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睡了嗎?”
“都睡了”
“那你怎么還不睡?”
“屬下覺得今夜不會太平,怕公子連個熱水澡都洗不好,就讓小二準備了一桶熱水,還望公子早點歇息。”
江憶雨不禁莞爾,“李昱,你說,秦貞是不是一個徹底的失敗者?一個傻子?”
李昱失神的看了一眼坐在床邊的女子,厚大的披風裹著瘦弱的身體,被打濕的秀發披在披風上,一張銀色面具遮住了半邊臉眼神那樣的明亮,又那樣的無望,好像要從一片灰敗中找到光源,找到的時候,又早已傷痕累累,這就是代價,是希望的代價。可是,曾幾何時,她本身就是光源,那么美麗,那么明艷,總是自信的,驕傲的而不是現在這樣,為了找到活下去的光源,而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以一個男人的身份,像一個男人一樣的活著,再也沒有女子的影子,所謂達成所愿,也不過是灰暗之中稍縱即逝的光彩,光彩過后還是黑暗她本來可以驕傲的,無憂無慮的,被寵愛的過這一生,而不是現在這樣,如同即將燃盡的蠟燭,拼命的燃盡最后的一點光亮李昱眼中噘著眼淚,忍住沒有留下來,恭敬的答道,“公子,秦貞已經死了,一個死人,失敗者也好,傻子也好,有什么意義呢?水要涼了,公子早點休息,屬下告退。”
再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李昱轉身離開了
死了,是啊,秦貞死了,被埋葬在了東離國的皇陵里面,有墓碑有墳墓,是真的死了,東離距離商瀾國如此遙遠,何必去想一個死人的是非對錯呢?
江憶雨自嘲的笑了笑,秦貞不該再出現了,永遠的退出了歷史舞臺,她是江憶雨,商瀾國的江憶雨,是個孤兒,是個平民,他要在商瀾國安身立命
可是,父親,母親,秦家人
李昱,我明白你的苦心,可是,秦貞終究是放不下,才變成了江憶雨,江憶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秦貞,因為她的血液里依然留著秦氏的血,她放不下的,也不可以放下的。
女子從床上站了起來,朝浴室走去攝政王撤了暗衛,離目標又近了一步了,不是嗎?
攝政王的房間里,聶風跪在地上,對著那個站在書案前的背影,剛才要殺江憶雨的劍,放在地上,聶風低著頭,羽扇落在一旁
“本王竟然不知,丞相大人的兵器,不是羽扇暗鋒,而是劍術了”
聶風臉色蒼白,顫抖得拿起地上的劍,“王爺,臣有罪,臣愿已死謝罪!”劍鋒入膚,一股內力卸去了劍上的力道,劍落下,握劍的手被擊落,聶風震驚的看著正在看著他的人,只是冰冷的目光失了往日的溫和
“聶風,如果死有用,本王早就殺了你了”
“王爺!”聶風抬頭惶恐的看著這個權傾天下的攝政王
“鬼醫兩日后到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