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大人,熒江樓到了。”
半個手臂從馬車里伸出來,隨從恭敬地上前把華泠卿扶下來,就在華泠卿銀粉色的靴子踩在地上的那一刻,四周的街道瞬間安靜了,男子臉白桃花眼,挽發成髻,銀粉衣衫迎風飄揚,漫天的香氣四散開來,桃花眼彎成月牙,掛著淺笑,尤其是懷里抱著一把琴,傲嬌眼神掃向四周,那是又迷人又哀怨,怎生得憐?“熒江樓什么時候有男官人了?”面對人們的議論紛紛,又好奇又驚訝,揚起脖子高傲的走進熒江樓。華泠卿這邊剛進去,那邊熒江樓里的客人就炸開了,最后是熒江樓的老板開路將人護送到二樓雅間。
“華大人的魅力果然名不虛傳,梁老六十歲的人,都被您的美貌驚得扭了脖子。”
江憶雨一襲黑衣,衣領袖口處繡著一朵朵紅梅,長發扎起,臉上帶著銀質面具,戲虐的看著華泠卿。華泠卿一口茶水還沒咽下,立刻噴了出來,很不可忍受,顫抖著翹著蘭花指指著江憶雨,“要不是你非讓本大人來這窮鄉僻壤,本大人也不會讓這鄉野草民看了容貌去?”
“哦?那大人何不帶上面紗,遮住這花容月貌。”
華泠卿嗤笑一聲,“本大人可不像江公子你,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人。”
“呵呵,華大人這句話倒說得不錯,草民確實不敢拿真面示人。”“哼,該不會是虧心事做得太多了,怕出門仇家追殺吧!”
江憶雨大笑兩聲,“華大人要想殺了草民,自然容易,就算烏鎮村里的那些賤民的命,您不放在心上,那虞州府衙里的人,以及即將染上瘟疫的虞州百姓,想必您也于心不忍吧!”
江憶雨笑得溫和,華泠卿倒覺得那隱藏在面具背后的眼睛,無比冷漠。初聞虞州瘟疫時,他還覺得不過是邊境小城的一件小事,商洛宸派他來簡直是侮辱他的智商,現在看來,虞城的水不淺,烏鎮的水更深,怕虞城烏鎮的瘟疫與眼前這個江公子脫不了干系。不過也就是二十出頭,看著瘦小,這手段倒是十分殘忍,心里的印象越來越不好,看著江憶雨的目光也越來越厭惡,江憶雨邊喝茶邊感受著對面美男子不善的目光,笑得越發不羈。真是恬不知恥,真是,華泠卿想摔桌子走人,或者將江憶雨的面具摘下來,好好羞辱一番,他這么想了,也這么做了。只是桌子剛被掀了,手即將碰到面具的時候,手腕一軟,一下撲倒在地。
“哎呦,你竟敢謀殺朝廷命官,你不想活了,哎呦”看著華泠卿齜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卻仍然不忘自己的發型,江憶雨唇邊笑意更濃。
“看來華大人并不想要治療瘟疫的藥方,既然這樣,江某自當另尋買主,告辭!”江憶雨說完就朝外面走去,任憑華泠卿在后面呼喊,無動于衷。
閉著的房門被打開,樓上樓下異常安靜,如果忽視滿樓官兵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