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
沈浪臉色微變,急急的道,“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你就原諒我這次好不好?不要說厭,也不要再趕我離開,我真的錯了……溪兒!”
他急急表白著自己的心,他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他不應(yīng)該為了那區(qū)區(qū)的解藥,而將心愛的她推入自己最痛恨的男人懷中!
縱然那個人是風(fēng)沁也罷,是韋清也罷,他都不應(yīng)該。
他的溪兒,從始至終都應(yīng)該由他來保護!
“喲!你是誰呀,你可是大名鼎鼎的一國王爺,小女子何德何能,敢惹王爺不痛快,又何德何能,敢去原諒?fù)鯛敚俊?
婉溪一把推開他,冷言譏諷著,“王爺,你應(yīng)該明白的是,我并不是你的什么人,你讓我滾,我滾了,你再讓我滾回來,抱歉,我滾遠了!恕不奉陪!”
手一抖,抓過五娘的馬韁繩,向著一旁呆若木雞,左右為難的云落喝了一聲,“過來,扶我上馬!”
“哎!”
云落撓撓頭,為難的左右看看,沈浪痛苦的深吸一口氣,微不可察的點點頭,云落跑過去,雙手托著婉溪的身子,小小聲的道,“少夫人,您慢點!”
話說,少夫人一怒,天下皆驚。
不止少主沒辦法,便是連同這兩國帝君,也同樣沒辦法吧?
“好了,你可以松開了。”
提了一口氣,婉溪一躍而上,坐穩(wěn)了身子,云落訕訕的松了手,遲疑的道,“少夫人,其實少主他……”
“閉嘴!我說過了,我再不是什么少夫人,你家少主的事,也與我無關(guān)!駕!”
雙腿一夾馬腹,座下駿馬“希律律”一聲沖刺出去,沈浪頓時白了臉,“云落,快!”
這該死的女人,不會騎馬還逞強,一眨眼沒注意,居然已經(jīng)打馬沖了出去!萬一出個事怎么辦?
正急切間,耳邊“嗖”的一聲,原本坐在馬車里的風(fēng)沁不知何時已經(jīng)沖了出來,搶過藍蔭的馬,向著前方疾速追去。
沈浪也不甘落后的搶了云落的馬沖了出去。一時之間,眾人皆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主子都不管不顧的騎馬走了,他們怎么辦?
云落眨眨眼睛,“追吧!”
這幾個主子,不管哪個出了事,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一路打馬沖出,婉溪的騎術(shù)當真不怎么樣。一直搖搖晃晃不甚安穩(wěn),嚇得身后策馬狂追的風(fēng)沁與沈浪,魂飛魄散的大叫著,“溪兒,千萬別松手!抓緊馬韁繩,雙腿夾緊馬腹,堅持一下!別怕!”
“駕!駕駕!”
一邊又瘋狂抽著身下駿馬,風(fēng)馳電掣。
她這樣的騎馬,這哪是騎馬啊,分明就是要命來了!
“滾!我不要你們管,滾開!”
婉溪也犯了倔!一想到這才多長時間,就被沈浪連續(xù)兩次拋下,她心里真是恨上了。
連同風(fēng)沁一起,也恨得咬牙!
一個一個的都開始算計她,到底有沒有問她的意思?
“你們不讓我騎馬,我偏騎!”
手持馬鞭,甩得“啪啪”響,馬兒吃疼,“希律律”的一聲叫,四蹄越發(fā)竄得急促,地下積雪紛飛,紛紛擾擾,迷人眼。
沈浪急了,“溪兒!你小心!”
猛的一抽馬屁股,用盡全力的往前疾奔,風(fēng)沁只管悶聲追趕,馬鞭也抽得震天響,一時間,兩人并肩齊驅(qū),齊頭并進,誰也沒有多進一步,誰也沒有退后一步。卻是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在前方的側(cè)邊林間,白雪茫茫的雪地中,正伏著一隊奇兵。
“月無殤!”
韋清頭頂著積雪,眼里冒著怒火,“你抄小路,從頭繞道,務(wù)必將溪兒截住!”
月無殤領(lǐng)命而去。
“風(fēng)逐命!”
“在!”
韋清一拳砸下:“你帶一隊人馬,將后方緩兵截住,務(wù)必不能讓那些暗衛(wèi)上前!”
“是!”風(fēng)逐命當真是風(fēng)一般的閃身離去。
韋清眼睛死死的盯著前面路上三道人影,唇角勾起冷冽的笑,“月皇,沈浪,既已來到朕的天龍,又怎能說走就走呢!”
今天,他要不留下這些人,他就是傻子!
“皇上。”
新任侍衛(wèi)長胡漢山湊上前,低低的道,“皇上,這里天寒地凍,要不去后面歇一歇?”
“不用!”
韋清擺手打斷,“朕還沒那么嬌貴!倒是這該死的月皇,想的絕妙的一出好計,讓朕在前方喊打喊殺,他這里想要偷偷溜走……可能嗎?”
想到自己身上的寒毒,韋清發(fā)誓,他就是死,也絕不讓風(fēng)沁好活!
“皇兄,拿下沈浪,交于我處置,如何?”
韋鈺面色冷然的出聲,小小年紀斷了一條腿,已經(jīng)像是斷了所有的精氣神。
他現(xiàn)在不恨花玉容,也不恨影無雙,卻只恨上了沈浪。見死不救,比落井下石,更為可惡!
“好,鈺兒,若是拿下沈浪,朕便交于你處置!不過,溪兒那里……”
韋鈺冷然截道,“這事,與奶娘無關(guān)!”
奶娘也是個受害者,充其量,她只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而已,等回去,一劑藥水下去,讓她忘了沈浪也就罷了。
“好!果然不愧是朕的皇弟!”
韋清連連點頭,妖孽的容顏,溢出幾許笑意。身側(cè),幫著韋鈺推著輪椅的程羅兒也跟著軟語依儂的道,“皇上,小王爺是真的有心呢!這一次,若不是小王爺看穿了風(fēng)沁的計謀,還不就讓他們逃走了?!”
時隔半年不見,昔日的桃花女,今日已出落得越發(fā)亭亭玉立了。韋清意外的看她一眼,點頭道,“不錯!鈺兒托你照顧,別讓風(fēng)吹著他了。”
她這話說得不錯,若不是韋鈺一早發(fā)現(xiàn)了風(fēng)沁的意圖,沒準他現(xiàn)在還在融雪谷的東邊海口,正與沈浪手下的流水公子對仗呢!
傻心缺肺的,差點就為了一個百日寒的解藥,給風(fēng)沁白白做了嫁衣不算,還給自己樹起了一個要命的敵人。
“是!皇上!奴婢一定會將小王爺照顧得妥妥的。”
程羅兒激動著,老天終于有眼,讓她再一次的見著了韋清哥哥,見到了他的絕世容顏,也正在漸漸走進他的心里。
“下去吧!”
韋清又安慰了幾句,便揮手讓程羅兒退下,“一會刀劍無眼,免得傷了你們。”
傷了她不要緊,別傷了鈺兒是真。
程羅兒頓時一喜,“皇上,奴婢不怕,奴婢……”
“下去!”
話未說完,韋清一聲冷哼,“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你在這里添什么亂?!胡侍衛(wèi),派幾個人,從小路送小王爺回宮!”
且不管他如此謀國,對于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弟弟,卻很是維護。
“皇上哥哥……奴婢,奴婢不是故意要惹皇上哥哥生氣的。”
程羅兒一嚇,眼里頓時有了淚,一張美艷的小臉,哭得梨花帶雨,楚楚可憐,韋清頭疼,正要軟了聲音哄兩句,耳邊“咻”的一聲響箭飛空,韋清猛的起身,哈哈大笑:“來人!給我沖!不惜一切代價!活捉朔月皇帝!斷手斷腳的都可以,朕只需要他一口氣!”
“是!”
震天的響聲呼喊而起,胡漢山帶著剩下的所有人激動的沖了出去,韋清舒爽得渾身上下都在冒著仙氣,“風(fēng)沁啊風(fēng)沁,你也有落到朕手里的一天?須知剛剛那一聲響,可是風(fēng)逐命攔下了所有人的信號。現(xiàn)在的你,還能跑到哪里呢?”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程羅兒一聲嬌俏的笑,錦上添花,風(fēng)沁越發(fā)笑得肆意,輪椅上的韋鈺也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一聲響箭射空,風(fēng)沁便知不妙。
“糟了!怎么就把韋清給忘了?!”那樣的一個人物,也斷斷小覷不得!頓時一拉馬韁繩,駿馬人立而起,眨眼之間,沈浪呼嘯而過,疾聲道,“我去追人!”
響箭入空,沈浪也跟著心往下沉。
韋清既然有此一招,肯定也不會放過溪兒的!
“駕!”
雙腿夾緊馬腹,狂烈打馬,眼前積雪紛飛,竟然看不清路了。只聽到前方不遠處,一聲女子的尖叫,沖天而起,沈浪頓時沉馬,當即撇了馬不要,飛身而起,以疾若閃電的速度奔至前方,又陡然停止。
月無殤一把尖刀架在婉溪的脖頸,隱約可見一絲血跡蜿蜒流下,月無殤臉色淡然,冷然超然,“沈少主,請稍安勿燥,否則,在下手一抖,您心愛的女人,便要血濺當場了!”
“你敢!”
沈浪怒極,“你若敢動她一根汗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月無殤搖頭,“沈少主這話可就不對了,她的汗毛,我已經(jīng)動了,你看……這還出血了呢!沈少主是不是要把我碎尸萬段呢?”
他手里的匕首閃著寒光,那點點的血跡訴說著種種事實,沈浪縱然怒極攻心,也毫無辦法。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xiàn)在溪兒在他手里,他要如何才能救下她?
“有本事,你就把我殺了吧!”
婉溪最初的驚嚇過后,也漸漸緩過神來。她冷冷看著眼前之人,“月無殤,你也就適合干干這些偷難摸狗的事了!殺人擄掠,無惡不作,花玉容跟影無雙的下場,你沒看到嗎?”
“你給我閉嘴!”月無殤沉怒,“若不是因為你,花兒跟影兒會落得那般下場嗎?”一個成了永遠的廢人,一個比廢人還不如!
“溪兒,不要說話了,不要激怒他!”沈浪冷汗津津的喊著,雙眼死死的盯著月無殤的刀鋒,生怕婉溪這個傻女人一時不知天高地厚而惹怒了月無殤,而憑著月無殤的能耐,殺她還不在彈指之間?
“哈哈哈哈!我不說話,難道是啞巴嗎?”她仰起的脖端觸目驚心的碰在尖銳的刀刃上,又肉眼可見的劃了一道血絲出來,沈浪嚇得心驚膽顫,急急的叫著,“好好好!你說你說!”
現(xiàn)在這種情況,怕是他不求,溪兒這個蠢女人,好像也有了求死的心?
沈浪頓時又出一身冷汗,月無殤也跟著出了一身冷汗。
皇上只說將這個女人截住,可沒說要取她性命。而且,據(jù)他說知,皇上對這個女人一向迷戀,如今他不顧命令的劃傷了她,會不會有麻煩?
想著,手里的匕首就有些遲疑的稍稍遠離了一些。也就在這電閃火石的一瞬間,婉溪險中求勝猛然出手。
牙一咬,狠狠咬上他的手腕,月無殤猝不及防悶哼一聲,下意識出手,卻又在出手的瞬間,想到她是皇上想要的女人,頓時又改掌為劈,一掌砍在她的脖頸,婉溪眼前一黑,軟軟的暈了過去,閃不容發(fā)之際,沈浪已經(jīng)逼到眼前,冷寒的眼,殺氣騰騰的掌風(fēng),像是死神的鐮刀一般,一招接著一招的落下,月無殤迫于無奈的步步后退,沈浪卻是殺招突的一收,趁此機會一把撈起了昏迷不醒的婉溪,向著側(cè)方竄走。
月無殤飛快的揚手,幾縷暗風(fēng)射了出去,便見沈浪身形晃了一晃,一聲長嘯,消失在了茫茫雪中。
“該死的,竟讓他給逃了!”
月無殤懊悔,這下該向皇上怎么交待?
“人呢?截住了嗎?”
說曹操,曹操到,月無殤一念剛落,韋清已竄至身前,出口便問婉溪。月無殤臉色一白,雙膝落地,“屬下無能,讓沈浪給救走了!”
韋清頓時臉一黑,“蠢貨!連個女人都截不住,朕留你有什么用?!”
月無殤身形發(fā)硬,低著頭不敢吭聲。
這次,是他大意了。
誰能想得到,一個懷孕的女人,敢如此膽大,而兵行險招的?或者,那個小奶娘,她從來就不是個一般女人!
“來人!立即搜山!絕不能放過一人,知道嗎?尤其是婉溪姑娘,朕要她完好無缺的站到朕的眼前,不許任何人動她一根頭發(fā)絲!明白了嗎?”
韋清陰沉著臉,妖孽的眼底,流轉(zhuǎn)著幾許怒意,幾許光華。
“皇上,屬下無能,月皇重傷逃逸!”
電閃火石之間,風(fēng)逐命趕回,單膝跪地再報一個消息,韋清想要殺人的心都有了。
“一個個的,都這么沒用,朕要你們干什么?!”
沈浪逃了,風(fēng)沁跑了,那他布下這么大一個局,敢情就是白忙活了?
“皇上,月皇暗衛(wèi)拼死相護……屬下?lián)醪蛔 !?
風(fēng)逐命冷靜陳述,雙拳難敵四手,他帶的不過區(qū)區(qū)一隊人馬,相比那些不要命的死士,從本質(zhì)上就已經(jīng)處于了下風(fēng)。
韋清深吸一口氣,妖孽的臉龐噙著幾許佩服:“行了!你們也盡力了,下去吧!”
他以為,憑他的人手,會能夠留下沈浪風(fēng)沁二人,可看來,還是小覷了他們。
不過幾日,天色徹底放晴,月無殤傳回消息,還是無法找到沈浪風(fēng)沁二人的任何蹤跡。
天龍皇宮,飛龍殿,韋清一襲明黃的龍袍,坐在夜明珠高懸的正殿中。一綠衣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前,低聲道,“皇上,該就寢了。”
韋清抬起一眼,如畫的風(fēng)流,俊美異常,“哦,是綠蘿啊。明華宮那邊,朕是好久沒去過了。”
恍惚間,韋清似是又看到明太妃臨死時的那份怨毒。
至死,他的身世之謎都無法解開嗎?
指間半片銀鎖不知何時摸索在手中,說不出的哀傷。
“皇上,小王爺?shù)搅恕!?
綠蘿垂首站到一旁,程羅兒推著輪椅進來,韋鈺淡然著臉色,輕輕頷首:“皇兄。”
“嗯,這么晚,怎么還沒休息?”
韋清起身,手心一翻,將那半片銀鎖收起,笑吟的道,“鈺兒,你行動不便,身體虛弱,應(yīng)該多休息才是,這夜里風(fēng)大,天寒地凍的,萬一再凍病了怎么辦?”
極是關(guān)切的接過程羅兒手里的活計,親自推著韋鈺向前。韋鈺蒼白的小臉凝上一抹極淡的笑意,輕聲道,“皇兄,你不也同樣沒睡?國事操勞,你也應(yīng)該多休息才是。”
“是啊是啊!皇上哥哥身系一國重擔(dān),可不能隨便吹風(fēng)的。萬一病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程羅兒嘴里啰嗦著,早已經(jīng)把旁邊小太監(jiān)手里的寒衣拿了過來,給韋清輕輕的披在身上,韋清笑笑,唇角的魅惑蕩漾,妖孽橫生。程羅兒霎時臉紅,韋清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丫頭,朕自從即位以來,似乎就見得你很少了,怎么?在朕面前,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想當初,他還是一介王爺,她還是小小司長,卻是成天的追著他跑,她的心思,無人不知。
現(xiàn)在,他是一國之皇了,她卻成了伺候韋鈺的小小宮女……這其間的曲折,也跟他不無關(guān)系的。
想著,他嘆了口氣,“羅兒,老夫人還好吧?從今天,你升任韋鈺身邊的大宮女吧!”
老夫人,是程羅兒的娘,也是韋清對她的尊稱。
“奴婢……謝皇上垂憐!”突如其來的福澤,令得程羅兒頓時眼含淚水,激動不已。
韋鈺冷冷的哼了聲,手拍開韋清的扶持,自己轉(zhuǎn)著輪椅到了一邊,韋清無奈,向羅兒使個眼色,跟上去道,“鈺兒,怎么了,生氣了?”
“沒有!”
韋鈺抿著唇,分明便是有些火氣。韋清拍拍他的肩,“傻小子,皇兄提了她做大宮女,才能更好的伺候你啊!”
“我不需要!”
韋鈺沉著臉,“她當初丟了司長之位,是我在父皇面前告了她一狀導(dǎo)致的。現(xiàn)在,皇兄又要將她宮女之位提升,到底是什么意思?!要真讓她貼身伺候我,她對我一直心懷怨恨,她能盡心嗎?”
因為身體殘疾,雙腿不能走路,韋鈺心中憋死了好多怨氣,如今,這才算是真正發(fā)泄出來了一些。
韋清一拍腦門,也不在意的大笑道,“鈺兒說得對啊,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要不,朕將綠蘿調(diào)過去伺候你的起居,如何?”
“哼!”
韋鈺生硬的撇過了頭,那無意中冒出來的小孩心情,像極了半年之前的天真可愛。
韋清心里發(fā)軟,想到他的娘,到底是死在自己的手上的,也不去跟他計較這些,遂招了招手,將綠蘿叫了過來,指著韋鈺道,“從今以后,你代替羅兒的位置,好好伺候小王爺,不得有誤!”
綠蘿忐忑不安的垂首,小聲的道:“是,皇上。”
乖巧的起身,站在韋鈺的身后,韋鈺撇過了頭,不想理任何人,韋清也沒多說,拍了拍他的小腦袋,對綠蘿道,“帶小王爺回去休息吧,記著,要好好照顧。”
“是,皇上。”
綠蘿推著輪椅離開,韋清長身而立在夜色之中,一雙眼睛,噙著淡淡亮光,像是蘊著無盡的心事。
“皇上。”
程羅兒忸怩的走過來,心跳如雷,韋清笑著看她,安慰道,“鈺兒年紀小,有些話你也別當真,行嗎?”
他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羅兒眼里就含了委屈的淚,“皇上,奴婢……奴婢不敢怪罪王爺。小王爺說得對,奴婢是因為當初的事情,對小王爺略有怨言的,但絕對不敢心懷有恨的。”
一張小臉,委屈得梨花帶雨的,極是嬌美。尤其是在這等的夜色之下,瑩雪茫茫,宮燈照亮,說不出的旖旎,美艷。
韋清心中一動,伸手將她握住,低聲哄著道,“好了好了,朕知道鈺兒剛才的話太過尖銳了些,不過……看在他不能走動的份上,你就原諒他吧,好不好?”
暖暖的大手覆上她的俏臉,慢慢摩挲著,那溫柔而寵溺的情感,不自覺的就油然而生。羅兒頓時紅了臉,一顆心“怦怦”亂跳,多年來的心愿,難道在今日真要成真了么?
“皇……皇上哥哥……”
她抬頭,勇敢的看著韋清,嬌羞的呢喃一聲,韋清含笑點頭,“嗯,羅兒喜歡嗎?”
他誘惑著她,眸光越見深重,溫柔,像是天上的星光,點點閃亮,又像是微風(fēng)過境,羽毛輕拂,撓著她的心里,麻麻的,癢癢的。
“嗯,羅兒喜歡,只要是皇上哥哥,羅兒什么都喜歡。”
程羅兒媚意頓時招展,“皇上……”
一句嬌羞的稱呼,欲迎還拒的拐了十七八個彎。
皇上自從登基以來,還未曾立后,而她程羅兒若真有幸拔得頭籌,那皇后之位,豈不是非她莫屬?
“呵!羅兒想要,朕,如何不應(yīng)?”
韋清笑瞇瞇的彎了桃花眼,面對著羅兒的千嬌百媚,他多日不曾泛起的心湖,此時此刻,竟涌上了一種說不出的沖動。
他現(xiàn)在的身體,迫切的需要女人來排解。
“皇上……”
羅兒又一聲喊,渾身柔軟的撲入他的懷里,喜極而泣。
她等到了,真的等到了。
“傻丫頭……”
韋清喊了一聲,打橫抱起她,一路走進了飛龍殿,沿途宮人見狀,只做無視,個個低了腦袋,又在總管太監(jiān)的一聲輕斥之下,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羅兒臉紅心跳的被自己心儀的男人終于壓在了明黃色的大床之上,飄逸的帷幔梳理著她激動的心情,那撲鼻的龍涎香,則是明確的告之著她,這一次,她是真的,要承受君恩了。
“皇上……”她再度呢喃一聲,緩緩的放展了身體,韋清勾唇一笑,妖孽的眼底凝上幾許火熱。
“丫頭,做朕的女人,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柔嫩的臉頰,嬌艷的紅唇,又一路順著往下,點在她潔白誘人的鎖骨之下,韋清俯下的唇舌輕輕的吻了上去,羅兒一聲嬌柔的呻吟,難奈的啟開了紅唇,想要更深一層的要求什么。
韋清眸光閃了一閃,卻是“哧”的一聲,撕了一條明黃的帷幔下來,蒙了羅兒的雙眼。
“唔……皇上……”
羅兒叫著,想要伸手拿開,被韋清攔下,“丫頭乖,這樣,更有情趣一些呢!”
說著,又是幾聲響,連續(xù)把她的雙手綁起,拉在了床頭,嘴里更是堵進了一些柔軟的布條。
“唔!”
羅兒含糊不清的叫著,皇上這樣,是要做什么?
韋清柔和了眼眸,拍著她的臉安撫著,“丫頭,這樣,你會更有感覺的。”
話落,他起身,一點一點,解開她身上的衣服,除去了那張臉,他多么想眼前的這具軀體是溪兒。只有溪兒,才配得上他的愛,只有溪兒,那個精靈古怪的丫頭,才是他最愛的女人。
“唔……”
羅兒不安的晃動著頭顱,雙眼被蒙著,雙手被綁著,這種看不見的感覺,果然更加刺激,也更加讓她有種說不出的忐忑,似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fā)生,偏偏她無力抗掙。
而一直到,她寸縷無著的身體,完全的展現(xiàn)在男人的面前,包括下面最隱密的羞人之處,被韋清的一雙視線,毫無避諱,并CHI裸的注視著的時候,羅兒的身體里,已經(jīng)是羞人的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