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為什么那日不是賀妍！為什么不是賀妍！”
如果那天房里的是賀妍和秦子鈺，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了，為什么不是她！
越想賀蘭雪心底就越發的怨恨，站起來一把扯住賀妍的衣裳，瞪大的眼眸布滿了瘋狂，“為什么不是你，為什么那天不是你！肯定是你在背后陷害我！一定是你故意陷害我！”
驚恐的神色望向賀啟雄，“父親，這一切都是賀妍這個賤人算計我的，都是她！肯定是她！”
冷眸凝望著賀蘭雪惶恐不安的面容，賀妍淡定如常的看著她，“二姐，當日事情如何，大家心知肚明，我不想再與你爭論。”
忽然對上賀妍冷眸，賀蘭雪憤恨的咬緊牙關。
“賀妍，你終于露出你的狐貍尾巴了吧？我就說，你那些乖巧伶俐都是裝出來的，現在這樣冷冰冰的才是真正的你！你從來見不得我好，是你！一切都是你算計我的！一定是你！”
一想到嫁去秦家就要忍受兩家不和的痛苦，賀蘭雪瘋了，上去就對賀妍拳打腳踢。
“為什么不是你！為什么不是你！”
如果那天房里是表哥和賀妍的話，她也不會淪落至此！一切都是賀妍害得，都是她害得！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賀妍也沒想過要回手，要博得同情就要豁的出去。
“你們還在看什么，還不快把二小姐拉開！”
眼見賀妍被賀蘭雪壓在身下拳打腳踢，賀老夫人連忙出聲，周圍的丫頭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將人給拉開。
誰也沒有想到，二小姐會突然出手，就算兩人素來不和，可也不能動手啊。
小若趕緊趁亂將主子給扶起來，看到她額頭上的紅痕心疼極了，那是被按在地上磕的。
人一被拉開，廖姨娘匆忙上前，檢查著女兒的傷勢，看到她手掌的擦傷心疼極了，眼眶泛起了淚花。
眼睜睜看到女兒被打，廖姨娘心底頗不是滋味，就算她平日里多么的隱忍，作為一個母親，此刻她也忍不下去了。
扭頭就看向還在叫囂的賀蘭雪，“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憑什么怪到我女兒的頭上，你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叫自作自受！”
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里滴落下來，廖姨娘心疼摸著女兒的臉，眸中滿是心疼。
“我女兒做錯了什么要任由你們這么欺負？就因為我是妾她是庶嗎？就算如此，可也沒你們這么欺負人的。”
眼見賀老夫人變了臉色，賀妍連忙握緊廖姨娘的手掌，“姨娘，別說了。”
“不，我要說，我要把這些日子的委屈都說出來。”廖姨娘是打定了主意，要將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都說出來，“自從咱們娘倆進府以來，睡覺都睡不踏實。”
“一場火燒了你所在的屋子，它怎么就那么湊巧？說是意外，好，我認了，可在清風觀呢？若非有人作證，妍兒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明明是你們做的骯臟事卻要栽到我女兒的頭上，夫人，二小姐，我女兒哪里得罪你們啦，要你們如此處心積慮的要除掉她！”
姨娘每說一句話，賀妍便覺得心疼一分，緊緊握著娘親的手，咬緊牙關不讓眼淚掉下來。
聽的賀老夫人也不由得連連嘆息，直說造孽啊。
說到心痛處，廖姨娘泣不成聲，竟是直接跪了下去，凄楚的哭著。
“老夫人，老爺，這種殫精竭慮的日子我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還請你們，放我們回鄉下吧！至少在鄉下，我們不用擔驚受怕，不用擔心一不留神送了命，更不用怕，哪句話說錯了惹來夫人的不快。”
說完，廖姨娘子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頭。
情真意切的一番話，說的賀啟雄滿心愧疚，賀老夫人連連嘆息。
望著哭成淚人的廖姨娘，賀啟雄那叫一個心疼，連忙上前將人給扶起來，臉上有些急躁。
“胡說！什么擔驚受怕，有我在，誰也不敢把你們怎么樣！”
廖亞茹跟了自己這么多年，之前一直在鄉下謹守本分，從不多嘴，就算是進了府也不惹是生非，貼心的很，如此好的女人，他怎么能放手？
“老爺--”
感受到賀啟雄的關懷，廖姨娘的心總算有了些許安慰，減少了內心的些許委屈，雙手緊緊攀著他的雙臂。
兩人相望的一幕，刺痛了秦氏的眼，一下撲上去將廖姨娘狠狠推倒在地。
“都是你這個賤人！如果不是你，我和老爺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腦袋狠狠撞在地上，廖姨娘只覺得眼前一黑，便閉上了眼睛，昏死了過去。
娘親昏倒在地，賀妍猛然睜大眼睛，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廖姨娘的身軀不停呼喚，整座正廳里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
“快請大夫！”賀老夫人著急的揮著手，“快去啊！”
千萬別出人命啊！
呼喚了幾聲也不見姨娘睜開眼睛，前世娘親去世的痛浮上心頭，賀妍握緊拳頭，猛然抬頭，透著陰厲的眼眸狠狠射向秦氏，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場。
“要是我娘親有事，我讓你拿命來償！”
賀妍驀然嘶吼出聲，由內而外散發出的氣場令人不寒而栗，猩紅眼眸閃爍著森冷的殺意，連賀啟雄都被嚇了一跳。
容不得賀啟雄多想，雙手橫抱起廖姨娘，就昂首闊步的跑了出去。
“快請大夫！”
顯然秦氏也被嚇了一跳，沒想到就這么一推，人就昏死了過去，想到若是人就這么沒了，她就要背上殺人的罪名，整個人都后怕的瑟瑟發抖。
“是，是她……”后怕的嗓音帶著顫音。
沒等秦氏說完，賀妍一個箭步沖了上去，冷眸緊盯著她慘白的面容，逐字逐句的從唇齒間逼出來。
“我娘如果有什么，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太過狠戾的眼眸，讓秦氏覺得毛骨悚然，僵直的站在那里，頭一次，她察覺到了死亡的逼近。
見大事不妙，賀蘭希白著臉擋在母親的身前，顫抖的眸光對上賀妍賀妍的目光。
“三妹，你還是趕緊去看看廖姨娘吧，我相信，姨娘不會有什么事的。”
冷冷瞄了一眼賀蘭希，賀妍轉身離開，步伐匆忙的朝著院子疾馳而去，一顆心都掛在了娘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