有點慌了,這又是有史以來遇到過最為詭異的麻煩。于是跑到后院把白霆飛叫醒,他來到前面鋪子,跟我一樣的手法,翻開藍小穎的眼皮看了會兒,然后把脈,最終一臉惘然地看著我。
“好好的,什么毛病也沒有。”他呆傻的眼光里,夾雜著幾分錯愕。
我感到一陣心驚,我倆都查不出什么問題,那就不用再找別人了。可這到底是什么樣的癥狀,能讓兩大巫道高手束手無策?
“白宇,不行用逼厭符吧?”白霆飛試探性地跟我說。
我不住苦笑,跟他說:“剛才灌過逼厭符了。”
白霆飛立馬顯得很吃驚:“那……那……那怎么什么反應都沒有?”
我心說你真是個傻小子,如果有反應,我會拉下臉找你來嗎?我承認你比我強,但我自信一身所學能夠應付一切了。
“沒事了,你先去睡吧,我再想想其它辦法。”我揉著太陽穴,感覺頭也大了。
白霆飛愣愣地點下頭,一步一回頭地走進里屋,然后輕輕把門關上。
我滿心煩憂地坐在床邊,就這么想了一夜,到天亮也沒想出一點辦法。嘆了口氣,把藍小穎抱回臥室。關門出來后,手機響了,是常昊打來的。
“我剛下夜班,路過急診室發現花肆和司徒靜在里面。兩個人昏迷不醒,又查不出任何問題,你不如來醫院一趟,她們是不是中邪了?”
我心頭一凜,只顧丫頭,忘了她們三個。一邊和常昊說:“翻開她們眼皮看看……”一邊走到花舞影門外敲敲門,良久沒人應聲。
“眼睛上什么都沒有,只是看著像個死人!”常昊在電話那頭驚詫地說。
“嗯,知道了,暫時先送進病房,我想辦法救醒她們。”我說完掛斷電話,叫出蔥神鉆進花舞影臥室。
這小子很快把門從內打開,我進去一看,花舞影蜷縮在地上,似乎進行過一番痛苦的掙扎。翻開眼皮看過后,不出所料,和藍小穎癥狀一模一樣。
蔥神趴在我肩頭上,撓頭說:“爺,情形不對啊,女魔頭一定是中邪了。”
“廢話,三歲小孩都看得出來。你去瞧瞧,是什么樣的邪氣?”我一巴掌將它打下去。
這小子苦著臉爬到花舞影身邊,在她臉上嗅來嗅去,像條死皮賴臉的狗一樣。他大爺的,不會是趁機占二妞兒便宜的吧?
“一股死尸的氣味……”蔥神歪著頭,模樣十分欠扁。
死尸氣味就對了,只是華冰用了什么樣的手段,讓四個妞兒變成了“假死尸”呢?而這樣的情況,又該怎么化解?
“還發現了什么沒有?”我蹲下來問。
蔥神搖晃著小腦袋瓜,這時小烏龜突然從床底下鉆出來,嘴里竟然銜著一件東西。我和蔥神都是一愣,那東西是一塊黑布扎成的一個布偶,造型非常簡單,只扎出一個乒乓球一樣大的腦袋,里面似乎填充了什么物品。
“喂,小王八蛋,你從哪兒搞來這件玩具的?他媽的,玩具里邪氣沖天啊!”蔥神先是罵了一句,而后又顯得極為驚訝。
我心頭突地一跳,一切果然是凌風干的,這他大爺的是巫毒娃娃!因為巫毒娃娃是國外邪術,他又是海歸,除了他還會是誰?
小烏龜還真富有靈性,把這件東西從床底找了出來,但似乎遭到蔥神喝罵,膽怯地停在那兒不敢動了。我過去把這布偶奪過來,才要扯掉扎口的黑繩,忽然看到一根細如頭發的青線從扎緊的口子中探出。
明白了,里面填充的是青色絲線。這跟厲興翔那種巫毒娃娃不太一樣,在沒弄清楚底細之前,我覺得還是不要亂動。我真害怕一旦解開黑繩,里面的青線脫落出來后,花舞影會一命嗚呼了。
于是又把布偶塞回床底,抱起小烏龜跑到藍小穎房間,把它塞進床底下。這是席夢思床,下面空間很小,除非是小烏龜和蔥神才爬的進去。片刻后,小烏龜同樣銜出一個黑色布偶。
不用再去查司徒靜和花肆臥室了,床下必定有這玩意。我這會兒恨不得扒了凌風的皮,把這小子塞進絞肉機里,攪成餡兒然后再喂狗!
不過現在必須要冷靜,直接去找他,不是好的選擇。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快讓四個妞兒蘇醒過來。想了會兒后,決定去找厲興翔。
半個小時后,我坐在了花氏ceo辦公室里,將這個黑色布偶遞給厲興翔。這個受盡苦難的男人早已整了容,雖然與之前容貌大不一樣,但比之前更帥更富有男人魅力。
他拿起這個布偶,立馬大吃一驚:“天哪,這是巫毒娃娃中最為邪惡的詛咒術,叫‘纏骨娃娃’!”
我忙說:“請詳細解釋一下。”
“這不是單純的布偶方式詛咒,而是用一個死去的嬰兒,以極為堅韌的青色絲線用力勒緊體外,直至切破皮肉,使絲線纏到骨上。裝入一個盒子里,深埋在地下一天,再取絲線填充布偶,放在被害人床下,那么纏骨嬰靈詛咒便會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