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看得見范賢是怎么動手的,那個打手就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他兩個眼睛睜的老大好像還在害怕似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剩下的打手爆發出一陣尖銳的慘叫聲,然后他便雙腿一彎跪在地上站不起來了,而魏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臉色鐵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這個時候范賢扭頭看向二人,二人仿佛被那尖銳的目光刺穿了心臟一樣。
“饒命啊,龍王饒命。”
范賢先沒有搭理魏晨,而是看一下那僅剩的一個打手。這家伙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了。
“何安邦野心挺大的嘛,想做天下第1家族。來算計我干什么?還是說他想做這個龍王……”
“不不不,當家的都不敢,他哪有這個膽量和您并肩啊,您是江湖上永遠的龍王。”
這孫子現在說的話,跟剛才那些猖狂的話完全不一樣。范賢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如果這些人在自己面前還敢站著硬氣一會兒自己至少敬佩他們是條漢子,只可惜這些隱隱狗狗的猥瑣小人連骨氣都沒有。一旦被自己抓住,便腿軟求饒。
“你不用在這里替他說好話,他想殺我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這回他給你們布置的是什么任務,過來殺了這二人之后再給我潑臟水?我原來以為他和聶斬在一塊兒才能狼狽為奸,沒想到他獨自一個人也能做出這些下作的事來。”
范賢三言兩語就說的,這個家伙心驚膽戰。他雖然是坐在了地上,可是雙腿還是發軟,顫抖著,褲襠里竟然冒出了一泡尿,臭不可聞。
“你既然是何安邦派來的,想必還是何家的親戚,應該是何家精銳吧。”齊全非常嫌棄,言下之意就是你們何家精銳都這個尿性,整個家族爛的可想而知,就這么一會兒烏合之眾還想成為江湖第1家族,可笑。
這個時候這打手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尊嚴和面子,他只想活下去,齊全身上那股殺氣已經讓他牙關發抖,范賢身上倒是沒有殺氣,可是龍王一個眼神就能令他害怕的魂飛魄散。
他顧不上自己褲襠里的尿,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對范賢磕頭求饒,要范賢放他一條生路。
“何安邦失心瘋了,這一切都是他的錯,我只是他的一個手下,我沒有辦法,他讓我做什么我只能做什么,否則他就會殺了我呀!龍王你可要明察秋毫,這一切和我沒有關系,都是何安邦的鬼主意。我知道我錯了,我也助紂為孽了,我有罪,我該死,請你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
這個時候只要能讓他活下去,他什么都愿意做。
范賢心里一直嘆氣,難怪范家和魏家能夠成為江湖第一家族,這兩個大家族,雖然他都看不起,可是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家族的后生子弟的確有骨氣多了,雖然也有像范建和魏晨這些不爭氣的,可是大部分人,尤其是那些優秀的精銳,可比眼前這家伙要有骨氣多了。
“我不殺你。”
聽到范賢說這句話,這家伙的心一下子放回了肚子里,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心里卻在想,外界傳言果然不錯,都說龍王是個婦人之仁之輩,心很軟,很好哄騙的。自己今天能從這里逃出去,回去一定要把今天的事趕緊告訴當家的,提醒當家的小心!他的野心已經被范賢發現了,這非常危險。
“謝……”
另一個謝字還沒有說出口,他就也倒在了地上,嘴型還保持著要說謝字的那個模樣,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劫后余生的笑容,眼睛中充滿了希望似的。他死了。
小院落里又恢復了剛才的寂靜,沒有人敢再說話,陸雪和范伯駒連呼吸都頂住了,還有魏晨,這個時候他有種幻覺,好像死神正拿著黑鐮刀站在一側安靜地看著他們帶著嘲諷的笑容等待著用鐮刀收割他們的性命。
“我不殺你,有可能嗎?剛才你也不想著斬草要除根嗎?怎么就想不到自己也會成為那個被除根的草呢?”
范賢對已經不會說話的兩個打手輕聲說道,他那語氣不像是殺了兩個人,倒像是在哄這兩個人睡覺。有時候他也懷疑是否是自己的錯,實在太過心軟,以至于讓這些魑魅魍魎都以為自己就是一個很好哄騙的人。這實在是害了他們的性命。如果他們也聽過境外的那句傳言,叫寧惹閻王不惹龍王,也許在自己找上他們的一瞬間,這群人就不會再抱有僥幸而會抱有一顆懺悔的心,這樣自己倒真的可以放他們一條生路了。
可是這兩個打手顯然沒有任何的懺悔。
范賢長嘆了一口氣,失望地搖了搖頭,倒不是為這二人,而是為自己又動手殺了兩個人。他之前存了一下規矩,輕易不會在動武傷人,他不想要救江湖的一切想要在江湖創立新的規矩,所有人都遵守法律,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幼稚。也許那只是一個美好的幻想吧。
畢竟這些擁有超強能力的人,如何用普通的律法去限制他們呢?許多人都覺得江湖和俗世是不可以合并的,也是這個原因。
可是他又在心里下了個決心之后,一定不能再妄動武力殺人了,既然他要破除舊江湖的那些烏七八糟的事,便要自己做表率,從頭開始。
有齊全在他的殺氣,已經夠讓這毫無戰氣的三個人無法抵擋。不需要齊全,專門看著這三個人就沒有一個逃跑,都像乖乖待宰的羔羊一樣,坐在地上等待著范賢的審判。
這時范賢走到了魏晨面前。魏晨不敢抬頭看他。
魏晨嘴唇哆嗦著想說幾句求饒的話,可是害怕的一句都說不出來,剛才這兩人哪個沒有求饒,范賢沒有給他們活的機會。
他死定了。