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想,秦子鈺心底對賀蘭雪越發的不滿,想要談論婚事,自然也是不愿的。
秦子鈺的長久沉默,讓賀蘭雪寒了心,頓時放聲大哭,什么也不顧撲上去就開始捶打,崩潰的大哭大喊。
“你不是說會娶我的嗎?你騙我,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
屋里頓時充斥著她的打罵聲,疾聲吶喊,哪里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所有人都看著賀蘭雪發瘋,跪在地上的秦子鈺也是不閃不躲,只是臉上盡是不耐煩的神色。
哭喊過后,看秦子鈺無動于衷,賀蘭雪也沒了力氣,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衫,哭的淚如雨下,“秦子鈺,我把什么都給了你,你不能這么對我……”
清白對一個女子是何等的重要,賀蘭雪那么沖動就給了秦子鈺,若到頭來秦子鈺不娶她,那才叫貽笑大方。
將賀蘭雪狼狽的模樣看在眼里,賀妍垂下眼皮,淡眸盯著手里的帕子。
接下來的事情與她無關了,賀蘭雪是生是死,全看秦子鈺的一念之間了,就如同前世的她,只是,在她這里,秦子鈺最終先擇了讓她赴死,而今天,她就要睜大眼睛,看著秦子鈺會作何選擇。
緩緩吸了一口氣,前世浸豬籠的情景浮現在腦海之中,賀妍努力穩住心神,握緊手里的帕子,面容雖是鎮定,但心里卻是怒浪翻騰。
最終賀老夫人看不下去了,皺眉望著哭的不成人樣的賀蘭雪,心中直罵沒出息。
可不管怎么說,賀蘭雪也是尚書府的嫡女,丟不起這個人。
眉眼冷了幾分,賀老夫人陰沉眸光直射向秦子鈺,冷聲道:“秦子鈺,雪兒的清白毀在了你的手上,若是你不娶她,依照律例,你可是要被腰斬的,要命還是娶妻,你擇一選吧。”
聞言,墨熠挑了挑眉梢,饒有趣味的看向賀老夫人。
姜還是老的辣,既沒用威脅,也沒用手段,三言兩語便奠定了事實,秦子鈺是秦家獨子,自然不能出任何差錯,除了娶賀蘭雪,秦子鈺別無他路。
果不其然,秦子鈺咬了咬牙,縱然心底有所不甘,可又能如何?事情已經做了,還被人捉奸在床,容不得他辯解,可讓他就此認栽,心底多少有些不愿。
握緊拳頭,秦子鈺抬頭直視賀老夫人,眸中有著不愿,“娶妻之事太過重大,我需回家稟明父親祖父,再行定奪,但請老夫人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給雪兒一個名分。”
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確切應下來,不過這已經算是最好的回復了。
秦家有權有勢,若是此事被他們壓下來,吃虧的只會是荷蘭寫,秦子鈺此番回答,已算是給了承諾,不管如何,賀蘭雪從今以后,便算是秦家婦了。
賀蘭雪不接受模棱兩可的回答,沖上去就要和秦子鈺理論,被旁邊的賀蘭希給拉住了。
賀蘭希看了看高堂上的老夫人,示意讓她稍安勿躁,賀蘭雪有些著急,被她給死死按住了。
“沉住氣,秦家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且聽祖母如何說。”
“可是……”
銳利眸光逼向賀蘭雪,“此事是你惹出來的,若是秦子鈺否認到底,直說是迷香作祟,最后吃虧的還是你,現在,你給我閉嘴好好聽著!”
愚蠢!若非是有外人在,賀蘭希很想看看妹妹腦子里都裝的是什么,眼下是她撒潑的時候嗎?該抓住秦子鈺的心才是首要之事。
姐姐的疾聲厲色讓賀蘭雪乖乖的閉上嘴巴,只是急切的眸光不停望向秦子鈺,眼底的依戀是如此的明顯。
賀老夫人看出來了,秦子鈺正在氣頭上,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怪只怪秦氏的不擇手段,害得女兒淪落至此。
推己及人,不管是誰被算計了,心底都窩著一把火氣。
懂得秦子鈺的不滿,賀老夫人也選擇退后一步,“如此也好,稍后修書一封,讓王媽媽送你回府一并交給你父親,三日之后,老身要看到你們秦家的回復,畢竟,賀家與你們秦家也是姻親,不想將事情鬧到不堪之地。”
事已至此,秦子鈺不得不答應,只得冷著臉點了點頭。
稍后,賀老夫人寫了書信便交給了王媽媽,讓人送秦子鈺下了山,順便將小道童還有菜農扭送下山,每個人挨了板子,沒打死,這輩子也落下了殘疾,行動不便。
外人走了,所有事情都指向內宅,賀老夫人的面容直接冷了下來,銳利眸光狠狠瞪向賀蘭雪,龍頭拐杖狠狠一剁。
“你給我跪下!”
此番沒了母親護著,賀蘭雪心生驚恐,哭著就跪了下去,“祖母,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錯?平日里你在府里肆無忌憚也就罷了,來了清風觀竟不知收斂,做出這等下作之事,賀蘭雪,若非你是老身的孫女,老身早就一棍打死你了!”
“祖母,我知錯了。”賀蘭雪知道闖下大禍,不停地磕頭求饒。
此番賀老夫人是下定決心了,絕不再姑息,厲眸望向旁邊的侍衛,“來人,將她拖下去,重打五板,送回府里好生休養,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出房門一步,靜靜等著秦家的回信!”
厲聲吩咐完,老夫人赫然起身,瞳孔散發著冰冷神色,“你就祈禱秦子鈺會娶你,否則,你就給我去尼姑庵當姑子去,帶走!”
不顧賀蘭雪的哭喊,侍衛直接將人給拿下。
房外賀蘭雪的哭喊聲伴隨著木板敲打肉的聲音,傳進人耳里不覺令人頭皮發麻,此時賀妍才真正領教了老夫人決絕的心思,對親孫女都下如此重手,正是這樣的鐵血作風,才能教出賀啟雄這樣的尚書。
屋外是凄厲的叫聲,屋里卻是詭異的寂靜,所有人垂首,不敢看此時賀老夫人的臉色,不必看也知必定是難看至極。
直到屋外沒了聲兒,賀妍才緩緩起身,親自端了杯茶送到賀老夫人的手邊。
“祖母,別氣了,喝杯茶,壓壓火氣,而且,二姐知錯了,她心儀表哥已久,如今能和表哥結秦晉之好,也是一樁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