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一聽外面來了個瘋子,慌忙從床上跳起來。不過站在地上后,忽然發覺,剛才算不算滾床單?
“看什么看,還不出去?”藍小穎推我一把。
“吼什么吼?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份上,不和你計較。”我笑著去拉門。
“剛才隨便說說,你不要當真。”藍小穎果然不出所料,又開始耍賴。
“好啊,滾床單也不會當真的。”我剛好這時拉開門,結果被她一腳揣在屁股上,整個人飛出去。
這種出場方式太沒面子了,不過還好在里屋,沒人看見。我爬起身整理下衣服,挺胸走到外面。
只見柜臺前站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身破舊的運動服,看上去土里土氣。但那張臉卻十分英俊,濃眉大眼,臉頰和嘴唇棱角分明,如果換上一身干凈的西裝,一定是位很有品味的帥哥。
花舞影正叉腰和他斗氣呢,只聽二妞兒喝道:“你找小魚去魚塘里找去,中藥店又不賣,你傻啊?”凌薇扯扯她,被她一把甩開。
那男子傻呆呆地說:“我不知道魚塘在哪里,就知道這里有小魚。”
我和藍小穎對望一眼,心說不是瘋子,是個白癡吧?我走進柜臺坐下來問:“你找小魚干什么?”
那男子看到我后,頓時歪著腦袋,眼睛里閃爍出異樣光采。只聽他說:“小魚是我本家兄弟,奶奶說了,來這里找到他,我就可以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他一臉的幼稚神色,看樣子不是白癡,似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人。
我心里暗暗納罕,這么一個鄉下青年,為啥長的這么帥氣呢?只比我略遜一點點而已。
誰知丫頭剛好把手指按在我后腰上,發現了我這個念頭,差點沒笑噴:“見過無恥的,從沒見過你這么無恥的。人家明明比你帥了n倍,好不好?”
我撇撇嘴,心里說:“不好。”
花舞影沒好氣道:“你是魚精啊,什么時候上岸的?還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信不信我宰了你煮一鍋魚湯?”
我和二妞兒揮揮手,示意你別說話,讓我來問。我瞅著這帥氣的土包子問道:“你姓什么,來自哪里?”
“我姓白,從白家嶺來的。”
我和藍小穎、凌薇同時動容,這人竟然是從白家嶺來的。那么白姓又跟我同宗,難道是找我的?
藍小穎皺眉問:“你找白宇?”
那男子笑嘻嘻地點頭:“神仙姐姐說的真對,我就是找白宇。”
果然是找我的,不過藍小穎懵了,因為有人叫她神仙姐姐。她好奇地問:“為什么要叫我神仙姐姐?”
“因為你長的漂亮,好像一位仙子。”這家伙說著,嘴角快流出口水了。他大爺的,他絕對不傻,不然怎么會對美女動心?
呃,我好像不該罵這句,我們白姓同宗,他的大爺豈不是也是我的大爺?
我才要問具體情況,卻被花舞影搶先:“我不漂亮嗎,為什么不叫我神仙姐姐?”
這家伙看到她時,眼神冷漠地說:“你也漂亮,不過是一個美麗的女魔頭!”
聽到這一句,我們仨差點沒笑噴,不過全都極力忍住。一個個低著頭,忍的很辛苦。我十分佩服這自家兄弟,為啥眼力這么好,剛到鋪子就瞧出她是個女魔頭呢?這要得益于我們白家基因好,各個都聰明。
藍小穎這時在心里潑冷水:“少得意,你家是外來人,和這人不一定有真正的血緣關系。”
“你這是嫉妒,我不跟你計較!”我心里哼哼兩聲說。
花舞影被激怒了,跟炸毛的母獅子似的,大聲怒吼道:“胡說八道,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女魔頭了?信不信我挖掉你的眼珠,再割了你的舌頭?”
這家伙嚇得一縮脖子,低頭怯怯地說:“別挖我眼珠,別割我舌頭,我以后不敢了。”
剛好這個時候,奶奶打來電話,跟我說有個白家孩子想出山打工,但人有些老實,怕出去被人騙了,于是叫他來黃瑜市找我。這個孩子叫白霆飛,是白明峰的侄子,父母早死,一直靠白明峰養大,現在白明峰已死,便沒人養他了。奶奶讓他找我,其中亦有報答白明峰的人情在內。
白明峰便是白家嶺旅館老板,他對我們有恩,我們不管有什么困難,都要義無反顧地去幫助他這個侄兒。
我讓奶奶放心,一定會照看好白霆飛的。然后又問她老人家在那邊情況怎么樣,她笑著說一切很好,每天吃過飯就要和幾個老太太去打牌。現在正等著出門,也就不和我多說了,匆忙掛斷電話。
她老人家過的開心,我就放心了。其實住在黃瑜市,她每天除了做飯買菜,其實挺悶的。有幾個老太太陪她打牌,要比在黃瑜市自在的多。
我站起身,拍拍白霆飛肩膀說:“我就是白宇,你多大了?”
他傻傻地瞧著我說:“奶奶說我比你大,以后你叫我哥哥就行了。”
暈,連歲數都不報,直接當我哥哥了。好吧,奶奶的話就是圣旨,只要不差輩便沒問題。
花舞影撇撇嘴:“天上都是掉餡餅的,這次給你掉了個傻哥哥。沒意思,我去喂小烏龜了。”說著進了里屋。
凌薇也到了下班時間,收拾東西回家。藍小穎去廚房做飯,我瞅著坐在凳子上有些拘謹的傻哥哥,心里有點犯愁。家里已經沒有多余的房間了,讓他住哪兒呢?讓花舞影和藍小穎合住一屋,騰出一間吧,可是覺得也不方便。
想來想去,讓他住我臥室,我住里屋。誰知進去和倆妞兒一商量,花舞影斷然拒絕,她習慣一個人住一間房,打死都不和藍小穎合住。好吧,我又被打回解放前,繼續睡沙發了。
晚上藍小穎做了幾個精致的家常菜,我問白霆飛喝不喝酒,他點點頭說來點吧。這來點起初也不知道能喝多少,喝起來讓我都感到心寒膽戰,他一個人喝一瓶白酒,居然臉不變色,半點醉意都沒有。
其實這點我挺喜歡,終于找到一個棋逢對手的酒友。晚上我喝多了,滾倒在沙發上便睡了。早上起來,聽到小院里嚓嚓的發出聲響,于是爬起來到門外瞧看。只見我這傻哥哥正拿著鐵鍬,在房門一側挖地溝。
我愣了,問他干啥呢?這小子傻兮兮地笑道,兄弟你沒地方住,我心里過意不去,打算在院子里給自己修個房屋。
我勒個去的,你拿這里當啥地方了,說修房屋就修房屋,這是荒山野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