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陽冷哼了一聲,收起了雙手,城主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面子還是要給的。
李開元也猛地發力,轟隆一下,把兩側的巨巖推開了一大段的距離。
“兩位,都是老熟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啊,非要動手,讓這些孩子看到,丟不丟人?”田善身前的長劍消失,微微一笑說道。
“哼,我兒子被他女兒和徒弟斷了雙臂,我要是再不出手,豈不是要被人騎到脖子上拉屎了!”李開元說道。
“這就是你不對了鐘會長,孩子間打鬧雖然正常,但是斷了人家雙臂,這就有些過分了,你是如何管教的。”田善說道。
鐘陽雖然有些理虧,但嘴上卻不服軟,“我的管教向來沒有問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李甲那小子被斷了雙臂,肯定是挑釁在先!”
“你!”李開元又要動手,被田善攔了下來。
“行了行了,我們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論誰對誰錯。”田善說道,“真是的,我堂堂城主,還要管孩子打架的事情。”
其實,孩子打架的事情,他一個城主自然是不會去管的,但是這次的孩子不一般啊,牽扯到鐘陽和李開元,這倆通明期的家伙鬧騰起來,除了他這個城主,還真沒人能夠管得了。
說話間,田善已經一個閃身來到了陽臺之上。
隨后,鐘陽和李開元也回到了陽臺。
陽臺上的這些年輕人,都傻傻地站在這里,一時間懵了圈。
倒是那個范公子先開口道:“城……城主。”
然后,眾人才反應過來,紛紛躬身問候。
田善擺了一下手,并沒有多理會這些年輕人,他看了看地上的李甲,嘟囔道:“嗯……確實慘了點。”
李開元嘴角抽搐了一下,要是不慘,他也不至于上來就動手。
“說說吧,到底怎么回事。”田善說道。
李甲躺在地上,說話都費勁,鐘瑤開口正準備說。
田善對著眾人說道:“看戲還沒看夠?趕緊散了,今天的事情,不許出去亂說。”
一眾年輕人反應過來,紛紛散去,他們其實也不想再留在這里了,遠遠看熱鬧還行,近距離呆在這三位大佬跟前,也是很有壓力的。
幸虧這三人此時都收斂了氣息,不然這些年輕人,都得趴在地上。
眾人離去,包括先前跟在李甲身后的三個人,這三個人也不傻,看情況不對,就跟著眾人溜了。
今天的事情鬧得這么大,肯定是不可能瞞住的,但是,田善還是得下封口令,雖然作用不大,但總比傳得風雨滿城要好。
見周圍沒有了雜人,鐘瑤便開始說事情的始末了。
她也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說自己的分析,只是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包括李甲口誤說了什么。
當然,至于周全差點親上自己的事情,她并沒有多說,只是讓周全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感覺。
這三位大佬,也都不傻,大概能夠想想出當時的情形,也能夠從復述中聽出,就是李甲在酒里做了手腳。
“媽的,臭小子,居然敢對我女兒下藥,活得不耐煩了!”鐘陽呵斥。
原本,鐘陽看到李甲的模樣,覺得自己怎么著也是不占理,畢竟那小子都斷了雙臂了。
可現在,他覺得,打死那小子都不虧。
要不是城主在這里,鐘陽非得再次動手不可。
田善和李開元也都皺著眉頭,下藥這種事情,對于修者來說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有能耐,你直接用武力打敗對手,下藥算什么。
當然,李甲并不是要打敗鐘瑤,而是要追鐘瑤,但下藥也是非常令人不恥的事情。
李開元眉頭緊鎖,說道:“不可能,我兒子怎么會干這種事情,李甲,你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甲吭哧了半天,也說不出什么,在這三個人面前,他可不敢說瞎話。
“你不用問他,先前的那個酒杯肯定還在,拿去檢查檢查,就明白了。”田善說道。
李開元嘆了口氣,小聲說了一句:“真特娘是個廢物!”
看自己兒子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樣子,他就已經知道了,應該是他下了藥。
“算了,不用檢查酒杯了,今天的事情我不想追究了,這小子被斷了雙臂,也是活該,這件事情就這么算了。”李開元真是恨鐵不成鋼。
“等等,你說算了就算了?我還要追究追究呢!”鐘陽說道。
李開元一挑眉,說道:“鐘陽,你什么意思,我兒子都斷了雙臂了,你還要怎么樣?”
“呵呵,斷了雙臂?今天是沒鬧出大問題,要是我閨女真吃了什么虧,我非得把這小子碾成肉醬!斷他雙臂那是他活該,今天的事情,你必須給個說法!”鐘陽說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李開元說道,頓時間,兩人又是弓拔弩張。
“行了。”田善開口,“李會長,這件事情,確實是這小子有錯在先,而且還是下藥這種卑劣手段,你給人家一些賠償,這事就這么算了,你也不想這件事情再鬧下去吧,傳出去,你這體道協會會長的臉面可就丟盡了,虧得你經常滿口勇武、無畏的教條,不知道是怎么教育兒子的。”
李開元被田善說得啞口無言,這兒子的確太讓自己失望了,他壓了壓火氣,說道:“好,說吧,你要什么賠償。”
他也不想再糾結這件事情,下藥這種手段,太特么丟人了。
鐘陽想了想,說道:“賠償嘛,也不用你大放血,一個月之后的筑基期秘境的名額給我就行了。”
“你!你還要點臉不?”李開元咬牙說道。
筑基期秘境名額,對于李開元他們來說,沒有什么用處,但是對于筑基期的修者來說,還是非常有用的。
秘境可不是隨時可以進的,也不是你有錢就能夠進的,還是要看運氣。
這次的筑基期秘境,南華城一共就兩個名額,一個給了術道協會,另一個給了體道協會。
“我不要臉,好啊,你倒是要臉,怎么有這么個卑劣的兒子?你不賠償我名額沒關系,這件事情傳出去,我看誰丟臉。”鐘陽抓到了對方的把柄,必然要訛對方一下。
這時候,田善又出來打圓場了,“李會長,那個名額原本是給你兒子用的吧,現在看來,他是用不上了,一個月的時間,這胳膊怕是痊愈不了的,這名額給鐘會長也罷,這件事情就算是私了了,我就不往警衛隊和審判院走了。”
田善也就這么一說,他肯定不會讓警衛隊和審判院摻和這件事情的。
開玩笑,警衛隊和審判院能審得了這兩位?除非往上面提交,不然以這兩位的實力和地位,在南華根本搞不定,說到底,這個世界還是實力為尊。
這也是田善今天親自出面的原因,真的往上面提交,那是不可能的,這說起來也算是“家丑”,能自己解決,還是自己解決的好。
李開元想了想,那個名額原本確實是給李甲的,現在李甲是用不著了。
算了,給對方就給對方吧,不過是筑基期秘境的名額,雖然稀有,但價值也不算太大,能把今天的事情壓下去,也省得鐘陽再鬧什么幺蛾子。
李開元很了解鐘陽,這家伙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卻是個極其腹黑的家伙,絕對是得理不饒人,別說得理不饒人了,他不占理的時候,都不會吃虧,更別說占理的時候了。
“罷了,名額給你,這小子也是作的,丟了名額也怨不得別人!”李開元說完,一把提起了李甲,準備離開。
李開元滿肚子氣,哪還顧得上李甲現在痛不痛,抓住衣服就拎了起來,李甲發出一聲聲呻吟,卻又不敢叫大聲。
聽到對方讓出了名額,鐘陽露出一絲微笑,甚至有些燦爛。
周全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家伙剛才盛怒的樣子,不會是裝出來的吧……
看著李開元離開,鐘陽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喊道:“李會長,回頭記得出錢把這里破壞的地方修繕一下。”
李開元的身形突然停頓了一下,微微顫抖,兩秒之后,他冷哼了一聲快步離開了。
旁邊的田善也是一臉無奈,“鐘會長,你這……算了算了,訛了李開元一把,之后就不要再在這件事情上找麻煩了。”
鐘陽推了推鏡框,微微一笑說道:“那是自然,謝謝城主剛才替我說話。”
田善撇了撇嘴說道:“我也不是替你說話,李甲那毛頭小子居然干出下藥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對修煉者的侮辱,我是看不了這種卑劣的行徑,讓他老爹出點血也是應該的。”
看著鐘陽,周全對腹黑這個詞有了新的理解,自己虧得拜鐘陽為師了,要是不拜,也不知道他會用出什么惡心人的手段。
很快,田善也離開了。
鐘陽回頭看了看周全,說道:“你這是什么眼神?你小子覺得我很奸詐?跟你說,要是沒你這個徒弟,我要那個筑基期秘境的名額干嘛,居然還用這種眼神看我!”
周全一愣,露出一個大笑臉,說道:“怎么會,老師怎么會奸詐呢,最多是有些腹黑,當然,我說的腹黑,可是一個褒義詞,我很喜歡。”
鐘陽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就當你這是夸我了……嗯?想起一件事,你剛才喝酒之后,對阿瑤做了什么?”
旁邊的鐘瑤,聽到鐘陽的話,臉頓時就紅了。
“啊……那個,今天的月亮好圓啊……”周全看著天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