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賀老夫人低喝一聲,陰狠眸光直射向瘋瘋癲癲的賀蘭雪,轉頭望向身后的護院,“你們在干什么,還不快將二小姐給攔下來!”
聽到老夫人的吩咐,侍衛們大著膽子上前將賀蘭雪給抓住了,直接搶過她手里的包袱,將人給押到老夫人的面前。
“你們干什么!我是二小姐,你們放開我!”
被押著的賀蘭雪不停掙扎,但不管她如何的掙扎,都掙脫不得,抬頭驚恐的望著賀老夫人陰沉的面容,急忙大呼,“祖母,我不嫁,我不要嫁給秦子鈺!”
眼下秦家和賀家已經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她嫁過去豈不是自尋死路,她不要嫁去秦家!
將賀蘭雪瘋癲的模樣看在眼里,賀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狠狠一耳刮子上去了,院子里一片寂靜,丫頭們都不由得驚呼出。
萬萬沒想到,老夫人竟會出手發打了二小姐。
被打的賀蘭雪久久不能回神,緩緩扭頭,迷茫的眸光望向眼前的祖母。
面對孫女凄楚的眸光,賀老夫人已然不像之前那般的心軟,今日是秦家和賀家大喜的日子,若是出了一點差錯,就給了秦家把柄,萬萬不能出錯,偏偏這個孫女不長眼要在這個時候鬧事!
“今天容不得你撒野,不嫁也得嫁!早就今日結局的,是你自己,怨不得別人!”賀老夫人咬牙切齒瞪著賀蘭雪,“你說不嫁就不嫁,將我們賀家的顏面置于何地!”
絲毫不在乎淚流滿面的賀蘭雪是何種悲戚的眼神,賀老夫人硬著心腸,冷冷望向身后的婆子和丫頭。
“你們還在看什么?還不將小姐帶回去重新上妝!”
老夫人的一番疾言厲色,讓丫頭們怕極了,連忙帶著人回了屋子,重新梳妝。
站在長廊下的賀妍和賀蘭希將這一幕看在眼里,賀妍忙看向身旁的賀蘭希。
“姐姐,你快些去看看二姐吧,免得她再做出什么傻事出來。”
想起方才瘋瘋癲癲的二妹,賀蘭希心底當真是有幾分的擔憂,點了點頭就帶著丫頭去追賀蘭雪了,事情已然到了這個地步,只希望她能想得通才好。
眼見她走了,賀妍緩步朝著老夫人走去,在看到她身子一晃,連忙上前搭了把手。
“祖母,您沒事吧?”
有些頭暈的賀老夫人揮了揮手,臉色有些蒼白,深深望了一眼賀妍,連連嘆息。
“造孽啊,竟然在大喜之日鬧出這等事,她不要臉我們賀家還要臉呢!”
看樣子賀老夫人是被氣得不輕,渾身都在打哆嗦。
見狀,賀妍連忙給老夫人順著氣,“祖母您放寬心,二姐只是暫時想不通,等她想通了也就好了。”
要怪只能怪她自己,設計不成反把自己給搭了進去,害人之心不可有,說的就是這個理兒,不過,之前賀蘭雪對秦子鈺口口聲聲說是一往情深,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場笑話罷了。
“哼,她向來任性妄為,若不是她做的蠢事,何至于嫁去秦家?”
想起這個孫女的愚蠢,老夫人便氣的頭疼。
安撫了祖母幾句,王媽媽便扶著老夫人去了正廳,不一會兒秦家的花轎便來了,許是被老夫人打怕了,賀蘭雪此番倒是沒在鬧騰,乖乖的上了花轎。
等到人被秦家接走了,賀啟雄一顆心都覺得鎮定了下來,但一想到和秦家的情分緣盡于此,不免感到有些無力,坐在椅子里久久不能回神。
宴請完了賓客,賀府里顯得有些冷清,絲毫沒有感受到嫁人的喜悅。
忙活了一整天,大家伙都有些累了,各自回了房間,賀妍攙扶著廖姨娘回到房間,小若貼心的奉上一杯熱茶還有糕點。
看小若還在忙活著,賀妍趕忙將人給拉住,讓她坐在旁邊。
“別忙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喝點茶吃點點心。”
聞言,小若扶著腰坐了下來,一坐下來舒服的舒了一口氣,雙手錘著酸痛的腿。
回想起秦子鈺在接新娘子入花轎時冷著一張臉,廖姨娘就不由得嘆息一聲,心底為賀蘭雪日后的處境感到擔憂。
“二小姐嫁去了秦家,也不見秦子鈺有半分的欣喜。”
廖姨娘說這話的時候,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心酸。
之前賀蘭雪哭著喊著要嫁給秦子鈺,可到如今呢?卻想著要逃婚,這世間的男女之事啊,最是說不清道不明啊。
“別想她了,如今她已經嫁過去了,是她自己造就的苦果,怨不得旁人。”賀妍吃著糕點,挑了挑眉梢,“之前兩人還濃情蜜意來著,說非秦子鈺不嫁,現在認清了他的真面目也晚了。”
女兒幸災樂禍的口吻,教廖姨娘心底有些不舒坦。
“你啊,別在這里幸災樂禍,二小姐走了,只怕夫人會將這筆賬算在你的頭上。”
“那又如何?”賀妍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有本事她將賀蘭弄回來啊,說白了,賀蘭雪有此下場秦氏也有份兒。”
“你這孩子。”廖姨娘戳了一下她的手臂,“每一個當母親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獲得幸福,現在,夫人的心中定然難過的很。”
“她難過她的,只要她不來找咱的麻煩就成。”
賀妍可不管那一套,只要秦氏不來騷擾她們的清凈日子就好,也希望她能吸取這次教訓,畢竟,這次可是連自個兒的女兒都搭了進去。
痛失女兒的秦氏心情很是失落,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倒是安分了許多,賀妍和廖姨娘也過了幾天的好日子,眼見秦氏消停下來,賀啟雄的臉色也沒那么難看了。
三日之后是回娘家省親的日子,是賀蘭雪一人回府不見秦子鈺的蹤影,秦氏追問了兩句,賀蘭雪便氣得扔了一只茶盞,原來秦子鈺陪著柳夢回了柳家。
賀蘭希蹙眉望著腳邊的碎瓷片,“雪兒,你任性妄為的脾氣要收斂了,秦家比不得賀家,而且你又非正妻,須得處處忍讓才是。”
聞言,賀蘭雪氣得直接跳了起來,橫眉豎眼,“為什么要是我忍讓?明明是那個柳夢搶了我的正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