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的表情都是出奇的一致,只不過都帶那么一點點復雜,只有其中一個小男孩的表情引起了寒鳴鹿的注意。
小男孩坐的位置并不是很靠中間,但是能坐在這里也可以看得出是寒家的重要人物。
他并沒有直接的看著自己,而是似乎看向自己旁邊的人,只不過眼神中不時的給自己傳遞著一種趕快離開的感覺。
寒鳴鹿并沒有一直盯著他看,怕會引人懷疑給他帶來什么不必要的麻煩,不過心里基本已經確定,這就是昨天跟自己打電話的寒曉初。
“云初啊……”
寒楚生還要說些什么,這時候樓梯上忽然傳來走動的聲音。
就是這么一瞬間,整個寒家的所有人,似乎都謹慎了起來。
寒鳴鹿不禁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人會讓寒家這么多人這么謹慎,但是心中同時又有一個小小的答案,根據這幾天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難道是那個人?
“既然云初不愿意,何必強求。”
有些醇厚的聲音響起,即便是還沒有見到聲音的主人,寒鳴鹿很快也認出來這個人是誰。
看著樓梯上逐漸走下來的身影,寒鳴鹿心中冷哼一聲,果然跟自己想的沒錯,忍不住揚聲開口。
“怪不得你之前會說,我一定會嫁給你,原來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么當初不說?”
寒楚生一聽到寒鳴鹿的語氣頓時急了,低聲呵斥了一句:“云初!好好跟龍先生說話!”
“哦,原來你姓龍啊。”
眼看著寒楚生又要開口,樓梯上的男人抬了抬手,動作異常優雅,面試這么小的一個動作,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不過在寒鳴鹿看來跟云初塵差的遠了,云初塵的動作是自然而然的讓人覺得氣質高雅,但是這個男人卻像是可以培養出來的。
“未來的龍夫人說話,不用那么拘束。”
樓梯上的男人想當然的把寒鳴鹿作為自己的女人,或者說作為他未來的另一半。
但是寒鳴鹿臉上卻帶著冷意:“我已經嫁人了,而且結婚證什么的,都可是國家認證過的。”
寒家的人現在真是恨不得縫上寒鳴鹿的嘴巴,敢這么跟玫瑰園的人說話,真是怕他們寒家死的不夠快嗎?
如果換成別人,自己原本預定好的妻子這么跟自己說話,多少會生氣吧。但是樓梯上的男人不但沒有生氣,反而聲音有那么一絲絲愉悅。
“結婚也是可以離婚的,熱點并不妨礙你成為我的龍夫人。而且前兩次見面,我對你的感官很好,如果多加教育一番,也是一個合格的龍夫人。”
他的聲音緩緩吐出來,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或者是其他表現,就像是毫無感情的說話機器,讓寒鳴鹿聽在耳朵里覺得非常不舒服。
早知道今天她就應該帶著云初塵一起過來,沒想到自己來的第二次就被玫瑰園的人撞個正著,這運氣真是好到爆炸了。
“要我離婚也看我愿不愿意,我知道我們兩家人的情感糾葛,但是我并不打算嫁給你。不會嫁給一個不知根知底,沒有任何感情的男人,不會把自己的下半生埋葬在所謂的玫瑰園里面。”
寒鳴鹿義正言辭地站在樓梯下面,語氣異常堅定,今天無論是寒家的人,還是上面所謂的玫瑰園的人,都不能逼迫她做任何決定。
寒家人一聽到寒鳴鹿這個語氣時都慌亂了起來,這玫瑰園可不是他們家得罪的,要真是惹惱了對方,估計明天整個家族的產業都會被收購。
“寒云初!”
寒楚生頓時著急了,聲音不禁嚴厲了一些。
但是寒鳴鹿卻沒有絲毫害怕的意思,回過頭冷眼看著面前自己所謂的大伯:“我再重申一次,我現在的名字叫寒鳴鹿,不叫寒云初!即便那是我以前的名字,但我已經不記得了,我現在只叫寒鳴鹿!”
說完之后不理會寒楚生已經黑沉黑沉的臉色,轉身繼續看向樓梯上那個面無表情的男人:“而且我現在應是個有夫之婦,我們的感情很好,我也不打算離婚,所以你們就死了這個心吧。”
地位比較高的人一般都受不得其他人的挑釁,尤其是對自己尊嚴,對自己語氣的挑釁。
但是那個所謂的玫瑰園的男人臉上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憤怒的神色,甚至沒有任何表情。
“即便是搭進去你們寒家的所有人嗎?”
面無表情的開口,聲音卻讓所有客廳里的寒家人忍不住顫抖,忍不住的害怕,他們知道面前這個男人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那就肯定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若真是那樣的話,到時候他們這群人可能連西北風都喝不到,玫瑰園在京都的影響力,在全國乃至延伸到國外的影響力,都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寒鳴鹿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的影響力,但看到自己平時趾高氣揚的所謂的表姐以及那些親戚們,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并且大概知道了這個男人所說的話,并不是簡單的開玩笑。
“你這是在警告我?”
寒鳴鹿的神色更冷了,她討厭被人威脅,尤其是這個曾經綁架過自己,現在還想盡辦法破壞自己婚姻的男人。
樓梯上的男人一步步下來,雖然身邊沒有任何保鏢,但客廳里坐著這么多的寒家人卻是一動不敢動。
“這不是警告,只是提醒罷了。無論他們有沒有告訴你,你都應該明白自己的身份,我今天過來只是確認一下你本人是否在這里,另外通知一下你的婚期。”
他似乎從來沒聽到過寒鳴鹿的語氣跟聲音,日本今天自己來的目的闡述了一遍,在他看來寒鳴鹿反對的聲音相當于不存在。
能夠成功逃脫她們玫瑰園的人,至今寒家人里面還沒有,無論是寒鳴鹿的父母還是寒鳴鹿本人。
“我們的婚期會在三個月后對外宣布,這三個月的時間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到時候我要看到你的個人信息上,是未婚。”
這時候兩個人湊得很近,見到寒鳴鹿似乎都能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味,但是她下意識的覺得這個味道不應該出現在這樣一個男人的身上。
他的紳士風度的確很夠,即便是兩個人現在已經爭鋒相對了,但是在他眼里似乎兩個人沒有任何矛盾。
語氣平平淡淡像一個普通紳士一樣,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