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鳴鹿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示意他彎腰,小聲在他耳邊說道:“是寒鳴鹿不好,寒鳴鹿今天跟他提了結婚的事情,還有勸他可以去醫院再看看,是寒鳴鹿多嘴了。”
看寒鳴鹿一臉自責的樣子,云初塵揉了揉寒鳴鹿的頭發,小聲說道:“沒事,交給寒鳴鹿。你去看看徐姐晚飯準備的怎么樣了,再開一瓶紅酒,挑一瓶度數低點兒的。”
寒鳴鹿點了點頭,轉身去準備晚飯。但是,耳朵卻一直都注意著云初塵他們那邊的動靜。
“怎么了?這幾天總是忘哥家躲,你當寒鳴鹿這兒是避難所啊!你再多跑幾天,寒鳴鹿估計爸媽就得找寒鳴鹿聊天了。”云初塵坐到大衛的身邊,笑著說道。
大衛抬起頭,苦澀一笑,說道:“哥,你也不收留寒鳴鹿了嗎?那寒鳴鹿只能流浪街頭了!”
“少貧!寒鳴鹿聽說為了婚禮,秦家那邊都忙瘋了,你怎么天天都往寒鳴鹿這兒跑?好歹是你自己的婚禮,你好歹得上點心,就算不想跟秦婉思結婚,答應了也得做做樣子,不然你讓爸媽面子上怎么過得去?”云初塵突然一臉嚴肅的說道。
大衛聽完也表情嚴肅了起來,“哥,你別勸寒鳴鹿了!這場婚姻本來就是一個交易,有什么好準備的?他們愛折騰就折騰去吧,反正你們放心,婚禮當天寒鳴鹿一定到場,這樣總行了吧?”
云初塵被大衛這番話弄得有些火大,但還是拼命忍住了,接著勸道:“大衛,你不是小孩子了!既然不愿意,當初就不該那么輕易的答應,答應了就該好好的把該做的都做好!”
寒鳴鹿一看他們之間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了,趕緊喊道:“好了,吃飯了!”
被寒鳴鹿這么一打岔,兩個人好歹沒有吵起來。寒鳴鹿松了一口氣,和徐姐一起將飯菜端上了桌子。
坐上飯桌上,軒軒坐在嬰兒餐椅上咿咿呀呀的玩著玩具。徐姐給他喂米糊,寒鳴鹿和云初塵坐在一邊,大衛坐在云初塵的對面。
寒鳴鹿拿出云初塵打好招呼的葡萄酒,給他們兩兄弟一人倒了一杯,笑道:“好了,吃飯了,有什么事情暫時都別提了,啊!”
“沒錯,如意說的對,那些糟心的事情咱們都不提了吧!”大衛又恢復到那副笑呵呵的模樣,舉起酒杯對云初塵說道:“哥,你就別操心了,讓他們鬧去吧!”
云初塵頗為無奈,忍不住說道:“你這樣怎么行?唉,你好歹……”
“好啦,好啦!”大衛直接拿自己的酒杯碰了碰云初塵的酒杯,笑道:“喝了這杯酒,那些糟心事兒咱們都不提了好不好?哥,你就可憐、可憐寒鳴鹿吧!”
在大衛那雙小白兔一樣的眼神中,云初塵終于敗下陣來,說道:“算了,你愿意怎么樣就怎么樣吧!寒鳴鹿也懶得管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大衛聽見這話,狡邪的笑了笑。隨后,他再也沒提過結婚的事情,在餐桌上跟寒鳴鹿們聊了起來。
期間,他還不停的逗軒軒,一個大人一個孩子哈哈大笑,寒鳴鹿和云初塵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起來。
吃完晚飯后,大衛又死皮賴臉的非要留宿。寒鳴鹿看他今晚也喝了點兒酒,開車回去也不安全,便答應了下來。
徐姐趕緊去收拾了客房,趁著這個時間,寒鳴鹿們和大衛一起坐在客廳吃水果。
寒鳴鹿和云初塵剛想再勸勸他,結果他卻迫不及待的搶著開口道:“大哥,公司最近沒什么事情吧!”
“沒什么事兒啊,怎么了?”云初塵淡淡的回答道。
寒鳴鹿卻有些糊涂了,大衛這個美國思維也太跳躍了吧!
就在寒鳴鹿稀里糊涂的時候,大衛突然興奮的說道:“那咱們一起出去玩一趟吧!就當是為了紀念一下寒鳴鹿最后的單身時光,怎么樣?”
“啊?”
寒鳴鹿和云初塵異口同聲,同時看向了大衛,被他這天馬行空般跳脫的思維弄得大腦當機,一瞬間竟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話了。
大衛卻絲毫不理會寒鳴鹿們的茫然,興沖沖的說道:“對啊,單身旅行,可流行了!要不咱們三個人試一試,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啊!寒鳴鹿覺得日本就不錯,這個季節去泡溫泉什么的最爽了,哈哈哈……”
寒鳴鹿和云初塵看了看對方,又同時轉頭看向大衛,異口同聲道:“大衛,你腦子沒壞吧?”
大衛聞言立馬擺出一張委屈臉,看著寒鳴鹿們,說道:“你們怎么這樣,簡直傷害寒鳴鹿幼小的心靈!”
“你都快結婚了還鬧什么幺蛾子?還單身旅行,單身旅行你叫上寒鳴鹿和如意算什么?”云初塵淡淡的說道。
大衛一臉委屈,“寒鳴鹿倒是想一個人走,可那樣的話爸媽絕對會認為寒鳴鹿是想要逃婚,寒鳴鹿還走得了嗎?所以叫上你們給寒鳴鹿打掩護啊!”
寒鳴鹿和云初塵默契的一同翻了個白眼,再次異口同聲道:“不去!”
“別啊!”大衛哀嚎一聲,接著便是死纏爛打,各種賣慘,求著寒鳴鹿和云初塵滿足他這個小小的心愿。
最后甚至說自己被逼著接受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舉辦一場不期待的婚禮已經很慘了,再不出去放放風會抑郁之類的。
寒鳴鹿和云初塵暗自扶額,實在是對大衛的任性有些無語了。
不過,寒鳴鹿也能理解大衛現在的心情,便勸道:“大衛,你別這樣,你要是實在不愿意的話寒鳴鹿覺得還是可以跟你爸媽談談的。”
大衛聽見寒鳴鹿這么說,微微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那笑容又極快速的消失,幾乎無縫切換成他平時那張沒心沒肺的樣子,“寒鳴鹿沒有不愿意,就是覺得應該給自己即將結束的單身日子留下些紀念而已。你們就陪陪寒鳴鹿唄,日本很近的,咱們就去幾天,不行嗎?”
云初塵無奈的嘆了口氣,看向寒鳴鹿,“如意,你怎么說?”
“寒鳴鹿不行,軒軒還小,離不開寒鳴鹿的。”寒鳴鹿堅定的拒絕,心中實在割舍不下軒軒。
大衛聞言沉默了,整個人看上去情緒低落,寒鳴鹿有些于心不忍,但還是舍不得軒軒,便咬了咬嘴唇沒有開口。
云初塵有些無奈,建議道:“這樣吧,咱們也別去日本了,就在國內好了。如意,自從生了孩子你一直在家悶著,出去走走也好,軒軒又徐姐照顧著,咱們就去一天,上午去下午就回來,不會有事的。”
“啊?國內有什么地方好玩的?還上午去下午回來,哥,你的意思不是不出國,是連咱們這么市也不出去吧!”大衛嘟嘴抗議道。
云初塵笑了笑,說道:“寒鳴鹿上次聽一個客戶說郊區開了一家新的馬場,好像還不錯。你不是最喜歡騎馬了,而且也挺適合放松減壓的,寒鳴鹿覺得不錯啊!”
聽見云初塵這么說,大衛沒聲了,看來是已經默認了。
寒鳴鹿聽說馬場可以騎馬,不由有些心動。說起來,寒鳴鹿從小就喜歡武俠劇,那些大俠策馬奔騰的樣子,超級酷的。
在一段漫長的中二時期,寒鳴鹿還披著寒鳴鹿媽的圍巾,那掃帚當馬騎來著。
想到這兒,寒鳴鹿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
聽見寒鳴鹿笑了,云初塵和大衛同時看向寒鳴鹿,一臉不解。
“如意,你笑什么?”云初塵好奇的問道。
寒鳴鹿搖了搖頭,笑道:“沒什么,就是想起了一點點小時候的事情。寒鳴鹿從前還挺想學騎馬的,就是沒機會。”
“啊?秦婉思都會騎馬,秦瑞他沒有讓你也學嗎?”大衛脫口而出,說完又立馬捂住嘴巴,在云初塵責備的眼神中,小聲說道:“對不起,寒鳴鹿……”
“沒事,寒鳴鹿挺慶幸寒鳴鹿是跟寒鳴鹿媽相依為命長大的,那些東西沒有學也沒事。”寒鳴鹿倒是不怎么介意,笑著說道。
大衛因為自己失言沉默了好一會兒,云初塵便開口打破著僵局,道:“好了,既然都這么說了,如意你是答應了?”
聽見云初塵這么說,寒鳴鹿猶豫了一會兒便答應。畢竟大衛是他的親弟弟,也是寒鳴鹿的好朋友,寒鳴鹿也不忍心看他這么失落。
雖然不能出國讓大衛有些失望,不過寒鳴鹿們能陪他出去走走,他也就答應了。一掃之前的失落,興沖沖的拉著寒鳴鹿和云初塵商量起要帶什么東西來。
寒鳴鹿和云初塵無奈的笑著陪著他商量。寒鳴鹿看著大衛,總覺得他的笑容不如初見時那般純粹了,不由得有些心疼。
大衛興致勃勃的跟寒鳴鹿們商量了好久,也就理所當然的留宿下來。寒鳴鹿又找徐姐交代了一下,把軒軒拜托給她。
徐姐滿口答應,讓寒鳴鹿放心去玩。寒鳴鹿也很放心徐姐,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早,大衛便把寒鳴鹿和云初塵叫了起來,拉著寒鳴鹿們去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