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
寒鳴鹿想都沒想直接沖出了屋子準備朝陳瑜指示的醫院跑去。
畢竟現在對她而言,自己的速度越快,也越有可能會看到安可的最后一眼。
盡管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真是假,但現在這種緊張的情況也只能把這當成是真的了。
跑了一小會兒后,她才想起來這個時候應該先給云初塵打個電話說明下情況。
畢竟云初塵的能量要比自己大很多,有他出手幫忙的話一定會提前幫她看下安可的情況,說不定也能查明白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寒鳴鹿這么想著,同時也開始慌忙地掏出手機想要給她撥打電話,可是現在正是在車輛來回飛馳的路上,在這種情況撥打電話的話,無疑會給自己增加很大的風險。
但是寒鳴鹿因為太著急了,所以并沒有想到這一點。
當她反應過來這一點的時候,面前正好迎來一輛大貨車。
貨車司機似乎想把喇叭拍壞一般瘋狂的按著喇叭,即使兩個人相隔很遠,但是喇叭的聲音卻也可以傳過來。
而寒鳴鹿卻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整個人如同木頭樁子一般站在那里,雙腳也仿佛生根了一樣扎在土里。
大腦竟在這個時候變得一片空白,整個人身體僵硬。
汽車如同野獸一般發出嘶啞的咆哮,終于還是在結束的剎車聲之下將寒鳴鹿徹底吞噬在車輪下。
司機感覺腦袋被人打了一悶棍,整個人開始變得渾渾噩噩起來,感覺雙手有些不受控制的發抖,終于還是下到了地上。
看著自己因為失誤而造成的既定現實,他感覺整個人被數不勝數的亂線糾纏著,而自己就是亂線中的提線木偶。
觸目驚心的血讓他瞬間紅了眼睛,只感覺五官不斷抽搐著,似乎臉上也無法做出正確的表情了。
他驚恐并且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造成的一切。
同時心里也有一個想法——逃離現場!
沒錯!這個地方沒有攝像頭而且也沒有多少人會注意到,畢竟一切發生的是那么突然。
只要我逃離現場就可以當做什么事也沒發生,之后更不會有任何的麻煩。
他心里這么想著,同時雙腿也真的開始準備朝貨車的方向走去,但是僅僅走了幾十步卻又回過頭。
看著寒鳴鹿那張已經布滿鮮血的臉,他仿佛能夠想象的到自己現在已經被關進監獄了。
他不想坐牢,他還有老人和孩子需要養活,他們沒了他的話一定會餓死的。
但是又看了看寒鳴鹿心里不禁一陣沉重,她又如何沒有家人呢。
他心里開始不斷思考著,道德和利益仿佛兩個影子一般在他腦海中糾纏纏繞著。
終于理智的道德還是戰勝了利益。
他緩緩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急救中心電話同時也準備報警。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什么,似乎感到有些驚訝扭過頭,卻見遠處竟然有一輛急救車朝這個地方走來。
他是不相信什么命運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由得他不信。
終于還是嘆口氣,他攔下了那輛自己碰巧見到的急救車。
醫生們也被他突然沖到馬路中間招手的這一舉動嚇得有些慌了手腳,但還是很快的穩住車。
雖然有些想抱怨但是看到大貨車下面被壓著的寒鳴鹿,又瞬間把所有的抱怨都咽回到了肚子里。
醫生們紛紛下車將寒鳴鹿抬到擔架上,又看看貨車司機,似乎想說什么。
貨車司機卻已經明白了他們想說的話,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貨車點點頭:我跟你們走。”
就這樣貨車司機把貨車停在了暫時停車位上,而自己則跟著醫生們一起離開了。
被抬上擔架的寒鳴鹿并沒有徹底昏迷,反而是陷入到了一片朦朧的視野中,她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云初塵的影子,但是卻又感覺不是。
而且說出話的那個人的聲音也并不是云初塵的聲音。
他在這個時候又回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自己確實是被車撞了,忍不住心頭一陣悲涼,同時苦笑了出來。
眼淚滑過臉頰落到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衣領上,漸漸浸濕滲透進去。
恐怕我再也沒有機會見他了吧……
而餐廳里,安可也放棄了想要把這件事搞明白的想法,當餐廳服務員再次進來的時候忍不住直接大吼:“我根本就不認識他,麻煩您幫我報個警行嗎?”
服務員對安可突然吼的這一嗓子感到有些驚訝,但是也聽清楚她在喊什么,支吾了半天才開口問一句:“你們不是情侶?”
“情侶?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跟他是情侶了!”安可瞬間怒了,不禁破口大罵同時還揚言著要報警把這家餐廳也給一起查辦。
服務員也在這個時候明白了自己該站在哪一邊了,不禁回過頭看男人:“先生,請你不要對這位小姐造成困擾好嗎?否則我們將聯系警方。”
男人攤了攤手反而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是稍微跟她開了個玩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安可得到了可以離開的機會,忍不住對男人又是一陣大罵,之后轉過身離開了。
走出餐廳后,看著那些保鏢們又瞬間心里升起怒氣,更是接連罵他們沒用。
被她這么沒頭沒腦的罵了一通,保鏢們心里也很委屈同時也有些生氣,但是考慮到現在是保護著安可,所以也全都將心中的怒氣壓在了心里。
安可下意識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來看,結果卻發現寒鳴鹿給自己撥打了不少于十個的電話,她的心里不禁震驚同時也有些慌了。
畢竟現在自己不管怎么說也得依靠寒鳴鹿和云初塵來著,而寒鳴鹿也已經原諒了她做的一切,對她而言算是一種寬容。
所以寒鳴鹿對安可而言,算是有恩于她。
現在她連續給安可打了這么多電話,這讓她不由得也開始有些擔心,同時也連忙把電話打了過去。
但是電話那頭卻并沒有接聽。
這讓她原本就有些心慌的心里更加慌亂了,腦海中突然想到了云初塵,現在這種情況也只能找他了。
很快的,電話那頭接通了。
安可有些慌亂的把之前所發生過的事全都無一例外的講了出來。
云初塵很快的讓手下去查寒鳴鹿在哪里,甚至把寒鳴鹿所住在的地方的附近的監控錄像都給查了一遍,也在這個時候查到了寒鳴鹿的行蹤。
她是被一輛救護車給帶走了。
云初塵也很快的讓人去追查這輛救護車的牌子,結果追查到一家醫院。
云初塵來不及多想連忙開車前往那個醫院,雖然時間緊迫但是他卻也壓著步子來避免自己犯錯而導致更長時間的滯留。
然而當他來到醫院的時候,經過打聽卻發現并沒有寒鳴鹿的身影,非但沒有身影,甚至經過打聽也并沒有聽到任何有新的受了重傷的女人被送進來的消息。
“真的確定沒有這樣的女人被送進來嗎?”
云初塵聲音也跟著有些著急了,看著負責接待的醫生,“她是我非常重要的人,如果有的話,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不管出現什么樣的結果,我都接受的了。”
醫生又再次翻看了一下今天送進來的人的名單,并沒有發現沒有名字的也更沒有發現出現重傷的,不禁搖了搖頭。
云初塵心里不經感到一陣驚訝,但是也在這個時候開始思考了,覺得這件事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簡單,而那輛救護車倒像是突然出現的。
就像是提前在那里等著一般。
云初塵越是思考越感覺事情布上了很多疑云,突然一瞬間,他仿佛一切豁然開朗。
這件事很有可能也是陳瑜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