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我不去!”平楊小侯爺甩開手。
“你給我進(jìn)去吧!”
羅秋容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便將他給按了下去,然后用力一踹,好容易才把人給塞了進(jìn)去。
下一刻,便聽哐的一聲,高長元歪歪斜斜的走了進(jìn)來。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羅秋容!羅秋容,你給我出來!”
一疊聲叫著她的名字,高長元走進(jìn)內(nèi)室,一把抓住她,便將她往后一按,紅通通的雙眼睜得跟牛一般:“憑什么?你憑什么這么對我?”
羅秋容莫名其妙。“相公,你又喝多了。”
“我沒有喝多!不對,你管我喝沒喝多!我只問你,你憑什么這么對我?你是我的妻,當(dāng)初我向你提親時,你不是千肯萬肯的么?我不過冷落了你幾天,你為什么就變心了?難道我對你明媒正娶、至今也從未動搖過你正妻的位置,這些還不夠嗎?難道你不知道,就憑你的出身,想要做名門小妾都難,更何況現(xiàn)在你是我高家的嫡長孫媳婦!你到底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一連串咆哮撲面而來,酸腐的酒臭味幾乎噴了她一臉。
羅秋容難受得閉上眼!拔覜]有任何不滿足!
“那你為什么對我不理不睬?我給你的難道還夠多嗎?你又為什么還要搶走阿意的孩子?她身體虛弱,能孕育這一胎已是勉強(qiáng),這孩子就是她的命。你搶走了她的命,你打算讓她怎么活!”
終于,她明白了。這個男人的重點在這里。
羅秋容咬咬牙!八拿敲,難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嗎?更何況,我是嫡妻,我將妾侍的孩子抱到身邊來養(yǎng),于孩子來說是天大的好事,于她來說更是天大的好事。哪個當(dāng)妾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冠上嫡長的名頭?這樣一來,以后這高家也十有八九會是他的,她難道想不到嗎?”
“呵呵,要想給孩子嫡長的名頭,大不了把他的名字寫在你名下就行了!”高長元高聲道。
羅秋容心中一冷!皩懺谖颐拢痪兔皂樖俏业暮⒆恿藛?”
“你的孩子?”高長元輕笑了聲,“你知道怎么教養(yǎng)孩子嗎?我就怕孩子交到你手上,好端端的就給養(yǎng)壞了!”
羅秋容心中陰風(fēng)陣陣。“這話是姐姐對你說的?不,應(yīng)該是她房里的羅紋或者云雀給你吹的枕頭風(fēng)吧?”
“是又如何?”高長元搖搖晃晃的,幾乎站不穩(wěn)。
“羅秋容,我只跟你說明白:若是你老老實實的,我們高家必定有你一席之地。可若是你還妄想做什么手腳……我告訴你,我一定饒不了你!”
“你能將我如何?大不了編造一個罪名,奪了我嫡妻的名分,將我投到廟里去了此殘生。再不然,就是一根繩子了結(jié)了我這條命。你們還能如何?”羅秋容輕笑。
高長元一滯,忽的眼神迷離起來。
“阿意……”低聲呢喃著潛藏在心底的那個名字,他放開緊抓著她衣襟的手,改為捧上她的臉,漸漸將臉和她貼得極近,渾濁的酒氣更為熏人。
他卻恍惚不覺,依然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柔柔呼喚著,仿佛看著世上最最珍貴的寶貝:“阿意,你好美,你笑起來真美。我都已經(jīng)多久沒抱過你了?阿意,阿意……”
說著,唇已經(jīng)湊了過來。
醉鬼的力氣奇大無比,羅秋容怎么掙扎也逃脫不開。無奈之下,只能拼命扭開頭,期盼著能因此脫離他的掌控范圍。
可是,高長元又豈是這么好對付的?
一手握住她的下巴,將她的頭一扭,強(qiáng)迫她與他正對。
“阿意……”
又一聲混雜著森然酒氣的輕喚在耳畔響起,男人的臉在她眼前漸漸放大……
羅秋容絕望的閉上眼。
咚!
但突然間,加諸在身上的力道消失了。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連帶腳下的地都跟著震了三震。
羅秋容睜開眼,看到的便是平楊小侯爺那張鐵青的臉。
不知為何,對上這張臉,羅秋容莫名覺得異常害怕,她倒是更情愿現(xiàn)在站在她跟前的還是高長元那個醉鬼!
“你很開心?”涼涼的、陰沉的聲音響起,仿佛一陣龍卷風(fēng),夾帶著無盡的怒氣迎面而來,令她遍體生寒。
羅秋容連忙搖頭。
“沒有嗎?可是為何我見你都閉上眼,就等著這個男人來親你了?你若是不開心,你會心甘情愿讓他親?哦,我怎么忘了,你們可是夫妻呢!他終于想要來碰你,你必定是歡喜異常的。這么說來,還是我打攪你們的好事了?”
這個人在說什么?
為什么越說她越聽不懂了?
羅秋容看著這個人微薄的唇在自己眼前不停的開開合合,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他怎么突然這么多話了?便是以前那許多次見面,他所說的話也及不上今天一次性說的吧?
這男人可是受什么大刺激了?
“羅秋容!”
冷不丁的一聲高喝,又讓她一個哆嗦,連忙回神!霸趺戳耍俊
“你對我就這么不耐煩么?我和你說幾句話你都不愿意聽?好啊,既然如此,我叫醒這個醉鬼,叫他來繼續(xù)陪你!”
羅秋容真的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么突然又生氣了,而且氣得這么厲害。
只是,當(dāng)看到他果真彎腰作勢要去將高長元搖醒時,她還是嚇了一跳,忙不迭拉住他。“不要!”
平楊小侯爺順勢便收回手。“怎么?你不是心疼他的么?”
“我沒有。”羅秋容欲哭無淚。
這男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這么陰陽怪氣的,比平日嚴(yán)重了十倍不止,她都快扛不住了。
發(fā)覺她的退縮,平楊小侯爺又不高興了,一把抓住她的下巴,瀲滟的桃花眼微瞇:“你在害怕我?”
羅秋容很想搖頭,然而驚恐的眸色出賣了她的想法。
平楊小侯爺恨的咬牙!斑@個男人這么逼迫你你都不怕,我對你做了什么,讓你怕我怕成這樣?從開始到現(xiàn)在,我可曾動過你一根手指頭?”
他是沒動過她一根手指頭,他是直接上手來掐啊!
就像現(xiàn)在這樣,她都快疼得想哭了!
羅秋容咬緊牙關(guān):“侯爺您天生威儀,妾身不敢不敬。”
“你還嘴硬!”
平楊小侯爺真是氣死了。沒想到都這時候了,她還能想出這種明顯敷衍的話。這儼然便是一大桶油澆到正熊熊燃燒的烈火上,讓火焰一下躥得老高。
熱浪襲人,怒意更是不可遏制。
“羅秋容……羅秋容……羅秋容!”
咬牙切齒的叫出她的名字,他瞪大眼看著這個女人,渾身的細(xì)胞都在叫囂著憤怒。
曾經(jīng)的怒意積累,再加上今天的,讓他幾乎無法忍受。心里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要懲罰她!
現(xiàn)在,也是該要好好懲罰懲罰她一下了。再不讓她記住教訓(xùn),這女人就要無法無天了!
瞧著對面那張明明膽怯卻還佯裝平靜的小臉,那雙正漸漸變得濕潤的眸子,還有那兩瓣……微微發(fā)顫的紅唇,他突然心中一動,撲上去就咬了一口!
“呀!”
好疼!
舌尖嘗到一點腥甜的味道,肯定是嘴唇被他咬破了。
羅秋容腦子里也轟得空白一片--這男人在干什么?他怎么能對她做這種事?男女授受不親!
而在咬了她一口后,平楊小侯爺突然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