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獲得一切真相后,反而讓丫頭覺得,我身上有一半她爺爺的鬼心,我倆之間有血緣關系。如果這么定位的話,我倆不管是啥輩份,總之是不能再發生男女感情了。他大爺的,鬼心又不是人心,就算是人心,這似乎跟血緣也沒啥關系。
我覺得丫頭剛剛確定自己身世,情緒不太穩定,有些事不能按常理去思考。我也就沒在意,退出房間發現都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匆忙爬到沙發上去睡覺。
第二天藍小穎一天沒出房門,飯菜都是凌薇送進去吃的。他們都以為我又惹丫頭不高興了,輪番對我進行審訊,我說這次我是無辜的,藍小穎自己發神經,與我沒半毛錢關系。
下午司徒靜打電話叫我去趟警局,要將所有事再捋一遍,寫進機密檔案內。我敲藍小穎房門,想叫她一塊去,誰知丫頭冷冷來了句:“你去你的,別來煩我。”
好吧,那就給她時間,多冷靜思考一下吧。我打車去了警局,關于這些事件中的一些漏洞,和司徒靜分析了半天。比如油燈內只有一只地魂,并沒有天魂存在,怎么還魂復活?我說不只是缺少一只主魂,還缺了一個命魂。這并不影響它的復活,復活之后才能使無冥火車更有力量去沖破黑沙洞的封印,迎接主魂歸位。
但缺少了一個命魂,多少使星璃受到影響,并且剛剛蘇醒,在半年乃至一年之內,難以回到當年的巔峰期。就是想達到黑沙妖魂的恐怖狀態,也是不好說的。所以在半年之內,要想辦法,將它和無冥火車徹底消滅。否則等它完全恢復狀態,那便沒任何機會了。
整整聊了一下午,司徒靜才算完全弄明白了這些事。我也將爺爺留下的秘密說出來,只不過隱瞞了藍勝龍一半鬼心的事。不知為什么,我也在擔心血緣關系會成為我和藍小穎之間的障礙。
說完這些后,覺得司徒靜是個非常理智的人,讓她幫我分析一下這件事。我于是編了個故事,說一個男人身上有女朋友爺爺的一半鬼心,這算不算有血緣關系?
司徒靜皺眉思考一會兒說:“這種情況比較特殊……對了,你不是說過有鬼心的人,活不過三天嗎?如果只是短暫的壽命,也就不用考慮之后的煩惱了。”
我說:“這種鬼心只是一種代稱,其實是一種詛咒。不過確實有鬼心成分,中咒者堅強的活了下來,又和對方孫女談了戀愛。”
司徒靜噗地一聲笑了:“你怎么會說起這種無聊的話題了?”
我一本正經地說:“別笑,幫我分析一下。因為這個人,是我一個很好的朋友,正在因此煩惱,我想幫他一把。”
“好吧,我就幫你分析一下。”司徒靜推開眼前檔案,雙手托住誘人的下巴,“按照常理來說,這人如果擁有了對方一半鬼心,他的身體上也就有了對方的特征。從精神層面上說,心是人的靈魂,那么這人身上也就有對方半個靈魂。從生物學上來講,它是人體最重要的一個器官,這個器官中有一半是女朋友爺爺的,那么肯定擁有血緣關系。
“不過呢,這并不是真正的血緣關系,只有親情血脈才稱得上,不妨礙兩個人在一起。舉個例子吧,好比你這個朋友患了心臟病,要移植心臟,恰巧此時女朋友爺爺剛死,獻出他的心臟。這能叫做血緣關系嗎?如果這樣都不行,那么女婿如果得了什么絕癥,恰好岳父岳母可以捐獻器官幫他延續生命,卻又因為受到血緣關系所限制,豈不是要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去。或是換了器官之后,夫妻倆要離婚?那不是太荒唐了嗎?”
這番話說的哥們心里特別透亮,其實這些道理我也懂,無非自己陷入局中,必須有個人幫自己分析下才能釋然。
可誰知司徒靜接著又說:“但從靈異角度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一怔:“那是怎么回事?”
司徒靜看著我不住搖頭,只聽她說:“按說靈異方面,你比我理解的更為透徹,怎么反而糊涂了呢?如果是鬼心的話,整個味道就變了,并且還是出生時帶來的,那么就有了轉世的意味。即便不能稱之為轉世,但他這個人身上,就擁有兩個人的轉世靈魂。這不止血緣關系那么簡單,反正我也說不清了,你應該能理解的。出現這種情況,在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下,確實要避諱一些。不然兩口子過一輩子,心里肯定是有陰影的。”
我立馬呆住,大姐,之前那么長篇大論的分析,原來都是廢話,后面才是真格的。干嘛先給一顆棒棒糖吃,然后再一棒子打死呢?
其實這種情況,確實我比她更為了解。鬼心是什么?鬼心就是天魂,也就是主魂了。丟失鬼心,那就變成了白癡鬼。我身上有藍勝龍的一半鬼心,那就等于有它一半靈魂,按照靈異理解來說,我算得上是藍勝龍的半個轉世人。那么大家都明白了吧,我可以算是藍小穎的半個爺爺!
但轉世投胎后,已和前世沒半點關系了。好比很多人子女,都是父母的轉世。這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沒人去想那么多。可現在我和藍小穎心知肚明,不能假裝不知道啊。帶著這樣的心理陰影過一輩子,不知道是否能過的踏實。
還有有些人是不計較這些的,而有些人卻非常忌諱。那是骨子里的觀念問題,外人無法改變的。
我不由苦笑,起初自己想太簡單了,經過和司徒靜這么一分析,事情還真的挺嚴重。藍小穎我最了解,在很多事上明大理識大體,只是涉及到親情方面,她很容易鉆牛角尖。在浙江老家的那件事上就能看得出,為了丁惠尸身不受糟蹋,可以答應一切無理要求。這次是她親爺爺,她能想得通嗎?
“怎么,這個人是你嗎?”司徒靜由于聽說風箏心的事,看到我這種表情后,立馬就猜出了真相。
我連忙搖手說:“不是我,不是我。我還有事要走了……”
急匆匆逃也似地出了警局,然后滿心愁苦地在大街上溜達,都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兒。感覺天大地大,沒有自己容身之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