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問昨晚上到底說了什么,藍小穎叫我吃飯,冷著一張臉,好像我欠她八百萬似的。我隨口敷衍一句,說要去趟廁所,溜出屋門跑到大門外。然后連哄帶騙,讓花肆說出昨晚的情況。
這段時間花肆為了父親的事,經(jīng)常借酒消愁,昨晚喝多倒在馬路上睡著。后來被我壓在身上驚醒,那時候酒意去了大半,基本上很清醒了。可我那時候,醉的越來越嚴重。當(dāng)我說到我要她的時候,這妞兒便打蛇隨棍上,問我要不要娶她,我拍著胸脯說娶,并且我們倆還定好,七天之后就結(jié)婚。
因為第八天是花百萬行刑之期,她要趕在父親死前找到丈夫,讓父親安心上路。這也是花百萬的意思,臨死之前,要看到女兒成家,了結(jié)自己在人世上最后一個心愿。花肆卻在發(fā)愁,平時瘋瘋癲癲,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而又不想臨時救急,找個不喜歡的男人結(jié)婚。于是試探花百萬的口氣,如果選擇白宇會怎么樣。
沒想到花百萬嘆口氣說:“其實我之前也對白宇為人做過調(diào)查,是個誠實善良的男人。他既然能夠接受李秀珍,也在之前救過你,說明以后也會對你好的。我都快死了,還在乎什么臉面,你只要喜歡,你就放手去做吧。只是不要帶著他來監(jiān)獄看我,我只要聽到你結(jié)婚的消息,便心滿意足了。”
我先是一怔,隨后便明白了花百萬的苦心。雖然我媽什么都沒要,但在法律上有分一半財產(chǎn)的權(quán)力。花氏集團是他們到黃瑜市創(chuàng)下的基業(yè),算是夫妻共同財產(chǎn)。如果分走一半股份,讓我入主花氏,憑我聰明才智,不出多久就會搞垮花肆,將整個花氏收入囊中。
他為了自己辛辛苦苦打拼出的花氏和女兒前途,只有忍下這個仇恨,選我作為女婿了。何況他肯定也幡然醒悟,知道上了何雨欣的當(dāng)。他曾經(jīng)調(diào)查過我的為人,其實他不動手的話,我是不可能動他的。現(xiàn)如今到這個地步,他是別無選擇!
我想清楚后這些原因后,便和花肆說:“對不起,昨晚確實是醉話,不能當(dāng)真。”
“你這個騙子……”花肆在電話那頭哭起來。
我嘆口氣說:“我不是因為仇恨,其實我這個人很豁達,沒有再恨你爸。主要原因是,我早有了女朋友,如果在其他事上,我會義無反顧地選擇幫助你,但我們結(jié)婚是不可能的。”
“嗚嗚……假裝一次也不行嗎?”花肆由憤怒變成了哀求。
被她哭的有點心軟,不過想到就算假裝,以她的身份要結(jié)婚,起碼要風(fēng)光大辦,到時候社會各界名流都會參加,以后還怎么說是假的?我柔聲安慰她:“小肆,放心,我們不用結(jié)婚,以后不管你有什么事情,我都會幫你的。”
“騙子,我以后再也不想見到你!”花肆在那頭憤然將電話掛斷。
我又嘆口氣,轉(zhuǎn)身要回去,結(jié)果忽然發(fā)現(xiàn)藍小穎站在后面。我嚇一大跳:“大白天的,你裝什么鬼啊?”
“奶奶叫我喊你吃飯!”藍小穎冷冰冰的眼神里,布滿了一層殺氣!
我被她看的心里發(fā)虛:“那個……你來多久了?”
“我……剛到。”丫頭說著轉(zhuǎn)身往回走。
“都聽到了什么?”我追上去問。
“什么都沒聽到。”
我心說你騙鬼呢?什么都沒聽到,肯定站我身后半天了。他大爺?shù)模詈竽蔷湮艺f的不明不白,會不會讓她誤會啊?
帶著忐忑的心情回到屋里吃飯,奶奶嘮叨昨晚怎么喝那么多,被花肆送回來,還摟著她又唱又跳。我剛吃到嘴里一口飯,差點沒噴出去,然后咽下去后又噎著了,還是噴了出來,結(jié)果噴了藍小穎一身!
丫頭居然沒生氣,拿來毛巾將身上擦干凈說:“昨晚你們就在討論怎么結(jié)婚,先恭喜了,你們的喜酒我恐怕趕不上喝。”她這會兒臉色挺平靜,看不出心里是喜是怒。
奶奶皺眉道:“這么大的事,也不和我商量,我不同意你娶花百萬的女兒。”
我見老太太發(fā)火,忙抹了把嘴上飯粒說:“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昨晚不是喝多了嗎,我都不知道怎么蹦出這么一出來。要娶哪個姑娘,必須經(jīng)過你老人家同意,你不點頭,我一輩子寧可打光棍。”
奶奶這才轉(zhuǎn)怒為喜,不過隨即又沉下臉說:“那以后檢點些,不要喝醉了摟著姑娘唱歌,再這樣我就被你氣死了!”
我一耷拉腦袋:“保證以后不敢了。”
這時藍小穎接上話頭說:“奶奶,我明天要參加一個考古活動,在山東那邊,可能要去十天左右。”
奶奶當(dāng)然沒啥意見,囑咐她一切小心。我卻說不是之前推掉了嗎,怎么突然又要去?藍小穎笑著說,那是大學(xué)同學(xué)組織的考古隊,非常想讓她參加,最后還是推不掉,必須要去一趟。
我看得出這丫頭笑的十分勉強,這個決定也是今天臨時做出的。她這人我早說過,一旦做出的決定,很難改變,那就由她去吧,讓你看看哥們我,心比石堅,絕對會為你守身如玉。就算萬一出現(xiàn)情況,那也是不小心失足。
藍小穎第二天一大早被我送到火車站,本來想整兩句一路小心的話,可丫頭理都不理,轉(zhuǎn)頭進了檢票口。她這一走,家里冷清下來,沒人跟我斗嘴爭地盤,覺得日子挺無聊的。由于受過一次警告,下班后不敢找常昊去喝酒,沒事就調(diào)教調(diào)教陳希,然后畫點符。這也純屬顯得無聊,居然什么符都畫,最后畫了一大包。
期間丫頭給奶奶打過兩次電話,而我打過去,她就冷淡地問有事沒,我說沒事,她便掛了。郁悶啊,我本來想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的,問那邊冷不冷,可是嘴一抽,說了個沒事。
陳希這小子悟性挺高,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調(diào)教,比以前有了很大的進步。我也不用去老張鋪子了,直接在他那兒坐堂。我不能占徒弟便宜,只有我接手的,倆人分一半,他的生意我分文不取。不過他這兒生意要比老張那兒多,幾乎每天都有人請,小錢包很快便鼓起來了。
藍小穎說去十天左右,結(jié)果過了半個月還沒回來。眼瞅著離過年越來越近,奶奶于是打電話催她回來,誰知電話關(guān)機。然后接連三天,依舊關(guān)機。我有點沉不住氣,忙去找她當(dāng)時留下的地址,決定親自過去看看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