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風沁眸中的虛空,婉溪莫名的心口的位置一片空洞。
“風沁,你要是這么的死了,可對得起阿碧的一番苦心?”
“阿碧,她現在如何了?”
“不好,直接暈倒在了飛龍殿,太醫說她身體很虛弱。”
風沁的眸中終是燃燒了一抹光亮:“你早就知道了她出宮的事情?所以那血也是你給我的?”
“什么血?”
風沁認真地看到婉溪的心底,隨即淡淡道:“溪兒,你回去吧。”
看著轉過身子的風沁,婉溪怔了下,若是風沁沒了愛著婉溪的理由,是不是,他們之間的一切都緊跟著煙消云散了?
驀地,云落突然竄出來,抓著婉溪就向外拽去。
婉溪看著舉止怪異的風沁,充血的眸子似野獸般死死地盯著婉溪。
“溪兒,你,你快走……”
尼瑪,竟是發病了!
婉溪看著如處在火山口般衣裙飄飄,青絲飛舞的風沁,脖子上青筋暴起,面容更是猙獰一片。
“少夫人,我們快走。”
云落拉著婉溪迅速向外跑去。
婉溪掙脫來,死死地踩著云落的腳把他定格住。
“如果不救他,那他會不會死。”
云落忍著腳上的疼痛:“如果我們不走,待會死的是我們。”
看著婉溪怔神的目光,而屋子里的那位已經爆發了“野獸”性子,整個竹屋都在他的瘋狂下不停地顫動著。
云落擁著婉溪躲避著屋內氣流的攻擊:“少夫人,他可是六親不認!”
婉溪心疼地看著狠狠抓著自己的風沁,鮮血瞬間染紅了白衣。
“去幫我抓著他!”婉溪掙脫來云落立刻向前跑去。
“少夫人,小心!”
云落猛然把婉溪撲在地上,看著已經躥了出來,瘋癲了般的風沁,狠狠道:“升級版的羊癲瘋啊。”
婉溪揉著酸痛的腹部:“云落,去把他抓住!”
看著婉溪眸中不控制住他誓不罷休的狠厲,云落立刻奔上前去。
風沁的功夫本不在沈浪之下,所以云落一個人根本不是正常風沁的對手,更何況是在他這么癲狂的情況下。
婉溪看著神色痛楚的風沁,咬了咬牙,摸出手中的銀針對準風沁迅速飛去。
那上面是抹了麻藥的,但是對于風沁卻毫無一絲作用。
看著逐漸趨于下風,已經受傷的云落,婉溪一咬牙,隨即把一把銀針都對著風沁甩了出去!
云落看著天女散針的凌厲,立刻放開云落,躲閃到了一邊。
風沁如銀刺猬般的倒了下去,只是身體依然在不停地抽搐著。
婉溪跑上前去:“風沁,風沁……”
“他現在只是暫時被你的麻藥控制住了,麻煩一散,他還會繼續發瘋的。”
云落啐了一口血水,點著風沁的穴道。
婉溪看著面色潮紅,隱隱有青筋浮現的風沁,拔下簪子對著手心劃去,把血低落到了風沁的口中。
“少夫人,你這是在加劇他的死亡!”
“不會的,藥先生的解藥已經研制的差不多了,他下次不會再這么快發作的。”
“少夫人,等下回去了無論如何您都得護著我,一個時辰就得喚了一下,否則明早你一定見不到我了。”
婉溪心中嗤笑,看沈浪把這幾個手下給嚇的。
“當然,幫我把他抬進去。”
“我自己來就行了。”云落看著風沁身上的血跡,若是被婉溪粘到身上了,沈浪定然猜得到這里情況有多嚴峻,那云落可以直接提著腦袋回去了。
婉溪看著逐漸恢復了平靜的風沁,隨即撕開了他的衣衫。
“少夫人,我來就行了。”
“你去想辦法給我弄點熱水來。”
云落暗中憤然地瞄了風沁一眼,病秧子,竟然讓婉溪親自照顧他,沈浪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把云落給發配了。
想到回去的路,云落打了個寒顫,這年頭,夾中間的人其實可以直接自刎解脫的有木有?
婉溪看著風沁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心中有些酸澀。
這么一個潔癖的人,竟然已經顧不到身上的血污了,那是已經被病痛折磨到了什么程度?
而婉溪竟然一直都忽略了他,婉溪想不到這些時日風沁是如何度過來的,每每想到,內心伸出總會翻騰著一汪死海。
云落給風沁換上干凈的衣服之后,風沁已經幽然轉醒。
“溪兒……”
婉溪看著風沁干裂的嘴唇,倒了杯水給他。
“你有沒有好一點?”
風沁的眸中卻泛了一絲冰冷:“我的生死,本與你毫無關系。”
“你這是什么態度?你當我家少夫人想理你這個羊癲瘋啊。”
云落憤憤不平,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云落,出去等我。”
云落擔憂地看了婉溪一眼,隨即又瞪著那病秧子:“給我安分點!”
婉溪看著風沁緊抿的薄唇,隨即捏著他的鼻子把茶水倒進了他口中:“咽下去。”
風沁有些無奈,卻更多了清寒:“溪兒,你回去吧,再也不要過來了。”
“你要是不想我來看你,你干嘛還要留在京城?”
我只是覺得,這樣才能離你更近一些罷了。
“如果我離開的時候,你能陪在我的身邊,便足夠了。”
“你要是甘愿死在這里,被野獸豺狼的撕了吃掉也好,我也只當從未認識過你。”
“好狠的溪兒。”
“要么你就好好活著,即便只是為了娘親。”
風沁的眸光顫了下:“我竟然是你的舅舅。”
“是啊,你是我的親人,這是這輩子都無法改變的事情,我是皇后,若是連自己親舅舅的死活都不管,將來如何母儀天下,所以你要好好做著,時刻證明著我的溫婉賢德。”
風沁的唇邊含了一抹笑,若你只是想用侄女的身份讓我活下去,我又怎忍拒絕你的好意?
“藥先生若是能研制出解藥,我的生命便是重新開始了。”
“這個自然,你和我一起回宮去,等著藥先生的解藥。”
“我在這里等著。”
看著風沁眸中淡然的堅持,婉溪自然知道風沁的顧慮。
“那好,一有解藥我就送來與你,若是找不到你,既然阿碧對你這么忠誠,那我還是讓她去地下陪你吧。”
“好。”
婉溪又放了一小瓶血放在風沁只要起身便能顯而易見的地方,隨即離開。
婉溪不知道今日自己若是不來,風沁能否撐過去。
看著婉溪手上隨意包扎的傷口,云落忍不住說道:“少夫人,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也怪不得少主總是不讓你出門。”
這小崽子,還說教起她來了!
“你是在向我炫耀你可以隨意走動嗎?”
婉溪斜睨了某拔了虎毛的人。
“咳咳,少夫人,我可是你動動嘴,我就能給你跑斷腿的忠實存在啊。”
“是嗎?”
“絕對是,少夫人讓我做鴨,我絕不當雞。”
“那好,一直到藥先生研制出藥物之前,你就一直待在這里吧,風沁要是死了,你直接找床席子就地卷了自己吧。”
“額,少夫人,咱再商量下別的?”
“商量下春桃和節度使的婚事?”
“我留在這里還不成嗎?上輩子欠你和少主的!”
看著云落憋屈而又委屈的神情,婉溪心情大好:“那行,把我送回去之后你再回來吧。”
“少主要是不同意呢?”
“難不成你的腿長在他身上?”
“這……”
諸事不順!流年不利!有木有!
晚上婉溪剛回到飛龍殿,看著臉色陰沉到可以直接下雨的沈浪,直接向床邊走去。
“你去哪里了?”沈浪幽冷的聲音讓婉溪覺得更冷了。
“宮外。”
“哪里?”
“宮外!”
“宮外,好大的一個詞。”
“給風沁送葬呢。”
“死的倒是挺利索的!”
“……”
“你的手怎么了?”
“一時腦抽,想試下刀快不快。”
“……”
沈浪幽冷地走上前去,展開婉溪的拳頭:“你又給他喂血了?”
“大姨媽血。”
“……”
小心翼翼地給婉溪包扎好傷口,看著另一只手上還殘留的疤痕,心中翻山蹈海。
“你這么在乎他,勝過你自己?”
“他是我親舅舅。”
“我還是你親相公。”
看著沈浪陰郁的目光,婉溪雙手纏上沈浪的脖子,蹭到他身上去。
“相公,人家累了。”
嬌軟的身子黏在沈浪身上,看著那有些憔悴的容顏,沈浪的心立刻一半。
“以后不許再出宮去!”
“嗯,不去了。”
“不許再和他見面!”
“嗯,不見了。”
“也不許再擔心他。”
“嗯,不擔心。”
“不要敷衍我。”
“沒有,以后這些都是云落的事情了。”
“你把云落給了他?”
“你放心,云落不喜歡斷臂。”
“……”
沈浪把婉溪抱進了水池:“我知道你在讓藥先生給他研制藥,你救他我不反對,但是你以后都不許再見他!”
“你應該正式的給我們來場認親,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親舅舅。”
沈浪給婉溪解衣的動作怔了下,婉溪能這么說,足以證明她對風沁一點男女之情都不存在了。
“那好,等風沁成為正常人之后就讓你們正式認親。”
即便風沁是婉溪的親舅舅,沈浪還是照樣把婉溪看的死死的,不讓她再出宮去。
好在云落早就讓婉溪給支配到風沁那里去了,否則風沁真是喂狼了都沒人知道。
婉溪終于知道了螞蟻的眼睛有多大,那就是沈浪的心眼那么大。
“娘娘,你若是覺得無聊了,我帶你四處走走。”
春桃看著滿屋子轉悠的婉溪,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地打滾,春桃還真心震不住。
“你說這沈浪膽子是不是給養肥了,竟然敢派侍衛守著我的門?”
婉溪氣結,這沈浪就是屬螺絲釘的——欠擰!
屬釘子的——欠敲!
“娘娘,沖動是魔鬼,息怒!息怒!”
春桃好生勸著,要不然他們一場惡戰,殃及的最少也是整個飛龍殿。
“想想古頃,想想美好的未來,想想這整個后宮都是您的……”
“我又沒尋死!”
“額,是,要不然我把小皇子抱來?”
“那娃除了會吃奶還會什么?”
“拉臭臭。”
“去,把他抱來,吃完奶之后把他放到沈浪的書桌上去。”
“……”
“奶娘……”被侍衛攔住了的韋鈺站在外面喊著。
春桃已經沖了出去:“要吃奶回你的住處找去,亂喊什么!”
“我要找奶娘,為什么不讓我進去?”
看來這小家伙還不知道沈浪變性地把婉溪軟禁了的事情。
“小皇子自己吃道都不夠,你還湊什么熱鬧!”
春桃走進韋鈺,低聲斥道。
“我有正經事情要和奶娘說,沒時間理你這瘋婆子。”
“你說誰瘋婆子?”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有關你那小侍衛的事情。”
額,流水的?
慕容妍兒被慕容祥送到了韋清那里,莫不是她發生了什么事情?
想著,春桃看著依舊把韋鈺擋在外面的侍衛,把他們交叉在一起的長矛提高了一點。
“快鉆進來。”
直到韋鈺鉆進來的時候才感覺哪里怪怪的。
“奶娘,我有事情和你說。”
“不是很重要的,你直接把自己拎出去就行了。”
“重要,很重要,方才韋哥哥來信說那個慕容小姐從馬上摔下來了,傷到了腿。”
“嚴重嗎?”
“挺嚴重的,可能以后都不能走路了。”
“好端端的怎么會摔下去?”
“韋哥哥說慕容小姐自從去了他那里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寧,恍恍惚惚的,每天都只是把自己關在屋子里,好不容易被勸說出去散散心,又出了這事。”
看來那姑娘果真是對流水動了真心的。
婉溪看向春桃:“流水現在在哪?”
“應該在云落,我聽他說流云喚他有事。”
“去,立刻把他叫來。”
“奶娘,這件事情你想怎么樣?”
“不是我想怎么樣,得看流水究竟抓不抓得住這機會了。”
“奶娘,你也好久沒有見到韋哥哥了吧,你想不想他?要不然我代替你去看看他?”
看著韋鈺眸中的晶亮,原來他主要就是這個目的!
鬼機靈!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連門都出不去。”
婉溪涼涼道,這個沈浪,竟然敢軟禁她,看來是床上睡的太過舒服了!
“奶娘想出去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你有辦法?”
韋鈺從懷中摸出兩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這是迷霧彈,我用十個風箏和阿意換來的。”
額,至于阿意如何會有這東西,定然是流云給她的。
“好,我們現在就出去。”
兩個東西扔出門口,離開炸開來。
婉溪看著東倒西歪的侍衛,乖乖,這可是個好東西!
她也得向流云要一籮筐才是。
“奶娘,等下你直接進去就行了,我就先回去了。”
看著韋鈺縮頭縮腦的樣子,外強中干的小家伙。
“行了,你回去吧。”
婉溪還沒跨進去,一個軟軟的聲音已經飄來:“姐姐,姐姐,你在這里啊。”
“阿意,你怎么會在這里?”
“爺爺有事讓你去云樓呢。”
莫不是解藥已經研制出來了?
婉溪向里瞄了一眼,沈浪,晚上再找你丫的算賬!
“阿意,他有說找我何事嗎?”
婉溪有絲迫不及待。
“爺爺竟然把貓的腦袋撬開就縫上了,貓兒竟然還活著,好神奇。”
額,這么快就成功了?
看來這藥先生還真是華佗再世。
怪不得流云把流水叫了去呢,這可是天下奇聞呢,當初婉溪都沒有把握藥先生一定會成功的。
“這太神了,藥先生,你是不是會變戲法啊,這貓是不是真的?我戳戳。”
明顯是流云那惡作劇的聲音。
“你還有沒有人性,它這么虛弱你給碰死了怎么辦?”
這丫頭,婉溪讓她來叫流水,竟然躲這里看稀奇來了。
“藥先生,你說要是把人腦移到貓的腦袋里去,那這只貓豈不成神了?”
這流水的想象力還真不是一般的豐富。
“正好我現在缺個實驗的,要不你來試試。”
“不不,流云試藥習慣了,有經驗了。”
“我靠,這餿主意是你提出來的好不好!”
“爺爺……”
“婉溪小丫頭,你過來瞧瞧,貓竟然活了。”
婉溪走上前去看著半死不活的貓:“你認為這貓都活多久?”
“一個時辰吧。”
眾人倒!
“你確定這一個時辰還不是你用救命丹的結果?”
額,藥先生嗔怒地白了婉溪一眼:“你這丫頭,怎么什么都給說出來了?”
眾人吐血身亡!
“你這個怪老頭,你是在毀自己的名聲。”
婉溪看著貓腦袋上細細的裂縫:“唉,你早死早投胎吧,千萬別怪他,人老腦子也銹了,咱得原諒他不是?”
藥先生看著眾人肆笑的眼神,一巴掌一個把他們全部都給拍走了,只把婉溪給拉了進去。
“你說,為什么腦袋縫上了還不能活?”
“因為你沒縫結實,還漏了一條縫。”
藥先生立刻跑了出去,丫的,果真有條一般人眼還真看不出來的縫隙。
“藥先生,人命關天,解藥出來了嗎?”
藥先生把一個小木盒遞給了婉溪,里面是一個血紅到晶瑩剔透的藥丸。
“服下去就行了。”
“這,讓他生不如死了多年的蠱毒這一粒就好了?”
藥先生的倒八字眉一挑,氣哼哼道:“你不相信老朽?”
額,婉溪還真不敢相信一個連線都拉不緊的人。
婉溪拿著藥丸都要向外走去,卻又被藥先生給拽住了。
“沈浪會給你足夠的金子的。”
“老夫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嗎?這是必須要給的,只是,少夫人你沒事多往云落跑跑,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噗,死的更快才是吧。
真是個會算計的怪老頭。
婉溪讓流云把藥帶給了風沁,才安下心來。
“少夫人,你有事情找我?”流水走在婉溪的身邊,心中卻有種不好的預感。
“慕容妍兒從馬上摔下去了,雙腿也許保不住了,這是自由出宮的令牌。”
婉溪說完,早已離開,流水握緊著手中的令牌,想都沒想直接沖了出去。
“娘娘,你都沒見流水跑多快,連馬都沒騎就直接躥出去了。”
婉溪堅信縱然慕容妍兒真的不良于行了流水也不會放棄她,但是就怕那傻小子看不透慕容妍兒真正的心思。
“娘娘,要不要讓藥先生去下清王爺那里?”
“他去了,流水豈不是沒戲了?這事不急,藥先生神通廣大,那姑娘也不在乎這一時的。”
風沁的毒解了之后云落亦回來了,婉溪把阿碧調到了風沁那里去照顧他。
“少夫人,我和那羊癲瘋,額,風沁說了您讓他回來,可是那人死活不愿意,你知道的,我又打不過他,所以……”
云落看著婉溪,心中抑郁,得向流云要點寶貝,把他那里給炸了才是。
“他只要活著就成,對了,你和他透露我會去紫蓬山看武林大會的消息。”
再次遇見,婉溪可不覺得風沁能逃過她的手掌心。
“娘親,武林大會是什么?”
古頃吐字清晰,眸中明顯充滿了好奇。
“你要是能在一個星期之內學會走路,娘親就帶著你一起。”
古頃白了婉溪一眼,充滿了鄙視。
隨即俯身看著自己肉肉的小身子:“我學會滾行嗎?”
婉溪把古頃推到在床上,順勢滾了兩圈:“你這天生自帶,都不用學的。”
古頃憋了憋嘴巴,無限委屈與哀怨,看著站在一邊的云落:“叔叔,你覺得我重嗎?”
云落看著那肉球:“沒事,你肥而不膩。”
“本皇子肥的是一種肚量,不是脂肪!”
小家伙雙手叉腰,趾高氣揚。
“你過來,以后你就是本皇子的腿,這腿要是走不穩路,那就給廢了算了。”
額,那小黑豆的眼神掃過去,頗有幾分沈浪的凌厲。
這么小,就知道拿權利壓人,可惜云落拳頭硬不怕權利大。
“小皇子,我也很想這樣,可是我直接受命于皇上,所以這事你得和皇上商量。”
我就不信你比你皇爹權利還大!
“我可不覺得如此。”小家伙狐疑地瞪著云落:“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我娘親之間的那點事,我要去告訴父皇。”
哼哼,小樣,看誰笑到最后。
云落樂了:“我和少夫人之間什么事啊?”
“你幫著娘親做父皇想把娘親軟禁的事情。”
噗,知道的倒還不少,有鼻子有眼的。
“古頃,你知道你父皇為什么軟禁我嗎?那是因為愛,娘親我也愛你,所以,春桃,把小皇子關在房間禁足一個星期,直到學會了走路為止!”
看著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婉溪一肚子的不爽,什么時候,她竟然被一個胎毛都沒長全的奶娃子給笑弄了?
“娘親,沒奶古頃會生不如死的。”
古頃立刻求饒。
“哦,只要不死就成!”
鼻子里吹泡泡,氣哼哼。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婉溪挑眉:“這話是誰教你的?”
“云落教我的。”
臨走之前還得拉個墊背的。
“少夫人,我怎么可能呢?是不是?”
這人小鬼大的小東西,竟然被他給設計了!
“云落我怎么覺得你又圓潤了?你要知道吃多了伺候不好主子,為了能讓你盡職盡責,我覺得你這個月的俸祿就免了吧,你覺得呢?”
“額,別說一個月,兩個月都行。”
“好,那就兩個月。”
“……”
某后悔的想咬掉自己舌頭的寸步不離地跟著婉溪:“少夫人,我這快娶春桃了,需要禮錢啊。”
“禮錢沒攢夠,那就再等上一年。”
“不,不,夠了夠了,春桃一出宮我就娶她,咳咳……”
尼瑪,不是難養,根本是不能養!
驀地,婉溪似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云落:“你說,春桃要出宮?”
“是啊,還有一年她就可以出宮了。”
“出宮后你們住哪?”
“額,到時候我會在京城買一處院子,安置她。”
“誰要出宮了?”
驀地,一聲嬌斥,春桃已經端著補湯進來。
“這,那我怎么娶你?”
云落詫異,這小姑奶奶關鍵時刻別搗亂好嗎?
“我從小無父無母,不要出宮,那樣一輩子寂寞死。”
這說的倒是實話,與其出宮,春桃好不如在宮中陪婉溪一輩子。
“那可不行,我和少夫人簽了約定,我得對你好,你是我的妻,我要是不娶你你怎么是我的妻?這樣我可就違背了少夫人意愿呢。”
皮球踢來踢去,最終還是踢給了婉溪。
婉溪淡然地喝著補湯:“最近的湯醇正多了。”
“小火熬的,熬了很長時間。”
“嗯,”婉溪看了一旁干著急的云落一眼:“春桃若是沒娘家,自然可以從飛龍殿出嫁。”
“啊,嫁到哪里去?”
云落詫異。
“嫁到月軒宮,我昨晚和沈浪商量了,恢復春桃掌事姑姑的職位,春桃照顧小皇子有功,賜住月軒宮,云落你也是,過段時間,冷宮翻修好了,再去把月軒宮翻新一下,做你們的新房。”
“娘娘,你……”
春桃感激萬分,婉溪竟然待她如此之好。
就是云落也覺得婉溪是天下最難養,卻也是讓人最想養的女子。
“你們不要感謝我,本宮這只是一碗水端平了,流云有云樓,總不能讓你們看的羨慕嫉妒恨吧。”
“娘娘,春桃才沒有,只是冷宮為什么要翻修?”
“你覺得,我在世一天,這冷宮就有存在一天的必要嗎?”
額,這倒也是,縱觀整個后宮,除了婉溪之外,沈浪連一個臨幸的宮女都沒有。
“那以后呢?”
“后宮妃嬪犯錯后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入宮。”
這倒是一個人性化的宮規。
看著兩人歡笑著走出去的身影,婉溪哀嘆一聲,她這個皇后明明就是個空頭銜好嗎?
不行,得為皇后找點實事做才是。
一個宏偉的計劃在婉溪心底成型。
后宮不得干預朝政,那么還真是浪費了后宮女子的一計接著一計。
這些人的聰明才智若是轉化到朝堂上,前途不可估量啊。
想著,婉溪搜刮著腦海中有關這一切的史實。
以至于晚上沈浪回宮的時候婉溪還在自言自語的頗為盡興。
沈浪只以為婉溪是在詛咒他軟禁了她,隨即摸著鼻子走上前去:“溪兒……”
婉溪指了指身邊的位置,示意沈浪坐過去。
沈浪把椅子向后挪了幾米,才敢坐上去。
婉溪見狀,斜睨著他:“怕我吃了你?”
“怕我被你吃。”
“靠近點,我有事情和你說。”
“我耳朵忒尖,這里我也能聽到。”
“你過不過來!”
“過來……”
“沈浪,我看你這后宮空缺的很,怪浪費的。”
沈浪牙齒打顫,她是想干嘛?把自己廢了,離開這里,徹底讓這皇宮變冷宮?
“我決定招一批賢德女子進宮輔佐你。”
“然后呢?”
“讓她們入朝為官。”
沈浪一口水沒憋住,盡數獻給了婉溪的臉。
伸手掐向那罪魁禍首:“至于激動成這個樣子?”
“額,娘子,你知道的,自古……”
“別和我說沒這個先例,你說,以我的睿智若是身為男兒身,這時間有哪個男子比得上我?”
“除了我之外。”
“那你說女子是不是百無一用?”
“當然不是,她們能生孩子,能造福人類,是我朔月的忠民啊。”
婉溪一腳踢向眼前頭發長見識短的人:“就你們配母豬,也能生出一窩小豬崽來。”
“……”
“你好好想想吧,覺得可行再來找我,覺得不可行以后就別睡床上了,反正也睡不出個聰明勁來。”
這,沈浪能說不行嗎?
“那這如何能說動朝中那些老頑固們?”
“他們連孩子都生不出來還敢說女人沒能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