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面人嗎?啥時候變成倆的?我忽然明白了咋回事,兇手帶來的不是一個,倉庫里被干掉后,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重新復原。窗戶外爬著的,襲擊電梯的,還有下面這倆,都是不同的。
我不由張大口,這雜碎搞了幾個面人啊?一個就夠我們忙活的了,如果是四五個的話,今晚恐怕我們要被包成肉包子!
藍小穎當機立斷說:“從另一側樓梯走!”拉著花肆往回跑。誰知剛回頭跑了一步,左右兩側,分別被一個面人給擋住了去路。
我差點沒暈倒,果然是四個面人,今晚不知道會調什么餡兒,大蔥還是韭菜?大蔥倒是現成的,我包里就有一根,并且想要多少還能給你變出多少。
他大爺的,這是前后合圍的節奏,往回退沒啥意義了,我于是一甩頭:“往下沖!”
我把鎮鬼令牌遞給藍小穎,自己從包里拔出一把桃木劍。道家的法器對它們來說不太對頭,但有根牙簽也勝于空手作戰。我回身往后倒退,以防后面這倆面人的突然襲擊。藍小穎帶著花肆風風火火地沖下去了。
“我是柔道七段!”花肆大聲喝叫道,但隨即哎喲一聲,被拍了回來。
與此同時,樓梯口的倆面人,也分別從兩側撲到。我哪敢跟它們正面交鋒,伸手按住欄桿翻越過去,雙腳踩在下層扶手上,輕輕一點便落到臺階上了。這下我反倒跑到了下面,四個面人把藍小穎和花肆堵中間了。
花肆還沒爬起身,就被上頭這倆面人踢下去,往下不住翻滾。藍小穎正在跳躍閃躲,掄起令牌在下面倆面人腦袋上,切水果般縱橫切割。但只要切不掉腦袋,這無疑于隔靴搔癢,它們連點反應都沒有。
我快步沖上,從后面飛腳踢中倆面人的腿彎,讓它們單腿跪地,正巧花肆滾落下來,我一把將她扯到身邊。藍小穎也趁機躍起,想從它們頭頂越過。哪知這倆面人還挺機敏,各自甩上一只手臂,竟然瞬間拉長,一手抓住藍小穎一只腳踝,硬生生從空中把她拽下地來。
“咚”地一下結結實實摔在臺階上,痛的丫頭一張俏臉都扭曲了。
把我心疼的,這顆心也扭成了麻花。趕緊伸劍分別刺向倆面人后頸,只要捅進去把尸液放出來,這倆混球就完蛋了。誰知它們十分機警,各自朝兩邊一躲,于是這兩下便刺到了空處,反而被它們攥住桃木劍,使勁甩向前面。我嚇得急忙松手,得,桃木劍也被敵人繳獲了!
在這同時,上邊倆面人伸腳跺向藍小穎后背,這丫頭多機靈啊,忍著痛一個翻身,竟然學我攀上扶手,翻到了下邊。我一看仨人都已出了包圍圈,急忙拉住花肆往下就跑。不料死面人居然也學哥們,嗖嗖兩下,從我們頭頂竄過去,落向樓梯轉彎處。
“哎喲!”一聲大叫從下邊傳上來,我低頭一看,原來陳希來了。
這小子也不走運,剛好跑到轉彎地方,被倆面人給撞倒,并且還躺在其中一個雙腿之間。
“快跑!”我大叫一聲,按住扶手跳到另一側,藍小穎和花肆各自跟著翻越過來。
陳希捂住腦袋就要起身,誰知那個面人特別損,噗地一下坐在他的臉上。別說爬起來,差點沒把他悶死。我和藍小穎急忙掉頭往上跑,結果被另外倆面人翻越欄桿,堵死了道路。我伸手再次按住扶手想翻回去,卻被一個面人拍了一爪子,登時失去重心,后背重重砸在臺階棱角上!
這下差點沒磕死我,一口氣轉不過來,都快窒息了。
而藍小穎也沒好到哪去,被倆面人伸過來的手臂緊緊纏住脖頸,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花肆上前去救人,被一腳踹下去。倒霉的妞兒,又滾一回樓梯!
“啊!”陳希突然一聲暴喝,竟然把坐在臉上的面人給崩出去了,并且是直達屋頂,啪地一聲,貼面餅一樣粘在了上面。旁邊那只面人伸腳就踹,卻被陳希一把揪住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用力甩起,啪地貼在了墻壁上!
我先是一愣,隨即感到一陣驚喜,這小子終于激發了體內的特異潛能,變得和一只爪一樣力大無窮。
陳希一個翻身立起來,渾身往下落面粉。這小子再次大喝一聲,沖過去把下面這倆面人給撕的粉碎,噗噗噴出兩道尸液。我趕緊叫他拿出符,把還沒出窩的兩只卵尸搞定。不然這東西一旦溜走,到明天一上班,指不定會禍害了哪倆女人。
我們也顧不上喘氣,以防敵人用更兇狠的方式來對付我們,四個人一口氣奔下六樓,沖出公司大門。這會兒花肆也不敢去地下停車場取車,直接跳進陳希車里,急速駛離這個地方。
在車上我們不住大口喘氣,都說不出一句話。過了好大一會兒,陳希驚詫地問:“師父,我怎么變得這么牛逼了?”
“這是正常現象,回家再說。你怎么跑上來的?”我此刻心情放松,感覺全身無處不痛。
陳希回答說:“我在下面等一天,你也不來電話,剛好肚子餓了去買點吃的。誰知發現從上面摔下來一只手機,抬頭看到有個人趴在樓外,我就覺得你出事了,于是趕緊跑進公司。可是電梯不管用,只有爬樓梯了。”
大家一聽原來是手機救我們一命,不然今天死在樓梯上也沒人知道。這小子說完后,又問樓上發生了什么事,我于是簡單把情況說了一遍。陳希聽的是驚心動魄,問我要不要報警,讓司徒靜協助咱們捉住兇手?
我說暫時別多事了,公司里死了人,遲早會有人報警的。好不容易現在喘口氣,再被請到警局協助調查,恐怕又要折騰一夜。
陳希點頭說:“那好吧,我們去哪兒吃飯?”
我說:“哪也不去,直接回家。”說完后不由皺起眉頭,渾身都是尸液,臭氣熏天的,怎么回去跟奶奶編瞎話?
花肆早被熏的受不了了,捂著鼻子叫陳希把車停到一個服裝店門口,叫我進去換了身新的。我總不能老讓她掏錢,可是這妞兒堅持說因為幫她才弄臟衣服的,必須由她付款。
我們倆在這兒這兒爭著付錢,我看收銀員都快被熏哭了,于是不再爭了,忙提著臭衣服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